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翠翠回到了屋子,便躺在了床上睁着双眸看着房梁。
毛老师坐在床边上,宽慰道:“这有什么好气的,日后这样的场景还会数不胜数。”
“我可没气”毛翠翠侧着身子:“怎么说我与毛家人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我担心老两口培养出个败家子,日后连累了我和毛李氏。”
“唉......”毛老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劝你还是活在当下吧。”
许是这些能量觉着毛翠翠今日的心情不好,倒也没有拉着毛翠翠商量日后的事情。
耳边少了喋喋不休的谈话声,毛翠翠便趁着这个时机闭上了眼睛,想要进入温柔的梦乡。
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却依然是毫无睡意!
怪了?她在心里想着,今日又是做饭又是上山拾柴火,这么辛苦的一日应该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吧!
或许是因为咕咕作响的肚子,亦或是心里的烦闷,让她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撑坐起来便看见了站在屋子中间,假装手里有一把剑,舞者剑花盔甲男。
“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你!”毛翠翠自以为风情万种的笑了笑。
“何事?”盔甲男还做了一个将剑插入腰间刀鞘的动作。
毛翠翠说:“你一身盔甲,难道曾经是个将军?”
“固,吾乃天骄,战场甚猛”盔甲男甚是得意。
毛翠翠撑着下巴道:“将军厉害,厉害,怎么称呼。”
“巧,吾姓毛,人称毛将军。”
“毛将军我们还真有缘分呀”毛翠翠顿了顿又道:“想必你应当很会设陷阱吧!”
“亦可!吾在军法上造诣亦是登峰造极!”
“那你可否教教我设置陷阱捕捉动物。”
毛将军满头黑线:“两者何干?吾的陷阱乃是兵法三十六计!足将敌人击的落花流水!”
“这样啊!也对,抓动物是猎人的事情,想想你也不会。”毛翠翠很失望。
“不会?”毛将军最听不的便是别人说他不行了:“汝是吾鄙?”
毛翠翠靠在床头上:“你行,你去抓几只野鸡给我改善一下伙食呗,你一个人说古文别不别扭啊!”
毛将军的脸红了红:“本将军常年在外打仗,倒是遇上几次弹尽粮绝的危机,偶尔间从手下那儿学来了一种捕鱼的法子,至今还记得。”
“捕鱼有什么了不起的,”毛翠翠伸了个懒腰,可惜的是毛家太穷了连渔网鱼竿也没有,不然还能去捞点鱼虾。
毛将军得意的笑了笑:“吾学来的法子名叫扳罾,用这种法子捕鱼很是简单。”
毛翠翠来了兴致,将额前碎发别在了耳后,扳罾她倒是没有听过。
“那你仔细说说,我肚子好饿呀。”
毛将军与屋子里的能量相处有一日了,大概有了一个了解,除了毛老师之外,余下的能量性格皆有些奇葩。
无奈的是毛老师的穿着太过风,骚了,总是与令他想入非非!因此倒也挺爱与毛翠翠聊天。
“这扳罾是江边百姓常用的捕鱼工具,吾当初被敌军捆住了,正巧有一条小溪全靠用它捕鱼才活了下来。”
“你倒是说说制作法子啊!”
毛将军思索了片刻记忆:“先是寻找两根一长一短的木棍,然后再棍子的上面套一根绳子作为接触地面的支点,人在一端施力,另一段就会翘起来……”
“这么多步骤,好像挺难!”毛翠翠感觉云里雾里,听完也差不多忘完了。
这扳罾还需要她编织一个小小的网放在最下方,她可不会编网,并且毛家也没有什么绳子可以让她随意的使用。
一身兽皮还长着毛发的男子听闻了毛将军的话,抠着手指头想了一会:“我@@#¥你。”
毛翠翠不解:“你说的什么?”
兽皮男:“我###@你!”
毛翠翠“......”
