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玉闻言一愣,在水潭中遥遥向他伸出纤手。
云中龙伸手将她拉了上来,道:“坑底好像有什么东西!”
两人将坑底的淤泥清干净,发现下面是一整块巨大的花岗石,上面刻着精美的图腾。好奇之下,将花岗石上面的所有泥土清理掉,便见到一块宽约六七尺,长约丈余的巨石,坚硬无比,石面光亮平坦如镜,画有一幅完整的图腾。
冷如玉惊讶地道:“这石头好像有古怪?”
云中龙仔细查看四周,竟然发现这石块似乎是镶嵌上去的,接合处几乎看不出丝毫痕迹,只能仔细从图腾的边缘才能看出,与她对视一眼,道:“难道说秘密在石头下面?”
云中龙与冷如玉试着将添设在带图腾花岗石与周围巨石缝隙里的碎石清理干净,这才知道花岗石石板竟然有二尺厚,两人用力一试,石板毫无动静,倒是差点影响了他的伤势。
冷如玉忙叫他停下,道:“不如叫大姐夫过来,也许可以打开也说不定。”
云中龙想了想,虽然就凭两人费些周折,通过杠杆作用应该还是可以打开,可是这事必然瞒不过商洛,还不如叫他一起帮忙,也免得大家生分,便道:“也好,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茅屋,便见商洛为他们带了食物,于是便将花岗石的秘密告诉了他。
商洛正为如何击退翟人而犯愁,听说他们有所发现,心想:鹿台乃是商朝纣王的行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便答应他们先行保密,再一起去一探究竟。
三人草草吃了午餐,依着云中龙的要求,找来竹木,藤条,来到花岗石边。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一齐发力,便听“吱吱吱”声连续不断地响起,石面上刻有精美图腾的花岗石石板的一端,被他们缓缓抬了起来,
三人顿时目瞪口呆,只见石板下面露出一个宽敞的地道入口,由于太久没有开启,里面散发出一阵阵潮湿夹带着霉变的气息,从地道内传了出来。
冷如玉好奇地道:“这条地道会通向哪里?”
商洛想了想,看向云中龙道:“莫非是通往朝歌城内?”
云中龙不置可否,心想:当初武王伐纣,商纣王最终在鹿台自焚而亡。如此看来,为了及时行乐,和关键时刻用来逃命,从朝歌到鹿台有秘道,实在是不足为奇,道:“十有八九,纣王为妲己建鹿台,应该是为了来往两地方便,才会挖设这条地道。”
商洛欣喜地道:“那真是太好了,当真是天佑卫国!”
云中龙淡然地道:“现在还无法确定能否顺利用上,只有等地道里的污秽之物变淡一些之后,进去过了才知道。现在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吧!”
商洛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道这条地道的作用,自然不能让外人随便知道。
冷如玉则是兴致太减,道:“那要多久才能进去呢?”
云中龙看了看水潭四周的环境,道:“三天之后,应该是可以了,走吧!”
三人将花岗石石板移开,便离开了。好在退守在此的一千卫国大军,均是布置在鹿台最前面的两座山峰之间,一般人是绝不会进到这处水潭最后面的巨石处的。因此也不用担心,这处地道的秘密,会被其他闯进来的人发现。
日子过得飞快,商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告说翟人以二三万人马建造营垒重重围困住朝歌城,另外派出二万人马,分成二十支小队伍分三个方向散开到卫国各处搜刮财货抢掳美女。原本想悄悄地将其中之一的小队伍吃掉,可是对方兵力虽然分散,可是有着紧密地联系,加上他们均是骑兵,来往速度实在太快,如果冒然出击的话,根本没有一点胜利的机会,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翟人在卫国的领地里猖獗。
有了三天的休养生息,云中龙的伤势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再调养个三五天,就可以痊愈了。由于时间紧迫,只得冒险到地道里一试。
云中龙,商洛,冷如玉三人来到水潭边的地道口,感觉到里面的气息已经清淡了许多。
云中龙带着火引,端着油灯,道:“我从地道出去之后,会尽快和你们联系的。如果三天以后,还是没有消息,你们就将石板放下来,自己权宜行事吧。”尽管这条地道,十有八九是通往朝歌,可是里面到底有没有危险,出去之后又是哪里,谁也不敢肯定。
商洛不由道:“我们一起下去吧,大家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云中龙拒绝道:“不行,这里还有一千精兵,只有你才能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说不定打败翟人大军,还得全靠你们的配合默契才行。”
商洛也只是一时冲动,只得应声道:“整个卫国的命运,那就全靠你了。”
云中龙微微一笑,道:“我尽力吧!”说着,轻轻一跃,进了地道。
冷如玉见状,亦是往里一跳,差点靠到他的身上。
云中龙听得风声,忙一让,伸手扶住她,道:“你进来做什么?”
冷如玉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只差一点便会掉落下来,可怜兮兮地道:“你不是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吗,怎么可以一个人走呢?
云中龙心想:在战场上,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对她不管不顾,可是现在怎么能一样呢?转身看着她,道:“小丫头,地道里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又怎么会让你冒险呢?”
突然,冷如玉眼中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地掉落下来,委屈地道:“当初在翟人大军中,你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丢下我,现在怎么可以呢?”
云中龙见她娇美的脸庞上梨花带雨,那副委屈地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忙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但你必须听话才行。”
冷如玉登即破涕为笑,娇滴滴道:“好,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才没什么好怕呢?”
