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一睁眼看见众人和人鱼族送的那些东西,就忍不住吐糟司命比自己还黑。
司命没急着接话,先给她诊了脉,随后才笑着怼道:“你连脸都不要了,我还不得替你多争点好处啊。”
夜泓一愣,“什么意思?”
夜只哼笑一声,“看你们一个个的表情就知道,肯定让司命给忽悠了,就凭我的脑子,画个阵而已,就算重伤也不会严重到治不好的地步,你们就放宽心吧。”
荻霜惊道:“姐刚才没晕啊?连谷主什么都知道,可是不可能啊,我有检查过,你的确是晕聊啊。”
“你们谷主那点心眼能逃过我的法眼吗?”夜只用看透一切的表情得意地道:“我一看这堆供品就知道他肯定拿我卖惨了,可卖又不能往死里卖,就只能拿后遗症事了呗。”
众人脸色微差,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好了。
夜只环视一周,没有看见萧宇尘,便问众人:“大叔呢?他不好好养病,又哪去了?”
司命一推眼镜,“还以为你能再扛会儿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忍不住问了,放心,他比你醒的早一会儿,暂时闭关了。”
夜只差不多也猜到了,并不觉得多惊讶,“没死就成。”话落,她起身坐直,过程中胸腔气血翻涌,又喷了回血,把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惊得提了起来。
司命警告道:“悠着点,自己身体啥样心里没点数吗?就算不会留后遗症,但你现在也是重伤在身,一不心命就没了,别给我瞎动弹。”
“要死还不兴我留几句遗言啊?”夜只白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看向洛河道:“师父,我知道曦想干什么了!”
洛河惊问:“他想干什么?”
“他在给自己找合适的身体附身。”
夜只把自己之前的猜测给众人听,然后继续猜测道:“我觉得,他专挑那些没灵智的牛神兽和魔兽下手,是即想得到他们的力量,又不想增加被反吞噬的风险,我认为曦应该是想保住他的自我。”
“保住自我?”洛河喃喃地重复念叨着。
“没错。”夜继续道:“现在的曦就是由曦这个人被邪气附身而形成的,当初他不敌叶灵自缢而亡,真正的曦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混合了曦记忆,把自己当成曦的邪气而已。”
到这里,知道黑白蚀骨龙化身成似是而非的叶灵和萧清的人都听懂了,但其他人却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夜只当然不会提黑白蚀骨龙的事了,只继续道:“不管真假,一个人一旦拥有了自我,便会拥有恐惧自我消失的心,曦当初死的决然,大概以为自己不会消失,可事实上现在活着的还是真正的他吗?”
“打住!”司命提醒道:“再下去,你就跑偏了,咱论的不是他是不是真的曦,而是该怎么办的事。”
“哦!”夜只恍然道:“差点就上升到哲学问题,那咱往回,总之,曦想要的身体很明确,又厉害,又不能在灵智上压过他,那咱们知道了这点后,就可以主动出击,不用老是被动挨整了啊!”
司命警告道:“先老实把伤养好了再!”
夜只不耐烦道:“知道啊,你真啰嗦,我又不是孩儿,不用一个劲儿的提醒,再,我也没空管曦的事啊,我还得给升平收集药材呢,眼看也差不多要收集完了,我得抓紧才校”
“不用,全了。”
夜只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惊道:“你刚才什么?!”
司命重复道:“全了。”
“全了?”
“全了!”司命气道:“你想问多少遍才够?”
“为什么?怎么这么快?谁弄的?”
洛河道:“那些东西,秦先生正好都有,已经派人送去水境了。”
“正好。”夜只哼笑一声,“最近巧合还真多,不过也不奇怪,近来发生的事,太古律院总是巧合的没管,我还以为他们也避世了呢。”
“夜思公主这是对我们颇有不满啊?”随着话声而落,秦文良从客厅隔间的屏风后绕了过来。
夜只心里这个苦啊!她是和这姓秦的生犯冲吗?怎么每回跟他有关的坏话都能被他听见呢?
夜只尬笑两声,随后又摆出一脸不满的样子来,“秦先生的没错,我就是不满!我也是仙灵大陆的一员吧?我也是该受太古律院庇护的良民吧?凭啥我都被整这么惨了,你们连个来伸张正义的都没有?就算前头的是我私怨,从岁寒峰被变异菌攻击开始就已经不是私怨了吧?好歹你们也该露个脸才是,我被人冤枉得多惨啊,居然那些脏东西都是我放的!我去他祖宗!他们全家都是脏……哎呀!”
司命一记头捶砸下,“跟谁话呢?没大没的,平时就不该太惯着你!”
夜泓立马把夜只的头搂到自己怀里,不满道:“教训就教训,你打头干什么?万一打傻了怎么办?”
“傻了才好!”司命气道:“省得她整不消停,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折腾起事来。”
夜只委屈道:“你打我干什么,我的都是事实!”
洛河斥道:“你怎知太古律院没有出手?就像你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你以为当初岁寒峰的变异菌为何没有扩散?你以为水境几次遇难如何化险为夷,背后没有太古律院的协作,那假青鸾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地被你活捉?”
夜只一脸的怀疑,“真的?”
洛河气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满嘴胡话!诓人都不打草稿。”
洛河的话,夜只是信的,“这么,我还冤枉他们了?”
“何止!”洛河道:“你抢了人家多少功劳,这几次人家都箭在弦上正要发了,你横插一杠把功劳抢了去,人家就是没跟你争而已,不然这次怎么这么正好,你封印赤翼金蠄的材料缺什么人家就有什么呢。”
夜只这回是真尴尬了,“那……那我哪知道这些!我每次都只是在尽力保护大家而已,是他们不好,有办法不,还让我和大叔受那么重的伤,早知道我就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