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卫国的领地已经大大缩小了,加上前几任国君的荒淫无度,以致内忧外患,屡次受翟国侵袭,甚至于都城朝歌都被攻陷,抢掠,卫国的人口自然也是大量锐减了。
要不是齐国相助,说不得早就亡国了,公元前629年,卫成公将都城从朝歌迁到了帝丘。
卫大伯赶着坐着云中龙几人的马车顺着大路,一路向南,尽管路面很宽,足以好几驾马车并行,可是路上行人极为稀少,马车辗过满是黄泥的沙地,扬起阵阵风尘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宁静的荒野之地,格外地响亮,更突显出大地的苍凉。
马车内吕梦雪夏荷冬梅与阿秀相谈甚欢,她们自小便像鸟笼的小鸟一般,尽管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是全无自由,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阿秀和她们有了接触之后,发现她们完全没有想像之中的那么高不可攀,反而对她在生活所遇到的事情,很有兴趣,于是跟她们诉说起奴隶的艰苦生活和悲惨境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可以过上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尤其是看到爷爷脸上的幸福,便对云中龙几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千方百计令她们高兴,满意。
突然,荒野之中响起纷乱的马蹄声,划破了这片沉静的大地。
卫大伯猛地发现前方有大量的人马出现,忙将马勒停,让马车止住前行的步子。
阿秀一惊,起身道:“爷爷,怎么了?”
云中龙伸手将她按回原处,又看了看吕梦雪三女,道:“没什么事,你们继续聊。”说着,探头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只见前面的坡地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上百名衣衫破烂的马贼,他们的马速飞快,只用片刻,便到了近前。
阿秀想要再说什么,冬梅一拉她,道:“阿秀,你不用害怕,只要有他在,天塌不下来!”眼神,口气中不自然地流露出对云中龙的钦慕。
夏荷见阿秀犹自不放心,便道:“你还不知道,他一个人从千军万马中,也是来去自如,杀得人家尸横遍野,丢盔弃甲的。”
阿秀忍不住,“啊!”尽管在圆球家的院落里,知道他很是厉害,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如狼似虎的大军中,也是如此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云中龙待山贼来到近前,已经隐隐想到这些人极有可能便是周折或是他的同伙周到引来的,当然也不排除,这些马贼是占山为王的寇匪,只不过恰巧在此拦路打劫的。
众马贼将马车团团围住,便见一个虬髯大汉胯下一匹高头大马排众而出,显然是众人之首,对着马车上的云中龙和卫大伯喝道:“留下女人和银两,放你们一条生路!”
云中龙猛然看到一名明显身上有伤的精瘦男子,便笑着道:“周到,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改行了,其实小偷,还是很有前途的不是我说你,以你的身手,不做小偷去做山贼,实在是大村小用了,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天赋。”
那受伤者正是周折的堂兄周到,他听堂弟说在街上遇到一个出手阔绰的主儿,并摸到了对方的所住的客栈,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当夜子时,在窗外吹入迷香,等屋里的人的晕睡过后,再入室行窃只因周折只看到云中龙买了东西便往吕梦雪她们所在的大屋里去,才会误以为,他所住的地方便是大屋。哪知,两人吹入迷香好一阵之后,先后潜入,便遭到了屋内之人的袭击,周折当场被击得不醒人事,周到因为见机得快,侥幸逃脱,却也被劲风击伤,只是事出突然,他根本不清楚屋子里的什么情况,更不知自己被什么人打伤。
要说周家本是名门望族,可是两人偏偏不成气候,犯下什么事,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周到逃走之后,舍不下堂弟的性命,更不敢回家,心中不甘,于是找人监视云中龙所住屋子的动静,他看过大夫之后,便去找卫都帝丘附近地区的马贼之首黄埔。
这黄埔生得牛高马大,天生神力,武功很是不凡,本是周家的奴隶,可是不服管教,杀了周家的管家,带领一批人做了马贼。周家原本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的颜面,几次派人对黄埔进行剿杀,可是事与愿违,他们那些平日私下所精心眷养的家卫,根本不是黄埔等走投无路,吃尽人世苦头的奴隶的对手,几次之后,周家不得不放弃对黄埔等人的对抗。
而黄埔等人虽然不惧周家的武力,可是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钱粮,又不敢到人多的帝丘为非作歹。于是乎,双方默默达成协议,周家每年给黄埔等人一定数量的钱粮,等于是将他们收为自己的兼职打手黄埔也是乐在其中,既不用看周家人的脸色,又能得到自己迫切需要的钱粮,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周折周到两人本是鸡鸣狗盗之人,自然与黄埔等人混得挺熟,原本两人想独吞云中龙等人的钱财,可是失败之后,只得向黄埔求援,这才有了眼前马贼围住马车的一幕。
周到听到他如此一说,不由道:“昨夜是你打伤了我?”看对方年纪轻轻,俊尔不群,要说他出手阔绰,身上钱财巨万,还真是极为可能,可要说对方便是打伤自己之人,这由不得令人生疑了,毕竟周到武功虽然不算一流高手,可是反应迅速,身手敏捷,远胜常人,绝非泛泛之辈,寻常之人又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周到,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倒好,伤还没好,就什么都忘了,简直是自取其辱,不知死活。”
马车里,冬梅听说昨夜跑掉之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不由揭起帘子,走了出来。傍着云中龙,娇笑道:“你说得可真好,对了,昨天晚上我们抓到了一只老鼠,我倒要看看,那跑得比猫儿还快的家伙,会是怎么一个模样?”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顿时响起一片很是夸张地惊叫声。
黄埔哈哈大笑,道:“好俏的丫头,老子最喜欢了!”
