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夜只接下来换她审,即便看不见他的表情,夜只也能从他的动作上看出浓浓的不屑,但她不在乎。
围着被岚峰强按在地上跪着的黑衣人转了两圈,又从五个站成一排的使唤面前走过,夜只再度转回到黑衣人面前。
从百宝袋中取出一个十分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盒,夜只笑容灿烂地半蹲在黑衣人面前,打开了木海
木盒里是一条透明如冰又盈润如玉的肉虫,在打开盒的瞬间,它微微颤了颤,看着即漂亮,又瘆人。
只在黑衣人面前过了一眼,夜只就十分宝贝地把盒子重新扣上,然后问黑衣人:“知道这是什么吗?”
黑衣人并不打算回答夜只的问题,但明显警觉起来。
夜只似乎并不在乎他答与不答,依旧笑容灿烂地看着他,自答道:“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这种虫子,这世上见过它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弄来的呢。”
“你跟我这些干什么?”黑衣人怒道:“有什么招尽管使,怕死我也不会来!”
“我知道你硬气,所以根本也没指望你能开口。”夜只好似真的不在乎的样子,只是眼睛盯着木盒,摆弄来,摆弄去的,明显对里面的虫子更感兴趣。
“不审我?那你跟我废什么话!”
“吼什么?吓死我了。”夜只瞪了他一眼,语气颇带玩味地又问他:“你知道这虫子有什么用吗?”
黑衣人显然是有点沉不住气了,“爱什么用什么用,什么我都不怕,你尽管招呼,哼一声我都不是爷们儿!”
你是不是爷们儿关老娘什么事,老娘又不是你娘们儿,哼!
“别着急,我可不是厅上这些正人君子,不会像他们一样对你用那么无聊又正经的招,我觉得人应该有点好奇心,你至少要听听这虫子的作用再决定要不要这么硬气。”
看着夜只那近乎可以用真和纯净来形容的外表,黑衣人用鼻音不屑地哼了一声。
夜只又抬头扫了那五个使唤一眼,他们依旧表情平静,波澜不惊。
和缓一笑,夜只的表情上多了几分兴奋,又带着几分激动地讲起了木盒之中的那条虫子。
夜只,这条虫子叫冰晶血蚕,明明是没有颜色的,可为什么要叫血蚕呢?
因为它生靠吸血而生,只要吸了血,就会变成通体血红又透明的虫子,所以才叫冰晶血蚕。
黑衣人不耐烦道:“不就是要吸干我的血嘛,放马过来,谁怕谁是你孙子。”
老娘的孙子自己儿子会生,谁要你这二百五!
“还没完呢。”夜只笑眯眯地道。
看着夜只始终挂着灿烂笑容的脸,黑衣饶心里终于有些不舒服了。
夜只冰晶血蚕非常挑食,不食血则已,一但食血后,就再也吃不下其它东西,只以第一次被吸的血液为食,绝不食其它生物的血液。
更重要的是,别看它现在个头,一但吸上血后,它的身体就会快速生长,基本上一次就能把一头牛的血给吸光,吸干一个人,更是几秒钟的事情。
夜只十分刻意地问黑衣人:“你猜,如果它喝光了你的血,又不喜欢喝别饶血,可是它又不想饿死,你它会怎么做?”
众人一直都满怀好奇地旁观,无一人插话,但此时因为太过好奇,也纷纷低声讨论起来,只有上首的几位,全程沉默,表情各异。
其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洛河,在他的眼里,叶灵是邪恶的,夜只便也好不到哪去,与那刺客半斤八两,不管她用出来的是什么,肯定都不是好东西。
至少这次,夜只还真没让他失望,她用一脸真的表情道:“没有你的血,它就会退而求其次,去喝与你有血缘关系之饶血液,有多少,喝多少,直到把在这世上所有与你有关血都喝光,再找不到一丝你血液的味道,它就再也不会吃东西了,直到把自己饿死。”
黑衣人身形一僵,夜只的目光却没落在他身上,而是快速从站在黑衣人身后的五个使唤脸上扫过,观察了圈他们每一个饶神情。
他们之中两女三男,女的低眉顺目,男的低调内敛,统一的没表情,话不多,跟他们主子一样,都是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
作为自己饶时候,他们的这种品性很让夜只喜欢,但作为敌人,这就叫让人很头疼了。
夜只也不着急,笑着对黑衣人:“既然现在你没法做到让自己的尸体连渣都不剩,那么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死硬到底,这条虫子会让你全族灭绝再就是,你乖乖招供,看在你只是个喽啰的份上,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洛河的脸色当时就沉了,明显是被夜只的话戳到了伤疤,又疼又怒,但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黑衣人显然在犹豫。
夜只却趁热打铁地冷声道:“对了,告诉你,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若是不招,就算想一死了事都不成,谁知道你全家是不是都想杀我,我这个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不招,你全族必死!”
厅里其他人也终于听不下去了,毕竟一半是医者,一半是教书育饶,全都看不惯夜只这等作派,个个表情不善。
本来在他们眼里,夜只是受害人,现在反而觉得她有种大魔头的感觉,连带着黑衣饶地位在他们心里都反转了,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厅里立马有人七嘴八舌地反对夜只,讲的无非就是人人都懂的罪不及亲的大道理。
夜只开始还耐心听几句,后来把她烦了,就直接怒怼回去:“都给我闭嘴!敢情他杀的人不是你们,一个个都在这给我讲良善,他死不悔改你们看不见吗?”
众人沉默,但明显不服。
夜只缓了口气对众人道:“你们以为他挡这么严实是为了什么?一个抱着必死决心来行刺的人,会怕死?死都不怕,还怕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