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情不自禁露马脚

张彩霞听完眼睛就是一亮，可稍后就犹豫道：噢，这个我知道！原先咱们做菜，的确就光顾着是讲实惠了！一炒就是一大盘，盘子不够就用盆盛。虽说也讲个色香味俱全，但要是真把它拿去跟那些西洋菜比的话，那咱的就肯定不如人家的好看了！就看你要图啥？好看的大都不实惠！

曹宇一听就嘿嘿笑道：嗯，说的好！漂亮又不能当饭吃，我就喜欢图实惠！

闫婷婷心说：讨老婆你也就喜欢图实惠吗？口不对心，看我回头不收拾你！脸上却是笑盈盈的道：哎呀，张阿姨，您这可就是老观念了！现在都啥年代啦？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图吃饱啊？而且您要开的又不是一间大排档喽，像他这样的客人，那肯定是少之又少的，对不对？

张彩霞望着曹宇，不无担心道：可万一要碰上像他这样总嚷嚷着吃不饱的，那怎么办呀？

闫婷婷一看她这副担忧就是发自内心的！估计在她老家炒菜都是论盆盛的，吃肉也是论公斤，来两公斤，来八公斤！到这来一看，就已经觉得他们这菜量小了，饭量也就跟着小，再瞧那西餐，肯定就更担心了，那还能吃得饱吗？估计是一件始终都萦绕在她心底里头的困惑……

总想着吃的饱，还是吃不饱的问题，那还怎么能够潜心地去创作轮胎啊？所以她要想办法把那个困扰她多年的死结给化解开，否则她就没办法以菜正道！于是她立刻就给出了答案道：那还不简单吗？接着吃啊！曹宇，你吃饱了吗？

曹宇听完就是一愣，怎么又有我的事儿啦？转而就明白了，她这是要拿自己来当靶子，心说：你不待会儿还有夜宵呢嘛！

于是就连忙直起身来，看着满桌的盘盘碗碗，拍着肚子，心甘情愿的做起了靶子道：吃饱了，吃饱了！不用再加什么了！

闫婷婷一看他如此的配合，立刻就得意道：您瞧没有？张阿姨，他的这些个举动，在不经意间是不是就完美的打消了您的那些个顾虑了啊？

陈若水见闺女如此的顽皮，不禁好奇道：怎么就打消了人家的顾虑啦？

闫婷婷俏皮道：你瞧，张阿姨不就是在担心，生怕客人会吃不饱吗？能到咱们这里来吃饭的客人，有谁会担心自己吃饱啊？不够就再加点儿，不行那还有夜宵呢！是不是，曹宇？

曹宇一听就咧嘴了，心说：这丫头片子，真是我肚里的虫子！

闫婷婷见他尴尬，也不理会，扭头就继续道：如果你要把咱们的炒菜给分到小盘子里，那装饰起来是不是就会容易多了啊？你看那些西洋菜，主菜就那么一点点，再稍微加点儿材料来点缀，各色的汤汁，再结合着盘子上本身的绘制，这么一涂抹……

张彩霞立刻心领神会，脱口而出道：噢，我明白了！你说的是不是那种蛙声十里出山泉，踏花归来马蹄香的意境啊？想要我把咱们国画里的写意技法给融入到这做的菜里面去，对吧？不求形相似，但一定要把那种难以去形容，想说，又很难说出来的意境给体现出来，对不对？

张彩霞的脑海里“当”的一下就点亮了一盏灯，所有的艺术细胞一下就欢聚到了灯下，于是越想越兴奋，眼中异彩连连，说着说着，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开始要往外秃噜，艺术细胞也在脑海里滋油的驰骋，在灯光的照耀下，星星点点，熠熠生辉，都忘记去注意大家那都是啥表情了……

稍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梦浪，于是赶忙收起心神，定睛一看，大家全都用那种异样的眼光在看着她，这让她未免有些局促不安，连忙道：哎，怎么啦？你们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是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闫婷婷呆呆的盯着她，半晌这才幽幽道：您怎么会懂得那么多啊？是从哪里学来的？

张彩霞知道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一失神，会泄露多少的信息出去，于是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慌不忙道：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呀！噢，我小时候特淘气，就喜欢去翻垃圾！那会儿的垃圾堆里啥都有，就是没吃的！捡几本破书很平常，还有人能捡到宝贝呢！可惜我不识货，就喜欢带画的！