周到一听,她竟然将周折当成一只老鼠,却对自己的样貌很是好奇,他平日对自己容貌,倒也颇有自信,加上周家少爷的名头,还真让掳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眼见前面这少女清丽脱俗,虽然稚气未脱,可是娇美动人的曲线,已经是呼之欲出了。情不自禁地一挺胸,强自压下体内的伤势,摆出一个自以为最吸引人的姿势。
冬梅饶有兴趣地左右打量他,再看看身旁的云中龙,良久才道:“你果然不错,比起那只老鼠好了不少!”不等那周到高兴,又道:“我看挺像只的跑来跳去的猴子的!”说着,依着云中龙直笑了个前俯后仰。
那周到原本以为会博得对方的好感,哪知道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姑娘给耍了,顿时内牛满面,加上内伤未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栽到了地上。
这时,阿秀关心爷爷,也忍不住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只见众马贼杀气腾腾地将他们团团围住,更有一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边上散布着触目惊心地血迹。马车上的爷爷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浑身有如筛糠,抖个不停,一时间不由花容失色再看云中龙泰然自若,一旁的冬梅更是有说有笑,全然不当一回事,这才想起他们都不是寻常之人,心头的恐惧感,也因此散去了许多,只是担忧之色,难以尽释。
那些马贼本来正自为周到的晕倒而慌乱,可是猛然发现马车里又出来一个姿色不俗的少女,注意力登时被她给吸引住。
黄埔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云中龙,笑道:“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居然藏着如此美色!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将女人和金银财宝留下,便由得了你。”
云中龙猛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淡然对着他道:“既然如此,你我比斗一场,若是我侥幸赢了,便让我们离开此地,若是你赢的话,我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便有马贼小弟大勇,讥笑道:“大哥,这小子不知好歹,居然敢向您挑战,实在是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就让小弟我料理了他!”说着,便要上前动手。
黄埔不置可否,心想,这小子敢独身带着那么多金银财宝四处乱走,极有可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便让手下试试他的底细也好,到时候自己再相机行事。于是策马转身向后走出十步,所有的马贼纷纷依样照办,顿时马车周围腾出了一片十步方圆的空地。
大勇见大家让出场地,从马上一个翻身,纵了下来,却是双手先着地,跟着快速地向前两个空翻,稳稳地落在云中龙面前的七步远的地方。
众马贼见他漂亮地落了一手,很是配合默契地对他抱以激烈地彩声。
大勇见大家如此捧场,又急于在美人面前表现,干咳一声,便方步一移,双拳如风,一拳连环一拳向云中龙胸前攻了过去。
云中龙并不想与他们在此纠缠,以他现在的武功,对方便如一个刚学会走路之人,向成年大汉发动进攻。待对方攻到近前,身子一闪,让过他的双拳,脚下一带。
大勇正沉浸在两拳将对方文弱的身子击飞的场面,哪知自己势在必得的双拳,竟是尽数击在了空处,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不等他反应过来,脚下一痛,猛地向前扑出。他趴在地上身子在泥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直撞入十步之外的马贼群中。虽然并没有伤多重的伤,可是情形实在是狼狈不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对方站在前面不动,为什么他双拳打上去,就落到了空处就算是重心不稳,也决计不会如此跌出去。
眼见自己的兄弟大勇失手,便有马贼起哄道:“这小子会妖法!”更有心腹之人陈皮,在黄埔的耳旁低声道:“大当家,难道我们真的要和他单打独斗?”
黄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连人家边都沾到,就被打败了,他心底也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对方的敌手,真要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被人打败,那对他的威信,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遂阴恻恻地道:“单打独斗?现在又不是比武,再说,我们是马贼,又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哪里来那么多规矩!”
陈皮阴恻恻地一笑,道:“大当家英明,要说单打,也是他一个人打我们所有兄弟独斗,便是他独自和我们斗,嘿嘿!”
大勇甩开同伴的搀扶,又从众马贼中抢出,骂骂咧咧地道:“好小子,居然敢使诡计,来诈大爷,这次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他输得不明不白,心不甘,情不愿,可是武功远远高过他的黄埔却是清楚,云中龙并没有使什么诡计,而是他的武功高出大勇太多,才会将他败得丝毫不露痕迹,当下喝道:“大勇,回来!”转而,对云中龙一抱拳,道:“这位兄弟,身手不错,大家相见一场,不打不相识,不如就到舍下歇歇脚。”他眼见对方武功了得,自己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便想改变策略,如果能将他拉拢过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不然也能另想对付他的办法。
云中龙懒懒地道:“我们还要赶路,就不麻烦你们了。”
突然,边上的冬梅正觉方才的比试太快,看地不过瘾,听他们的意思,想要罢手言和,便道:“喂,我说大胡子,如果你是个汉子,就和我家主人比试,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地做他的徒弟,怎么样,你敢吗?”说着,嘴角一扬,轻蔑地看了黄埔一眼。
众马贼立即炸开了窝,要知道大当家黄埔,在他们的面前,可是从来没有败过,现在居然有个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竟敢置疑他们的精神支柱不行,如何能让他们不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