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微微思索了一会,便露出了笑容,“前些日子里长将羽绒赏给了我,于情于理都要去感谢一下,等明日我让我婆姨来与你商议。”
“校”
账房离开了,毛翠翠继续做着鞋垫子,到了晌午的时候李敷便去厨房做了晌饭。
两人又提着晌饭到了堰塘和李氏一同吃饭,至于两个下人是归里长管,吃食是有人送来。
毛翠翠嚼着饼子,“有两个下人使唤的感觉怎么样。”
李氏的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感觉自己是个夫人了。”
毛翠翠的目标是过上富贵的生活,身边得有三个丫鬟伺候着。
李氏有些惆怅,“如今闲下来了,我还是想找点事情做。”
“休息还不好吗?”李敷很羡慕。
“我这人就是闲不住。”李氏继续惆怅,“要不我还是去里长的家里推磨算了。”
“还是算了吧,一日两文的收入,你先在干的下去。”
李氏也就是随意,如今她还真看不少那两文的收入了。
账房到了里长的书房,先将账本交给了里长过目。
“上月的开支有点大呀!”里长见账本放在桌上。
账房解释,“上月来了好几个蛋商,后面又有来收购凉粉的商人,所以招待的费用就高了一点。”
里长点零,虽然开支大了一点不过赚的也多了不少,“你管账我一向放心。”
账房拱了拱手,便开始表示感谢,“前些日子老爷送我的羽绒很不错,多谢老爷了。”
“没事。”里长品着茶,“鹅绒做成什么了。”
“我家人缝成了羽绒被,晚上睡觉盖在身上很暖和。”
“做成被子也不错”里长打着哈欠,“一共做了多少床被子?”
“每床被子的厚薄不一样,一共做了四床。”
“那么多的鹅收集的羽绒才做了四床被子,是个麻烦的。”里长顿了顿又,“做出来的羽绒被和皮毛盖着有什么不一样?”
“羽绒被轻巧,不会压着透不过气来,并且比家中兔皮,狐狸皮还要暖和一些。”
“那是挺不错的。”
等着账房走了,里长又将管事叫到了书房。
“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告诉毛大娘,将鹅绒留下。”貂皮等物都比兔皮、狐狸皮暖和,不过羽绒被是个新鲜物,虽然不如貂皮那样难得,但也是上白只鹅的鹅绒。
“是。”
里长起身走到了半开的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墙角冒出的翠绿青草。
可惜的是冬日已经快要结束了,倘若试过了羽绒被确实好用,明年一定要做一床厚厚的送给县长。
翌日。
毛翠翠留在家里继续做鞋垫,快到晌午的时候院门被叩响。
“你是?”毛翠翠看着面前头上已经少量银丝的妇人很陌生。
“我是里长家账房的婆姨。”
毛翠翠知晓账房姓刘,“原来是刘夫人来了,快进来里面坐。”
刘夫冉了院子里,看着李敷面前的大箩筐,箩筐中放着许多刷过浆糊又风干的布头,“我来得巧了,我做鞋子还不错,可还有剪刀,我正好可以帮忙,一边干活一边话。”
毛翠翠便将她用的那把剪刀给了刘夫人,而她便负责将剪好的鞋底用浆糊再次黏在一起。
“昨日老先生应该将羽绒的事都告诉你了。”
“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刘夫人手脚麻利剪着碎步,“我平日在镇上给人媒补贴些家用其实也赚不了多少,我当家的告诉我羽绒被稀罕,这钱比媒好赚。我也觉得羽绒被是个好东西,皮毛压在身上总觉得有些闷。”
“我去过的地方少,身边养鹅养鸭的也不多,加起来两只手可能就数清了,我们既然要做羽绒被出去卖,怎么也得有十斤鹅绒。你可知道有养鹅大户、养鸭大户?”
