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也不知她入定了多久,直觉好像过了一生一世似的,但她知道,只有直觉在这里是最不准的,因为饶感觉是会欺骗自己的。
就好像有时候睡觉做梦,梦里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可一醒来才发现,自己不过睡了几分钟而已,夜只入定时,偶尔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她的心也不够专吧。
再睁眼时,血魔丝已恢复平时的状态,心境也重归平静,但与从前又略有不同,虚无中混杂着一丝沉重感,好像原本空无一物的世界忽然有了质量,让夜只莫名有了一点踏实的感觉。
红毛球已经不见了,夜只感知了一圈,直觉它应该是被血魔丝给“吃”了,因为血魔丝也不似从前,仔细看,能在血魔丝上看出极极细的暗纹。
夜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下一秒她就回到了现实当中,却见所有人都围着她,一脸关切的样子,除了洛河,但他也没有兴灾乐祸。
司命见夜只醒过来,立马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夜只嫌苦,直接就咽了。
“又是什么药?苦死了”夜只一脸的嫌弃。
司命一推眼镜,语带鄙夷地怒道:“还能是什么?安魂类的呗!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碰叶灵的记忆嘛,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夜只一脸的无辜相,“这次可不怪我,我真没碰那门,是血魔丝突然发狂,还把那母菌的封禁给解了,然……”
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惊,萧宇尘立马抓住夜只的双肩,急切地问道:“你被它寄生了?”
“那倒没樱”夜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是它被血魔丝给吃了。”
屋里刷地一下就寂静了,半晌,司命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血魔丝把那母菌……吃了?”
“吃了。”夜只略有点兴奋地道:“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刚一回心境,血魔丝就发狂把它的封禁破了,还跟打它了起来,最后把它打败扎成了刺猬,又裹成了球,最后它就没了,不是吃了是什么?”
水镜表情怪异地看着夜只,“嫂子,你心可真大,这样你都笑的出来啊?”
“为什么笑不出来?”夜只不解地道:“被血魔丝吃,和把我寄生了,你哪个更糟?我现在简直不要太高兴哦。”
水镜想想也是,但还是很担心地道:“可是,不管是神兵还是魔兵,吸收了外来的东西,都有可能造成不认主的危险,那血魔丝本就与你血脉相连,它若不认主,你就死定了啊!”
夜只却一脸无所谓地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难道我怨怨地,求爷告奶,它就不反了吗?”夜只反过来好似劝水镜一般地道:“做人嘛,心态要放宽,乐观才是最重要的。”
屋内再次寂静,半晌,洛河突然开口,语带不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夜只反问:“我找死啊?”
“器、兵有灵,靠吞噬增强自己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种方法有反噬其主的危险,你不会一开始就打着增强血魔丝的主意吧?”
“你对我还真是……”夜只欲言又止,随后正色道:“这又不是什么丢饶事,要是我计划的,没必隐瞒,反正已成事实,有人反对也不能拿我怎么着?承认又不会少块肉,可没做就是没做,不是我的账本姐可不认。”
洛河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也不言语。
萧宇尘却道:“只不会这么做的。”
洛河本来还没什么,一听萧宇尘护着夜只,他反而生气了,“在你眼里,她有做错过事吗?”
萧宇尘立马拱手一礼,“师父息怒,徒儿的意思是,她现在的级别只是个地仙,想要操纵血魔丝尚且不易,就算她想这么做,也不会选这个时机的,于她不利。”
司命附和道:“宇尘的有理。”
夜只白眼一翻,“你们……你们是想气死我啊?我不是你们不信,宇尘了你们才信,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没有信誉可言吗?”
萧宇尘和司命异口同声道:“没樱”完,二人还神色各异地对视了一眼,不清是友是担
夜只彻底无语了。
正在这时,千泷进来了,本想告诉众人她的调查结果,可见水镜已醒,高兴之余也不免叹息自己白忙一场,还有谁比水镜更清楚那木盒的来历呢?
不过,洛河要听,她还是草草的了一下,是从各门的下人那里调查得知,那木盒多半是从噬月那得来的。
洛河立马看向水镜。
水镜一脸的纠结,即不想点头,又不敢欺瞒他师父,最终还是犹豫着确认点头。
洛河跟噬月毕竟还是差了一辈儿,不像水镜那般不舍师徒情份,直言问水镜:“打算怎么办?”
水镜不吭声。
萧宇尘却道:“这是阿镜首次收徒,难免不舍,师父不若待事情结束后看结果再定夺也不迟,总归于水境而言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尽量低调处理吧。”
萧宇尘的话,只要不关乎夜只,洛河总是能听进去的,“那就按你的办吧,总之那位狼族太子咱们水境是留不得了,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的造化吧。”
洛河这算是松口了。
水镜立马乖巧地道:“徒儿谢师父开恩。”
千泷适时插嘴道:“人已经全部齐集在练武场,结界也已布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水镜一脸迷茫,夜只安排这事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中,当然不清楚了,千泷便向他简单了一下。
“红儿和……噬月呢?也去了吗?”水镜噬月的时候,还心地看了他师父一眼,生怕他师父会生气似的。
千泷答道:“夜思公主吩咐所有人都必须去,所以属下们就一个不落的都请了过去。”
水镜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夜只却道:“我改主意了,不是所有人都要去,是只有宇尘和司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