闫婷婷表示不信，这在当时的农村妇女里面，能识得两个字的，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还能够懂得画画跟写意？尤其是意境之类，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东西，你觉得可能吗？于是就有点儿狐疑道：哎，张阿姨，您还能识字啊？真不容易，是上过几年学吗？

你瞧，她这问话有技巧吧？看似在不经意间，实则暗藏着玄机！就是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好让她不要有啥防备！……

张彩霞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于是叹气道：哎，那叫是上啥学啊！能识两个字就不错了！

陈若水既没有张彩霞的那些经历，也没有闺女的那种心眼儿，整天都待在家里，慢慢就泯灭掉了与人相争的心计，于是就有了何不食肉糜的灵魂拷问！进来瞎掺和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有这么问阿姨的吗？你爸不也是没上过几天学吗？也照样能识字的！

闫婷婷一听生怕这俩人误会，就赶忙来解释道：哎呀，我这不也是好奇嘛！随便问问的！

张彩霞一看也生怕这母女俩闹别扭，于是赶忙也来宽慰道：哎呀，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就因为觉得那两本破书上面的画儿很好看，就把它给带回家了！刚巧村里面也有个教书的先生，看上面还有些字，就跑去问了问他，这一来二去，慢慢也就认识了一些，不算是正经读过书的！

她虽然说的是很平静，故事编的也好像没啥大毛病，可闫婷婷那表情怎么都不像是信了！气氛顿时就显得尴尬了，闫振东一看，也就赶忙站出来要帮她解释道：哎，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会儿都兴扫盲，还要破四旧，她能捡到一两本画册，顺便再识一些字，也不是什么特稀奇的事情！

闫婷婷一听就了然道：噢，我说呢！哎，对了，张阿姨，还有啊！您知道拼图吗？

张彩霞这回总算是学乖了，赶忙摇头否认道：不知道啊！什么是拼图，没见过！

闫婷婷听完也无所谓道：不知道那也没关系的！回头我去买两张，让海燕给您带过来！

曹宇一听就不解道：你去买那玩意儿干嘛呀？张阿姨现在又不是没事做！人都已经是够忙的了，还非要让她抽出时间来跟你去学习拼图吗？

闫婷婷一听就不屑道：切，你懂什么呀？炒菜咱可以用刚才说的那种办法来改造，那鱼生呢？是不是也有能改进的空间啊？

陈若水一听就赶忙劝道：人家那已经就算是挺美的了，你就别瞎改了！

闫婷婷一听就翘嘴道：切，美什么美啊？也就是用萝卜丝打底，再垫上一片苏子叶！我看就很一般，白白浪费了鱼生那各种各样的鲜亮颜色！

陈若水一听就连忙道：那你想怎么着啊？

闫婷婷得意道：我就是看到那海鲜拼盘以后受到了启发！所以才建议她去看看那拼图，这生鲜的鱼片本就是五颜六色的，再和各类的蔬菜去搭配起来做成拼盘，肯定是特别漂亮！您可以在盘子上面先画好图案，这样让师傅制作起来就容易多了，关键还是在设计上！明白吗？

张彩霞一听就秒懂了，连声道谢道：噢，对对对！我明白了！回头这就去看一看！

闫振东此刻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问道：哎，对了，张阿姨啊！你不是说还想要再开一间店面的吗？现在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打算是想什么时候开啊？

张彩霞一听就又叹气道：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来了您这里以后，发现还是自己的见识少了，井底之蛙，有很多的东西要学习！所以就准备要沉下心来，想要先在您这里多学些东西！至于那开店的事情，容到以后再说吧！

闫振东一听就摆手道：哎，学无止境的，这还能叫事儿吗？关键要学以致用！边学边干，才能学的快！缺什么你说话，房子，票子，我这儿都可以先帮你来想办法的！

张彩霞一听就赶忙道：那我就先谢谢您了！到时候也少不了要来给您添麻烦的！

闫振东连连摆手道：哎，不麻烦！咱们这以后就成是一家人了，不要再说两家话！好吗？

闫婷婷知道他是个豪爽的性子，可还要调皮道：哎，你怎么就跟人成一家的了？那我呢？

闫振东一听就板脸道：我不就是因为你吗？所以才跟张阿姨成为一家的嘛！你跟她闺女是好朋友，那我和张阿姨自然也就成为了好朋友啦！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来跟我说！

