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自然而然调过来

闫婷婷一听就斩钉截铁道：管啊！生孩子那还能不管吗？必须得管啊！以后谁得了病，咱都管，不分厚薄！明白吗？

王小二听完自然是不乐意的，不免要嘟囔道：啥事儿你都管啊？要是那样的话，这人可就多了！咱的钱能够花吗？

闫婷婷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这么复杂的事情给解释的明明白白，这钱不光是管你本人，还管你的老婆和孩子，还有你父母！

正在暗自得意，于是就笑道：呵呵，原则上是都管，但也要分轻重缓急！还有就是一定要搞清楚了再来做决定！决定透明，一视同仁！噢，对了，账务也要做到全透明！让大家都有据可查！明白吗？我看这样吧，这小伙子念过几年书，就由他来管账，你们说行不行？

这时那小伙子都快要有点儿飘了，谁说读书没用的呀？这不就让神仙姐姐一眼看上了嘛！拨云见日露彩虹，心里积郁已久的烦事儿一扫而空，脑回路就不知道该要往哪搭才好了，冷不丁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道：那要是结婚的话，咱有没有喜钱啊？

闫婷婷一瞧这不是得寸进尺嘛！刚才还在发愁钱够不够花呢，你这就来讨喜钱了，于是就也学曹宇的样子，微笑着摇头道：没有！婚丧嫁娶都没有，因为这不一定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就像你王叔，他还能再结婚吗？而且结婚也不叫困难啊！只有得病了家里才会困难，那咱就得要管！

你瞧，如果能做到账务上透明，而且还由他俩来主持公道，那由谁来管帐，自然也就不是啥问题了，反正一有疑问，就可以去查账！于是老崔就把目光聚焦到规则上道：咱们先前积攒下来的旧账可能会比较多，估计这一下子很有可能会不够花的，你说那轻重缓急，不知是啥标准啊？

你瞧，姜还是老的辣吧？他和王小二所担心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情，那就是：标准！不谈标准的管理，那就是耍流氓！

可钱对闫婷婷来讲，那是事儿吗？于是她想也不想就答道：我说的轻重缓急其实也没一个特定的原则，都由我来定，明白吗？就像刚才的那三件事情，老王，这小伙子的母亲，还有你说的老四媳妇，我觉得都应该马上办！如果钱不够的话，那就先佘帐好了，记得下个月再补回来！

众人欢腾道：那太好了！这下我们就都有得盼了！我老婆的病也能给治吗？还有我孩子？

闫婷婷见大家这么积极，知道这方法有效，于是也高兴的再次来强调道：当然，都可以纳入这个范畴！只不过也要分个轻重缓急，根据这钱的多少，咱们一步步来，你看怎么样？

在那个时候，看个感冒也就一两块钱，割伤缝针也就是花个三四块，做个手术百八十块，你说这一千块钱能办多少事儿啊！可那是钱的问题吗？村里人全都穷惯了，从小受到的教育全都是舍命不舍财，视医院如虎狼，只要是自己还能动，那就绝不肯去医院看大夫的！明白吗？

更有甚者抱着东西摔一跤，那都是只顾东西不顾肉的！他们的逻辑是，肉摔烂了，还可以自己重新再长回来。可要东西被摔烂掉了的话，那就只能是自己认倒霉了！正所谓破财免灾，脑壳撞烂掉也抵不了灾的。所以才会有很多人总想要用自己的脑壳去撞南墙，就想看看啥叫是灾！

大家常年在外，吃住的条件又不好，风吹雨淋的，身上还能没点儿毛病吗？一听说有人要替大家掏钱去瞧病，全都跟要过年似的，喜气洋洋，兴奋的不行！纷纷嚷嚷道：那行啊，这我们都同意！对，就这么办吧！看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曹宇一看时候也不早了，知道大家都急着要去卖报纸，于是就微笑道：我没什么事儿啦！看你们还有什么吗？

王小二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我们也没啥事儿，就是不知道这两千块钱究竟还要不要分了！

