塞西尔酒店内的酒馆,留声机里放着不明作者的古典音乐,也是管弦乐队演奏的,曲子十分抒情悠扬,比起莫扎特也毫不逊色。
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有着天赋异禀的人,这让罗哲久违的感到兴奋,因为你把地球上的好货淘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能入眼的影音或是书籍了,或许这个世界能带给自己一些惊喜。
但现在发生的事,更多的是让罗哲郁闷,因为自己不明不白的就上了贼船,就连玛德琳也不知道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只是弗朗西斯说是来杀死神的胎儿,具体的也要去问他。
而罗哲不认为那个疯癫的精神病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玛德琳的权限似乎和蓟一样,身上都有着限制的言灵,不能说出关于组织的任何信息,但亚伯的权限更高,拥有着吐露的权利,最高的是弗朗西斯,他是组织的核心成员,甚至知道高层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可以等这两人回来了之后再问。
罗哲在吧台喝着酒,远离了三个女人,他可不想成为GIRLSTALK的成员,认为很娘炮。这里的酒也没什么特别的,各个种类都喝了一遍,也不过是小麦葡萄之类的东西酿的,味道都差不多。
“既然已经是其他世界了,为什么物理规则甚至是社会环境……也和地球上的相差无几。”
玛德琳实际上认为可能前往的是地狱星球之类的,比如说一颗由蠕动血肉堆积的巨大星球,无数恶心黏稠的触手组成森林,发黄腥臭的浆液组成海洋,疱疹和脓疮形成山脉,而星球的居民全是畸诡猎奇的染血怪物,上演着一轮又一轮为争食污秽之血的血腥厮杀,本来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却出乎意料的正常,反而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乔雅抿了几口酒,捏住下巴,脸上浮起了酡红,“或许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梦境中的人才会被真正的困住。必须要给予相当程度的真实,就像被关起来的蟑螂一样,它们也有学习行为,如果被关在透明玻璃中,尽管会挣扎许久,但很快就会认清被困住的事实。但如果设置一个复杂的迷宫让它自己探索的话,那么不仅就连身体也困住,精神也会被限制住,永无止境的徘徊在迷宫内探索下去,或许是神的恶趣味,我也只是胡乱猜测。”
玛德琳这才有些对乔雅刮目相看,老实说在组织里待久了多多少少会对普通人有偏见,但她现在却对乔雅产生了好感,一路上她总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是工于心计还是天生就这么讨喜,就算是女人也对这种女人没有免疫力。
“如果只是迷宫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以这种形式,为什么就非得是人类和人类社会呢?”
玛德琳问到了关键。
“就像你们说的一样,在狩猎噩梦中,除开主梦境的缔造者以外,而其他的神是有着实体,是可以击倒的,尽管这个实体相当恐怖,但它是有限的。或许这就是神的精度上限,除了物质上的迷宫外,还需要精神上的迷宫,而困惑和思考的终极囚笼,人类社会就已经是最高的上限了吧。”
乔雅用手托着脸,酒精让双腮有些发烫了,继续补充到。
“如果有一个无忧无虑的乌托邦,那么人类肯定是生存不下去的,理想国本就不存在。风可以吹走一片树叶,但却吹不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本质在于斗争,人类也是一样,无论如何都会对所在的处境进行对抗,而矛盾冲突的最高体现,兴许就是人类社会了吧,无论是地球也好,这里也好,都是精神迷宫的完美具现。”
乔雅这样猜想着。
玛德琳和蓟都认为她说的听起来的确有一点道理,或许真是这样。
“你或许应该取代弗朗西斯的位置。”
玛德琳这样说着,显然这个女人比那个精神病更有头脑,她不再把乔雅视为一个负担,罗哲无用的情人,或许她会有所帮助。
没想到的是,说谁谁就来了。
不修边幅的弗朗西斯抱着琴盒推开了门,嘴里发出兴奋的大叫,尽管是嘶吼着怪异的小曲儿。
“我的一小步……是人类的一大步。”
弗朗西斯发现几人后,根本没有理他们,径直走向吧台要酒喝。
这两人都没有变装,弗朗西斯依旧科研人员的白大褂,亚伯也是那套1世纪似的猎人服装。
亚伯头如斗大,尽管其他人不知道弗朗西斯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在追这货的时候经过了红灯区,他就停住了,表示要见识一下外星人。
二十多分钟后他出来的评价是,原来外星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由于弗朗西斯并不知道这里有哪些酒,就随便要了几杯灌了下去,之后晃了晃头似乎是爽到不行。
罗哲见状,箭步冲上去直接揪住了弗朗西斯的衣领,目光极其不善。
“嚯?变异的怪物,你想要干什么?”
弗朗西斯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人,给亚伯使着眼色,让他过来对付这人。
亚伯拿出锯肉刀,上面还有着干涸后的血痂,顿时整个酒馆的人直接吓傻,有些开始偷溜出去,侍者则是已经按下了吧台下方的警报铃。
罗哲不由分说,MP5冲锋枪也对准了亚伯的脑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说你们的目标是杀死神的胎儿,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不管神的老爹还是还他的什么,全家我都照杀不误,那我们的目的一致,我会帮助你。不过你得把手上的这个琴盒以及使用方法告诉我,如何跃迁进梦境或是找到安全坐标之类的。”
说罢,罗哲已经不是揪着衣领这么简单,手已经扼上了弗朗西斯的脖子,但没开始用力,随时可以摘下他的脑袋,他认为掌控权要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咯咯咯……”弗朗西斯发出阴险的狂笑,“玛德琳!把他女人的一只手给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