云中龙这才发现自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她有了好感,现在倒也有点喜欢这个小丫头了。当下将她护在身后,端着油灯,小心翼翼地往前迈进。
地道里面除了略微有点潮湿,虽然没有一丝光线,可是透气性能却是非常好,地面亦是出奇地宽敞干净,而且一路通畅,没有一点意外事情发生,倒让两人白白担心了大半天。
云中龙带着她一路顺着地道直向东行,更证实了这条地道确实是通往朝歌方向的。
两人在地道里走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数十级石阶梯。
冷如玉走了十几里路,又上这么多石阶,额头有点冒出细汗,模样煞是动人。
云中龙伸手拉着她,顺着阶梯往上走,突然,石板上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嗯”
“啊”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赫然是一名年轻女子受到某种异样的压迫时,情不自禁才会发出的声音,其间不时夹有男人低喘的气息。
云中龙脚下一停,那声音近在咫尺,娇柔婉转,很是叫人销魂。
却觉身后一紧,冷如玉靠到他的后背,虽然没有那种饱满地紧压而又富有弹性的感觉,可是一种滑腻的触感从身后传来,鼻翼嗅到一股淡淡的体香。
冷如玉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撞到他才恍然,寂静无声的地道里,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和心跳声,显得格外冷清清。猛然听到,那外面的激烈地声音,纤手抓紧他的胳膊肘儿,在他耳侧,低低地道:“他们在做什么啊,那么卖力?”
云中龙并不排斥她的亲昵举动,甚至于有点点期待,可是此时此刻被她漫不经心地一问,彻底怔住了,左思右想,任他平时能言善辩,也是不知如何跟她解说,唯有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忍不住转身一看,只见她情深地看着自己,一张俏脸满是红润。顿时,心中一阵无力,枉自己聪明一世,居然被这个小丫头天真烂漫,美丽可爱的表面给欺骗了。
冷如玉大胆的与他对视,有种将敌人完全掌握在手中,最后轻易将他击败地胜利和满足感,嘴角泛着俏皮而又醉人的笑意,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
云中龙对她着实有些头疼,正当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所幸那诱人的声音很快便结束了,只听一个娇媚地声音道:“国君大人,这次的丹药果真是厉害,弄得人家好不舒服!”
便听一个老迈的声音道:“石大夫,果然是寡人的心腹之臣,他献上这小小的药丸,竟让寡人重新回到年轻的时候一般。倒是飞儿你这迷人的身子,更是水灵丰满了。”说着,将他长满皱纹的枯手在她如水蛇的身子上一阵摸索,揉挤,蔚然成声。
云中龙听着石板上面的响动,尽管心里有所猜测,可是还是有些意外,原来这地道还真是直接通往国君的寝宫,更想不到会听到这么香艳的一幕。心想:那称作国君的老年男子应该便是卫文公了,而那名年轻女子自然是他的临幸的对象了。只是从两人的对话来看,这女子倒是正受他的宠幸。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忍受着身边冷如玉小丫头的香艳骚扰,还不能有丝毫大一点的反应,以免引起地道外两人的注意,身心倍受煎熬。
冷如玉倒是觉得既刺激又新鲜,饶有风趣地缠绕在他身旁。
突然,外面传来内侍尖锐的禀报声:“国君,大夫石英求见!”
卫文公停下手中的动作,袍袖一挥,道:“宣!”
两人相见,行过君臣礼节,便将石英赐坐一旁,把内侍挥了下去。
石英年纪与卫文公相仿,下跪哭天抹泪地道:“国君为老臣作主啊!”
卫文公虽然老,却也不全糊涂,道:“翟人现在困守朝歌,城池危在旦夕,正需要司马出面主持大军抵敌,你教寡人如何为你作主?”
石英不由道:“翟人南侵,其意只在掳掠我朝的财货,冷峻此人先是畏葸不前,以致翟人大军围困朝歌而后公然残害朝廷大臣,断我臂膀,如此乱臣贼子,国君岂能听之任之?”
地道中的云中龙闻言大惊,听卫文公的意思,不难看出,如果不是因为翟人大军压境,还真可能对他下手再听得冷峻竟然公然砍下石英的臂膀,倒是让人觉得痛快淋漓,可是看两人的对话,难免对他的处境表示担忧。
冷如玉听说,石英居然唆使国君对付自己的父亲,而父亲可能对此还一无所知,心中不由暗暗着急,搂住云中龙臂膀摇了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他。
云中龙轻拍她一下,示意她先放心,看看两人的对话再说。
只听,卫文公不无恼怒地道:“若非爱卿阻挠大军入城,我卫国也无须白白折损三千多人马,不然冷峻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你分毫。”
石英老泪纵横地道:“老臣之所以不放他们入城,只因对国君一片忠心,冷峻形迹可疑,若是放任大军入城,要是他们乘机谋反,老臣岂不是成了他们的帮凶?”
卫文公一见问题推到自己的头上,只得安抚道:“正因如此,寡人非但未加罪于爱卿,还答应将卫国有名美女赐婚给石磊吗?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寡人怎么敢轻易将司马之位转交他人呢?好了,你先回去吧,寡人心中自有计较!”
石英缓缓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恭敬地道:“国君,这是老臣最近新近偶得的仙丹灵药,比之上次的效果还要好出几倍!”
卫文公眼中放光,欣喜若狂地道:“爱卿果然忠心,没有让寡人失望,寡人答应你,等翟人退走之后,必然让你如愿以偿。”
石英躬着身子,慢慢地向前,将小瓶子递到他的面前。
卫文公迫不及待地接过,打开了那个小瓶子,情不自禁地叫道:“好香!”说着,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头脑晕晕欲睡。不一会,身子便软倒在宽大的桌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