曹宇一听就连忙安慰道：哎，这个我明白！只是现在过去，估计人家也都快要下班了！所以还是等明天吧，到时候我们问好了，就过来找你们！哎，对了，你们也正好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如果要是真能改的话，你们打算要多少？这数明天咱能不能定下来啊？

众人纷纷道：能啊！这会儿就能定，干嘛还非要等明天啊？就是啊，咱这儿都是当家的，说话算数，还要找谁去商量啊？

曹宇一瞧，这是在说给谁听呢？于是就挑事儿道：哎，那咱这回儿可要先说好啊！这次可全都是你们自己定的，没人来强迫你！到时候卖不掉的话，可不能来怨我们了！听见没？

他这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可王小二听着却总觉得别扭，连忙辩解道：哎，我说曹兄弟，我们从来可都没怨过你啊！说句实在话，你对咱们是有恩的，这大家心里都清楚！所以，你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去怎么做，谁也不会来怪你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老崔赶紧就接话道：对，曹老板，我们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曹宇一听就赶忙道：哎，你们别什么都听我的呀！这能卖多少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还是得要你们自己来拿主意，否则要是都卖不掉的话，还不得怪我了呀？

老崔赶紧就狡黠道：嘿嘿，曹老板，不是我吹牛啊！你啥时候见我们卖不掉过啦？

曹宇想想就点头道：嗯，也对啊！买的没有卖的精，我这担心，看来也是多余的了！

他这话是没错的，下指标的，永远都不如那些背指标的肚里有数！不信你就去琢磨吧！

王小二一听也赶紧道：对啊，曹兄弟，我跟你说，要不咱现在就定了吧！也省得你俩明天再来跑一趟了，那多费劲儿啊！

老崔也跟着附和道：对，要不咱现在就定了吧！回头你拿着结果再去问，那不是更好吗？

曹宇一想，也对啊！就以他们那点儿机灵劲儿，耍他三个都还有富余呢！他反过来还要替他们来担心？这不多余嘛！可谁叫他心善呢，爱心泛滥，你拦也拦不住！于是就忍不住要再次提醒道：哎，那这回改完以后，可就不能再改了啊！总这么改来改去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去讲了！

众人听完就又是一愣，王小二不无担心的问道：不能再改了吗？你原先不是说，咱们三个月还能再来改一回的吗？现在就不算了？

你瞧见没？大家都说是希望这标准一旦定下来，就不要再随便改了！可真实的想法是：我不希望你们改，但也请你们不要来妨碍我自己改！这就是大家心里面最真实的诉求，现在能明白为啥咱的标准总是定的很模糊了吗？因为老板总是希望解释权归我！明白吗？

曹宇一听差点儿就没翻白眼，很不高兴的训斥道：我是说不能像这样的频繁改！一个月里改八次，明白吗？这次定下来，咱至少就要坚持它三个月的，明白吗？

王小二看他有点儿愠怒，连忙就点头哈腰道：那是，那是！我明白！

于是曹宇又继续好心的提醒道：那时间还是要定明天吗？要不咱再过两天？让你们也好能有个充分的时间来考虑考虑？

众人摇头道：不用，不用！就明天，省得夜长了梦多！

曹宇一瞧，大家果然还是信不过他俩，于是就笑着道：那好，就定明天！这可就是一锤子的买卖，怎么也得要管上三个月的，明白吗？

众人点头道：明白！

曹宇继续挑逗道：那咱可就这么定了！你们还有别的事儿没有？

众人都摇头，曹宇望着眼前这三五个老实巴交的庄户人，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赶忙道：哎，对了，记得一定要通知到那些走了的人啊！别到时候他们都说是不知道！

闫婷婷一听就赶忙道：这事儿还是不要急吧！连销量，带奖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大家回去还是应该好好的商议一下！我看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去问，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会来给大家通报一声，如果要是能改的话，那就再给大家一天的时间来考虑，后天咱来揭晓答案，你们看怎么样？

曹宇一听就明白了，连忙附和道：对，关系重大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后天咱再来决定！

众人听了都直摇头，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王小二仗着自己跟曹宇的关系，出声劝道：哎，我说曹兄弟，这真的是没必要，让你们来多跑一趟，我们也不落忍啊！……

