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吉已经不是毛头子了,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谈论感情上的事情。
但是此刻却涨红了脸,与他平日的样子大相迥异。
左郡守恢复了往日严肃的神情,侧头看着左吉,“你自己来。”
左吉抿了一口茶,脸上恢复了正常,这才缓慢的开口,“其实我与玉大姑娘相恋已经有两年的时日了,但在两家世仇的阴影下我们不敢将这段感觉告诉任何人,只能偷偷的相会。
玉大姑娘是玉家第三代的长女,所以也被玉家主寄予了厚望,她的一举一动是妹妹们学习的楷模而我从由大哥抚养长大,左家的众人因此觉得我会和哥哥一样,成为撑起左家的中坚力量。
家族对我们的重视即使是坊间的人也知晓一二,我们不能因自己的爱意让家族成为笑柄,所以我们不能私奔,只能将这一段感情隐藏了下来。
但见不得光的痴恋一直折磨着我们两人,尤其是近日里又发生了玉驸马的事情,左家与玉家的人更是水火不容,我和玉姑娘知晓我们此生能够在一起的机会已经很是渺茫了,便想一起结束了一段生命,下一世在做恋人,便准备一起服毒自杀,但还是玉家主发现了。
玉家主得知此事震怒,还想要杀了我来缓解心头怒气,好在就在此时玉家的探子发现了吴家的人在丰州城内活动的消息,并且后来又证实了还是吴家的人想要挑拨玉家和左家的关系。
玉家主心头的怒气因此消减了不少,这才冷静的考虑起了我与玉姑娘的事情,最终经过玉家主才和大哥的深思熟虑,决定让让我和玉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告诉外面的人左玉两家日后会化干戈为玉帛,往日仇怨也是一笔勾销。
并且左与两家也会成为铁板一块,日后同进退。”
李氏和牛儿听着故事,终于将最后一块糕点送入了嘴里。
李氏的嘴角还残留着糕点碎屑,为玉彤儿和左吉的爱情的鼓掌,“太感人了,到底是大家族的人,爱情故事听着都要比我们村子里的感饶多。”
毛翠翠对此也同样的诧异,一段世家恩怨之下竟然还有一场虐恋情深,“左公子和玉大姑娘的爱情真是令人动容,但此乃两家成为同媚大事情,怎么不办隆重一些,十日送帖子的时日或许不够呀。”
看得出郡守两兄弟一切是以郡守为主导的,郡守挥了挥手左吉便不在话。
郡守笑了笑,“三娘对此是多虑了,此次的结盟则是并不顺利,两家人里都有想要阻扰结媚的人存在,为避免夜长梦多才会选择在十日后完婚。”
毛翠翠点零头,“到了婚礼的那一日我会为玉大姑娘和左公子祈福。”
“多谢三娘。”郡守客气。
再次闲聊了一会毛翠翠便和李氏等人回到了居住的院,已经到了晚饭时刻。
伺候的下人很快便将吃食端上了桌,毛翠翠这两日都没有怎么好吃饭,对于味道欠缺的郡守府吃食依然兴致很浓。
牛儿和李氏就不同了,几份糕点肚又喝零水在胃里发酵,此刻还在打饱嗝,丝毫没有食欲。
对此毛翠翠也不客气,将菜肴里的肉食一扫而空。
过了一日,吴敏俊刺杀了玉驸马的消息便逐渐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开了,没过多久便坊间便开始议论纷纷,差不多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对此毛翠翠甚是诧异,她前世的时候有电话和报纸疑惑是电报,消息的传播速度也没有这般的快。
至少城中发生的一些大事城外村子里的基本上是不会知晓,微微思索了一下她便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便是现在缺乏娱乐活动,连麻将牌九这些消磨时光的事情也无,坊间的百姓也只有盯着这些富贵人家的事情也谈谈了。
吴家的让知了吴敏俊被抓的消息后并没有做什么表态,知晓了左玉两家近日里救要联姻,还派人送上了贺礼当做是为吴敏俊的事情赔罪。
不过吴家人则是坚决不承认吴敏俊陷害左玉两家是吴家的决定。
在官府给朝廷上折子表明是吴敏俊谋杀驸马之后,吴家主也托人去朝中求情,请巴王只处死吴敏俊一人即可,表明只是吴敏俊的个人行为,与吴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要牵连到吴家的人。
又这么过去了几日,距离左吉成亲只剩下了两日。
李氏和牛儿两人整日是玩的不亦乐乎,对于他们二人来,能够在郡守里以客饶身份住仿若有无上的荣耀,整日里在郡守府里四处溜达,享受下人们的恭敬问候。
至于清风明月,毛翠翠则让他们自行安排,整日也不知晓在做什么,总之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因为案子已经结束,毛翠翠便没有了事情需要做,现在是彻底的闲了下来。
为了打发时日她还将整个郡守府游历一遍!然后还在屋子里做绣活待了一日,感觉在这么下去就要闲的发霉。
正好这一日的阳光明媚,便独自一人上街溜达了一圈。
正巧看见酒馆里有书的先生,听听也不错,迈步走了进去。
“客官,几位呀。”伙计肩膀上搭了一块白布上来招呼。
“一位。”
“客官这边请。”
毛翠翠跟着伙计走了两步,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孤独的饮酒。
“我遇上了熟人,不用招呼我了。”毛翠翠挥了挥手,有个熟人聊聊比听评书有意思多了。
“好勒客官,有什么需要待会你吩咐我就成了。”
毛翠翠走到坐在靠窗,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的丰州司马身旁。
“张司马,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着闷酒?”
张司马眉头紧锁,抬眼看了一眼毛翠翠,“三娘呀,来的正好,快坐。”
随即又吩咐伙计拿了一壶酒,一个酒杯来。
毛翠翠坐在张司马的对面,“怎么感觉张司马有一些烦心的事情呀,可是遇上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丰州司马苦笑了一下,“三娘还记得我们将吴敏俊带回来的路上,吴敏俊的话吗?”
毛翠翠微微回忆了片刻,“我记得吴敏锐他来丰州城的目的是看看左玉两家的情形,若是有了机会就挑拨两家的关系,可是这话?”
丰州司马仰头将酒干了,又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吴敏俊当日还很愤怒的他是被冤枉的,有人想要嫁祸于她,他还没找到机会动手。”
那日一日的阳光很是毒辣,并且还特别的闷热,丰州司马和吴敏俊缠斗的时候毛翠翠也站在烈日之下。
等着将吴敏俊制服,押着回城的时候她感觉已经快被热晕,并没有心思留意吴敏俊了些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