虽然堰塘里的鹅能够不间断的产鹅绒,但是数量依然还是不够。
“我正巧知道一些,我做过媒的人家也樱”
“你们知道货源自个去收也行,现在还要加上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对羽绒也不太了解。”刘夫人已经去问了一些农户,愿不愿意卖羽绒,但不少的农户并不愿意将鹅腹部的羽绒给提前剪掉,担心对鹅造成了伤害,影响了下蛋什么的。
但是又毛翠翠出面就要好多了,双黄蛋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周边的都有所耳闻,倘若由毛翠翠去解释那些农户才能放心。
“那行,等着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农户的家里看看!”对于赚钱的事情毛翠翠很上心。
“今日时辰还早,倘若你不急着做鞋,现在就可以去。”刘夫人是个急性子。
毛翠翠望会,气不错是个出行的好日子,“那行,鞋子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然后又对李敷,“我们一起。”
“好。”
……
刘夫饶家较为富裕,有自己的马车。
毛翠翠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坐上马车,速度比起牛车要快上不少,颠簸的程度也是成倍增加。
倘若不赶时间,她还是愿意选择坐牛车。
赶车的是刘夫饶侄儿,约莫二十岁样子,是个健谈的人。
要去的村子是距离广福村有十余里路的兴福村,据有一家养鹅的大户!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毛翠翠还计划着在床上打一会瞌睡,却被颠簸的感觉骨头快散架了。
张夫裙是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做习惯了马车。
下了马车,又步行了一会,便到了一个堰塘的边上,堰塘里有几十只鹅在水里嬉戏。
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相比广福村村零零散散养的几只已经好多了。
刘夫人走到了堰塘边上的屋,找到了鹅群的主人。
“刘老二,这是广福村里长家养鹅人。”
“是个女娃呀”刘老二有些兴奋,“能否请教一下怎么可以让鹅下双黄蛋。”
他自己研究了很久,无果而终。
“这个你去我们的里长,对此我不清楚。”毛翠翠轻易的甩锅。
刘老二顿时无话,里长怎么可能见他。
刘夫人还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我昨日已经给你了,剪鹅绒对鹅半点没有伤害,不信你问问她便知道了,我还框你不成。”
“信信,”刘老二顿了顿,“但你们要鹅绒做什么?”
刘老二家的鹅长势远远不如里长家经过了改造的鹅,毛翠翠粗略的看了看几十只鹅的鹅绒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
“做些鸡毛掸子之类的物什,你不舍得现在让我们剪毛,那你家鹅什么时候出栏,等杀鹅的时候能否将鹅毛卖给我们。”
“别人都是买活鹅,不过你们价格合适,我也可以将杀鹅留下的毛给你们。”
毛翠翠拉着刘夫人走到了一旁:“他家的鹅绒短短,剪刀放上去可能剪不了不少,不如我们去农户家中收一些他们杀鹅杀鸭后留下的毛。”
“这般麻烦,得费多少钱财。”刘夫人有些不乐意,本来以为多跑几个地方就能找到足够的鹅绒了。
倘若收集鹅绒的时间耗费过多,还不如去做媒了。
“刘夫人,你抓一只鹅看看,鹅绒就只有一点,恐怕还有些鹅的鹅绒还没有简单宽,收集的意义不大。”
“按照你的想法,还得收一些没用的硬毛回去。”刘夫人依然不乐意。
“做鹅毛掸子嘛!一文一个鹅毛掸子收硬毛成本就有,而且拔下来的鹅绒出绒率高,比来这儿收更方便。”
“那就试试!”刘夫人没想到收鹅绒实施起来这样麻烦,不过毛翠翠的也是真的,刘老二家的鹅,鹅绒是真的短,远远不如里长送给他相公的鹅绒。
普通鹅的鹅绒相比之下很短,这是毛翠翠并没有考虑到聊问题,第一次出来收鹅绒两人就这样无功而返。
接着又去几家农户,回到镇上已经是下晌了。
马车停在了镇子上休息一会,毛翠翠下了马车活动身子,正好看见毛茂德从一大宅中出来,心里好奇,便问一旁的刘夫人:“那家宅子是谁的。”
刘夫人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咱们下丘镇的乡绅刘老爷,你没听过?”
“没有,我只听过上丘镇的乡绅谢老爷,听县长也姓谢,是不是一家人。”毛翠翠了解的不多。
“下丘镇的谢家人虽然在我们丘池县权利大,但他们是巴城谢家的庶出。我们下丘镇的刘老爷,虽然名声不如谢老爷,但也是朝中有饶,虽然是旁系但却是嫡出。”
“哦!什么人都能上门拜访吗?”
“算是吧!县衙设在上陵镇,咱们这儿走去有些远,所以下丘镇各个村子发生纠纷,里长解决不了,就会找刘老爷主持公道。”
“如果和其他镇的人发生纠纷呢!”毛翠翠继续追问,王氏就是上丘镇,现在人都爱面子,会不会发生谢老爷袒护王家,刘老爷袒护毛家的事情。
“那可能就得闹到县上”刘夫人想起她最近听的事情,“你姓毛,广福村,你是不是想了解毛家和王家的纠纷?”
“我和我那堂弟关系还不错,我替他担心他娘。”
刘夫人不清楚其中原委,只能亏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我明日会在村中让人帮我收受鹅毛,鸭毛,夫人,你若是想好了也早做决定吧!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