曹宇挥手打断道：行了，我意已决！什么也别说的……

老崔赶忙道：要不这样吧！您把这公共电话的号码给记一下，咱们说个时间，等你电话？

闫婷婷断然拒绝道：不了，老崔，明天我们坐车过来，不费事儿的！

你瞧，明白啥意思了吗？重要的事情，就要办的有仪式感！什么都要郑重其事，这样才能堵上众人的口舌，也省得你今后再想要来反悔！果然你不把它当回事儿，那他要是觉得对自己不合适了的话，就会去找出理由来跟你叽歪，明白吗？所以记住了，重大的事情一定要有仪式感！

你们还有别的事儿没有了？没有，那我们可就要走了啊？

你瞧，曹宇这问的，和先前就是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意气风发，很得意！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颠倒过来了吧？原先是他没事儿，总想着要来找点事儿做！现在是他要来看你们还有没有别的事儿！这就是管理加进来以后所带来的改变，规矩越透明，管理者就越无事可做！

原先他只是负责来送报纸，你按照定好的折扣，一手交钱，一手拿货，两不相欠很透明，所以，大家也就没啥事情要来求他了！明白吗？现在不一样了，加上了人文关怀，而且全由他俩来说了算！人要是手上没有一点儿权力的话，那谁还会没事儿闲的来找你搭搁啊？懂了吗？

众人想想，一时也想不起还有啥额外的事情了，他们都只会是见一事儿来说一事儿！于是就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了！

曹宇一看也就不再多言语，直接就冲着大家挥了挥手道：那就这么着吧！都散了，去忙你们的吧！

众人也不跟他客气，都冲他点了点头，致以了最崇敬而远之的问候，就此散了去……

曹宇见大家呼啦一下就都走光了，多少是有点儿失落的，本来是万众簇拥着，突然一下子潮水就退去了，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竟然没那个，多少是有点儿不自然的，于是就一点儿怅然若失，想要该怎么办……

闫婷婷见他望着广场上的人群发呆，不禁要疑问道：怎么啦？还在这里想什么呢？

曹宇幽幽道：哎，你说他们真的就那么的缺钱吗？

闫婷婷不屑道：废话，不缺钱，谁会出门来受这罪啊！在家躺着不好吗？

曹宇继续幽幽道：按说他们挣的也不少啊！

闫婷婷继续不屑道：那你看是跟谁比了！

曹宇继续道：咱就跟那些工人比吧，你看他们挣的还少吗？

这他俩原先也都是分析过的，闫婷婷自然是不屑再重提，于是想把这话题给淡化过去道：那不一样的！他们这不是没得选嘛！如果要让他们选的话，我看他们都宁愿去工厂里打工，也不愿来这里卖报纸！明白吗？

曹宇不解，转头望向她，笑着道：为什么呀？干啥不是干啊？劳动最光荣！咋的？卖报纸挣的就不是钱了吗？

闫婷婷不屑道：废话！你说的轻巧！劳动最光荣！面子不要钱的吗？到工厂里去做工，对他们来讲，那就算是端上了金饭碗，旱涝保收，讲起来也体面！明白吗？像那个小伙子，将来要是去处对象的话，跟人说自己是卖报纸的，还是说工人，哪个更体面啊？

曹宇一听就咧嘴道：嘿嘿，卖报纸怎么啦？总比那些收破烂的，和要饭的强吧？

闫婷婷一听就白了他一眼道：你看，你也知道要饭丢人吧？还不如卖报纸呢，对不对？

曹宇一听立刻就明白她是在讲鄙视链呢！于是就坏笑道：你看，我不也就是个卖报纸的嘛！你有嫌弃过我吗？

闫婷婷一听就知道他这是又憋着坏呢！于是就忍不住要啐骂道：当然啦！人家一直都在嫌弃你呢！这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曹宇立刻就狡黠道：你嫌弃我什么呀？

你瞧，这不是找骂嘛！

闫婷婷一听，立马就开始数落道：我嫌你脏啊！邋里邋遢的，嘴还臭！张口闭口的，没正经！就知道来招人烦，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