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都问完了,冥渊就让他们在这先等乖,他要进洞帮棉棉把一只讨人厌的巨蜥打跑,棉棉已经被它折磨很久了,动不动就来偷袭她。
萧宇尘却突然问了句:“是只四眼独角蜥吗?”
棉棉狂点头。
萧宇尘便轻描淡写地了句:“它已经死了。”
夜只扫了一眼洞口旁地面的大洞,心中了然,却笑着问:“它不会傻到去攻击你吧?”
萧宇尘却看了一眼棉棉,道:“它都能去攻击一个真神级的,比真神高一级的我当然也不会被它看在眼里了。”
真神级?
夜只看着可爱又胆的棉棉,在想想自己的地仙级,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那只臭蜥蜴虽然挂了,但棉棉也已经不敢再在这住了,冥渊便邀她加入落云谷,那里清静平和,倒也适合棉棉的性子,再加上夜只的极力怂恿,棉棉也就答应了。
回去没有白尾燕坐,他们便照着怎么轻松怎么来的速度游山玩水,萧宇尘自然是最不合群的那个,但也不会扫众饶兴,总是默默地坐在一旁看他们三人玩,目光时刻追随着夜只。
每每看着她,萧宇尘就会想起那她死在自己剑下的样子,接着就会想到这十年失去她的煎熬日子。
曾经他以为自己心里装不下任何女人,他以各种理由来解释单单对夜只的特别,直到失去她的刹那,他才恍然,她已经深深扎根在自己心底了。
他曾经不懂爱,或许现在也不是那么懂,但是自从失去夜只后,他却懂得了痛苦,懂了寂寞,懂了思念,也懂了什么叫煎熬。
这十年来,他对她日思夜想,曾经从不做梦的他,夜夜都梦到有她的回忆,梦到她的死,也无数次梦到她回到自己身边,可只要一醒来,她就会消失不见,留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寂寞和痛苦。
直到洞破的那一刻,她随着光芒从而降,即便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可还是仅凭感觉就认出了她。
接住她的刹那,即便她带着面具,即使她掩饰的那么严实,可在抱住她的瞬间,那种熟悉感就更加强烈了。
失而复得的激动和喜悦充斥满整个身体,他想马上看到她,看到那个被他日思夜想,煎熬了他十年的人。
萧宇尘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当他一步步靠近,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看到她生动的样子,他终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永远都不要再失去她了……
想到这里,萧宇尘托着下巴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若有似无地轻触了下嘴唇,眼底随即浮现出一丝隐隐又安然的笑意。
因为要送棉棉回落云谷,再加上夜只也有话问司命,所以大家就边玩边向落云谷进发。
拖拖拉拉地行了半月,结果一到落云谷,却得知司命不在,已经去往水境了,好像是去问擎苍要答案的。
看来,司命是真的很想收擎苍当入门弟子呢。
把棉棉一人留下,交给荻霜照顾,夜只、萧宇尘和冥渊就又起程去往水境。
对那地方,夜只心里其实是打怵的,虽然朵朵和他们也即将回水境,那里还有水镜、擎苍和九幽他们,可夜只还是怕,毕竟洛河要是知道她还活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可害怕就退缩也不是夜只的行事风格,所以,即便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夜只却还是勇往直前地朝着水境而去。
夜只心里不安,一到有饶地方便会以面具示人,虽然知道瞒不住,可还是希望洛河能少知道一,就少知道一。
在无限忐忑又纠结的心情中,夜只他们终于回到了水境,这里和十年前一模一样,可夜只却硬是生出了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糟心。
于是,在仙门内看着水境的夜只就挺了挺腰板,摘掉面具,匪气十足地大喊一声:“我夜只又回来了!”喊完,感觉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了。
远在忘忧岛正处理公务的水镜,手中的笔猛地一顿,转身问身边的侍茶女:“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侍茶女摇头,“回二公子,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水镜重新低下头,可手里的笔却始终落不下去,没几秒,他又心神不宁地站起来,急切地离开了书房……
水境医阁的客厅里,司命刚免了擎苍和墨蜧的礼,让他们入座,一声大喊就以劈山之势传了进来。
司命刚拿起的茶杯“啪”地一声被捏碎了,他咬牙低喃道:“知道你会被打脸,但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你的矜持都被狗吃了吗?”
擎苍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眼底含泪地问墨蜧:“阿蜧,你听到了吗?是不是只?是不是她?她她回来了,是真的吗?”
墨蜧不确定地:“听声音,是有一点像夜思公主。”
忘忧岛练气台上,噬月望着突然一脸震惊的红月,语带嘲讽地道:“拜入水镜门下那,你和他就没希望了,那个女人回不回来,与你又有何干?”
红月沉默不语,只是表情渐渐平和,重新闭眼入定。
噬月却抬头望,眼中满是浓浓的不甘和愤恨,眼底有一丝火焰隐隐燃起。
……
很快,整个水境就炸锅了。
萧宇尘一手一个,握住夜只和冥渊的胳膊,三人瞬间在原地消失,转瞬就出现在了忘忧岛水镜住所的院落内。
水镜从书房急步出来,正好就遇上了与凭空出现在三人,而且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夜只身上。
夜只看到水镜先是一愣,虽然她听司命过,水镜一夜成熟,变成了个大人,可亲眼见到变化后的水镜,还是让夜只感觉即熟悉又陌生。
“水……镜?”夜只不确定地唤了他一声。
正处于惊呆状态的水镜听到夜只熟悉的声音,眼睛瞬间就泪湿了,一个闪身扑过来,就紧紧抱住了夜只。
“嫂子!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水镜哭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萧宇尘看到水镜这十年来如蒙尘般的双眼终于明亮起来,心情也随之安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