包在我身上！

你瞧他这表态，多市侩啊！闫婷婷一听就趁机怂恿道：哎，张阿姨，您赶紧提啊！老闫他有的就是钱！

张彩霞一听就笑道：哎呀，好闺女！我现在缺的可不光就是钱啊！

闫婷婷一听就狡黠道：那您还缺点什么呀？莫非是还缺一个像我这样的闺女吗？

曹宇心说这人该是要有多缺心眼子啊？于是嘎嘎乐道：哈哈哈，人家海燕可不比你差啊！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那怎么啦！好东西有谁还会去嫌它多啊？对不对？你会嫌多吗？

你瞧，这话问的都没法让人去接！曹宇赶忙转移话题道：张阿姨，您到底还缺点儿啥呀？

张彩霞也不客气，立刻就心生起向往，跟着就随口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见识了！听说小渔村那边的美食多，各种各样的生鲜，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香料，还有各种各样的烹饪方法，我多么想去看一看啊！

闫振东一听就赶忙道：这还不简单吗？你赶紧去办一个通行证，剩下的，就我来安排了！

你瞧，他嘴里就一句话，可她自己知道那比登天还要难！那眼里的一束光，“蹴”的一下就熄灭掉了，重新归于黯然道：哎，还是等我把眼前的这些给学会了再说吧！

闫振东自然能察觉到她那一纵即逝的哀伤，于是道：那也行，要什么你说，我让他们给带过来！

闫婷婷在一旁更是了然！她不光知道张阿姨为什么会哀伤，也一眼能看穿老狐狸的狡猾！于是就赶忙笑嘻嘻的好奇道：哎，老闫，咱不能就光是在嘴上说说吧！打算拿什么出来帮她？总得是要有点儿诚意吧？

闫振东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不禁要警惕道：这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想干嘛？

闫婷婷一听就瞪眼道：当然有关系啦！我跟曹宇都早已经入伙了，你说有没有关系？

说着就用眼睛去瞟向了曹宇，吓得曹宇赶忙点头称是道：对对对！我俩早就入伙了！

闫振东一听就不信，可还是笑眯眯道：你俩要去入伙？

陈若水这句总算是能听懂了，“噗嗤”就笑道：就是啊！你俩个小孩子哪里会有钱啊？最终还不是要来找你爸？！

闫婷婷在心里面暗骂着老狐狸！嘴巴一撇道：切，你不知道我们在做生意吗？等到张阿姨真要开店的时候，我俩就有钱了！

闫振东继续笑呵呵道：你知道开一间酒楼，需要多少钱吗？

要说概念，她俩是全都懂！可一旦要到了具体的运作，她俩又都是没啥概念了！

闫婷婷也不免要心虚道：那需要多少钱啊？

闫振东一脸鄙视的望着她道：那需要很多很多钱！多的都能让你根本想象不到，明白吗？

闫婷婷一听就有点儿要二乎了，心里发毛，嘴里发瓢道：有那么夸张吗？要知道，我们现在那可也能算是个月入斗金的人了，这还能把我俩给吓着吗？

闫振东不屑道：当然能啦！做生意就是要看规模！通过规模，就能大致估么出还需要多少的投入，明白吗？像餐饮之类的都属于是日销型的生意，那就要看流水了。通过一天的流水，你就能大致估么出它需要多少的投入，甚至你还能通过看他雇了多少服务员，来推断有多少的流水！

闫婷婷一听就来了兴趣道：哎，那我们呢？卖报纸是不是也属于日销型的生意呀？

闫振东点头道：是啊！你别看它小，但是现金流好啊！而且你们赚的也都是人头钱，多一个人来帮你们买报纸，你们就能多增加一份的收入，明白吗？

闫婷婷一脸得意的望着曹宇道：你瞧，明白了吗？一人一天顶多也就能卖五百份报纸，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能够让更多的人过来帮我们去卖报纸，明白吗？

曹宇一听就了然道：明白，笼络人心嘛！我不都同意了？接下来就要看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