兽皮男急的在原地跺脚,指了指毛将军又指了指自己,不断的点头!
毛老师忽然拍了一下手掌:“你是不是想说你也会那什么扳罾的制作方法。”
兽皮男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毛老师一眼。
毛翠翠头顶无数只‘乌鸦’呱呱的飞过,这怎么还有远古来的不会说人话的人!
兽皮男知道又如何,他依然不能拿着现实中的物什制作。
“这太难了,单是要制作那个网我就不会!”毛翠翠唉声叹气。
“网我倒是知晓什么地方有”毛老师已经将毛家摸得一清二楚:“若是我没有记错,毛王氏的床底下应当就有一个。”
毛翠翠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穿上鞋子下了床,站在窗户边上看见院子里三代人还在借着月光谈论学问。
毛王氏和毛李氏出去做工也还没有回来,便假装去上茅房绕到了毛王氏的屋子后面。
“你们就在这儿帮我看着,有人来了就叫我,千万不要出纰漏啊。”毛翠翠有种做贼的感觉,好像也是去做贼.......
毛老师拍了拍胸口:“放心去吧,我们这么多人帮你盯着呢。”
正好毛王氏屋子后面的窗户没有关上,毛翠翠便从窗户翻了进去,这才发现她住的屋子与之相比起来,倘或毛王氏的屋子是猪圈,她住的屋子便是茅房。
……
将火折子从怀里掏了出来吹燃,便看见墙上还挂了三套毛大壮的换洗衣物,大小与毛大壮的身材也很合适。
而她穿的衣物全是用她娘曾经穿过的改小的,袖子和裤腿长了便收了一截进去,等身材长高了就直接放出来。
这意味着她出嫁之前可能永远也没有新衣服穿,而毛李氏穿的也是她爹留下来的衣物。
真是生个儿子就能上天了!
“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毛将军敏锐的听见了。
毛翠翠不敢犹豫,赶紧蹲在床底下找出了渔网,拿在手里便从窗子跳了出去,捂着屁股和肚子朝着屋子走去。
毛老太皱着眉头在心中嘀咕,还能吃坏肚子?想必是他儿子在家的时候存的银子,毛李氏还没用完,还有多余的银子能给毛翠翠开小灶。
过了一会毛李氏便疲惫的回来,坐在床上又是捶背又是敲腿。
“娘”毛翠翠轻声道:“累了吧,你快歇歇,我去给你打点洗脸水。”
毛李氏确实累着了,磨面是个辛苦事,还好赚了两文,实际上到手的却只有一文,其中的一文交给了毛老太。
毛翠翠去到厨房里生起柴火烧了一锅热水,然后倒在了木盆里端回了屋子里。又从桌子上拿来了芦荟叶子。
“这是什么东西,闻着一股清草味。”毛李氏没有注意过芦荟。
毛翠翠继续撕着芦荟的外叶,“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小花告诉我里长女儿常常用这个抹头发搽脸,想必能够让人便漂亮,我觉着若是娘用了应当会更漂亮。”
“漂亮”毛李氏低声重复了一次,还从来没有人将她与这二字联系在一起。
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她如今为了这个家里操劳早就成黄脸婆了,漂亮已经远离了她。
整日的操劳让她忙的脚不沾地,那有空闲的时辰好好打扮自己,尤其是如今丈夫也杳无音信,打扮的又给谁看。
毛翠翠站在后面,将毛李氏盘着的头发放下,将芦荟仔细的敷在了毛李氏头发上。
毛李氏能感觉到干枯打结的头发正在慢慢变得柔顺。
“以后就不用给娘用了,若是还能寻见你给自己用!女娃漂亮一些在说亲的时候总会有些好处。”
“山上多着呢!我今日看见了一大片,娘还年轻,也要打扮的好看一些。”
“打扮得好看作甚,你爹又看不见。”
毛李氏的心中甚是凄凉,毛翠翠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若是孩子爹也能看见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