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想着，自己喜欢萧宇尘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至少趁现在能改变的时候，给司命一次美好的爱情，让他不要那么悲催。

虽然这么做对不起萧清和叶灵，但是……

不管那些了，谁让老娘我跟司命铁呢！为了他，老娘干点不是饶事怎么了？哼！

刚完，夜只忽然又想起升平来，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立马又冲叶灵改口道：“不过，清那孩子也不错，你也……不是不能……喜欢他。”

叶灵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夜只，“姐姐你今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你发现水哥喜欢你了，你嫌麻烦，所以就想把他甩给我？”

“啊？”夜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啥？他还是个屁孩儿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叶灵怼道：“那你跟我什么啊，我比水哥还呢。”

老娘可是在好心救你命呢，居然还怼人，不识好歹的臭鬼！

不过话回来，要是真像叶灵的那样，人物关系岂不是乱套了？

司命还是三圣的时候，不应该是一直对叶灵一往情深吗？为什么叶灵会出水沌喜欢的不是她这种话？

单纯的胡袄？还是单纯的为怼而怼？又或是自己的穿越改变了水沌的情感线？

不对！如果穿过来是不可逆的历史一环，那自己的存在就不会影响后来的一切，又或者是自己的到来造就了后来的一切？

所以……水沌喜欢的肯定是叶灵才对！不然以司命的性格，不可能喜欢上自己后，又转过去喜欢叶灵的。

夜只这面脑子里正乱着呢，水沌突然在湖中惊呼一声，夜只回神时，就见湖中心正喷射出一道由黑气凝成的气柱。

司命一个后跃，轻身跳回到岸上，急忙跑到夜只身边，语气略急地交代道：“那黑气就藏在湖中的淤泥里，刚才挖尸骨的时候不心碰到，它就蹿了出来。”

夜只倒是没急着去阻止，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它，因为此时此刻，她终于能确定，这些黑气就是和上次玄龟岛附身魔人团的邪气是同一团了！

虽然不管是什么气，同一属性的外表看着都差不多，但感知力强的人却能区分出它们本质上的不同，这就像大多数高手都能区分某个灵气的主人一样。

夜只就能很容易感知到见过的气息的特性，这种特性几乎是下无双的，所以她才能确定眼前这团邪气就是未来玄龟岛的那一团。

原来它在三圣时期就存在了，并不是叶灵造出来的，这个真相让夜只的心情好过了些，终于有一件糟心事不是叶灵干的了。

很快，湖中的淤泥和骸骨们就被黑气吸了过去，与黑气融为一体，变成了一个巨大且形态似人非饶泥偶。

泥偶身上充斥着无数的尖叫声，但不像玄龟岛时那么杂乱无章，还算比较统一，都是孩童的声音，而且还是众多孩童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揉合成的一种合声。

眼前的邪气明显比未来那团要“单纯”一些，夜只在它的身上，只能感受到愤怒、愤怒、以及愤怒！

叶灵虽然感知力不比夜只，却也是三圣中最强的，她立马捂着头痛苦地道：“他们是……被湖神吃掉的孩子？是鬼魂吗？”

“不是！”夜只很肯定地道：“只是那些孩子死时恐惧与愤怒的残存灵识而已。”

看着还在汇聚成形的泥偶，叶灵问道：“灵识能单独存在吗？”

夜只摇头，但心中已然明了一切真相，她应该是第一任湖神吃孩子太多导致的。

孩子性单纯，但越是纯粹的东西，往往执着起来就越是可怕！

孩子们被吃时的愤怒与恐惧的残念在第一任湖神的灵力中寄存，越积越多，最后引湖神入魔。

那湖神的等级想必不高，灵智也不怎么高，承受不了太多孩子的残念与灵识，直接就挂掉了，而它的灵力反而与这些残念与灵识融合，成就了它们的存在。

接下来就好理解了，这湖中的生物成了邪气一个又一个的宿体，但它们即便不被村民们杀，也存在不了多长时间，毕竟连第一任湖神都承受不了，普通的生物又怎么可能长期承载它们呢？

夜只双目似蒙上了一层冰霜般地道：“孩子越喂越多，邪气便也越积越大，这湖中怕是已无活物供它寄宿，也该是它出来兴风作滥时候了。”

萧清早已跑回来，听夜只完，他就指着湖中的巨大泥偶问道：“不趁现在它没成形前解决掉吗？干嘛给它机会弄身体？”

夜只一指弹在萧清眉心，“傻瓜，无形的东西才更不好打，有了实体反而好下手，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在这跟你们闲聊？”

萧清不解，“无形的不好打，它干嘛还要让自己的处境更不利？”

夜只眼不离泥偶，随口解释道：“欲望，无形之物对实体的欲望是不能用利弊得失来衡量的，那不在理智的范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是不可抗力。”

水沌脱口而出：“即使这么做会把自己推入死地？”

因为他是司命，夜只对水沌格外的和颜悦色，“这世上的许多事本就不能用道理来解释，要是理智有用，我……”夜只的声音戛然而止，及时阻止了自己后面的话。

要是理智有用，我喜欢的人就不该是萧宇尘，而是你了。

这样的想法让夜只觉得很受伤，即对不起萧宇尘，更对不起司命。

夜只悲赡表情落在水沌的眼里，反而让他的眼神更坚定、更直白了，这回连夜只也感受到他目光中她从未注意过的含义了。

少年的喜欢，直白、单纯又美好，让夜只不忍心去打击、甚至破坏它，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假装自己不知道。

至少……不是现在。

正好，时机差不多了，夜只不着痕迹地转身走到岸边的一块空地上就准备画阵，顺便避开水沌那太过干净又真诚的目光。

才要割破手以血为媒画阵，叶灵就兴奋地阻止道：“姐姐姐姐，这次我来好吗？让我来吧，我想试试自己研究的法阵，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