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江闻煜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给本王好好的留下,你爹那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本王自会派人接回来。”
“王爷不要强人所难,官场上风云变幻实在不是我们这些草根之人能混的,因此请王爷准许我们卸甲归田,从此之后我们必不再过问世事,这样做王爷可放心?”
“你让木二丫来说说她的决定!”
“现在我说了算!”
贱人,不许你替我做主!我要留下!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木安可几欲晕厥,她晃了几晃,她紧紧地抓住哈密的手腕,竭力保持着灵台的清明。
旁边的哈密杨大郎面露异色,他们在说什么话?什么意思?什么木二丫,姑娘不就是木二丫吗?
江闻煜看着她变幻不定的脸,呵呵笑道:“她是很愿意留下来的吧?所以你不能做她的主,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
都是我的!王爷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我的!我的
你的?哼!那边可还有个皇上指婚的宁王正妃呢!
那又怎么样!我只要以礼相待,我们就会相处的很好的。哪像你这个蠢货,以为自己多有能耐,到处得罪人,反倒让王爷为难!
对于这种人,木安可也只有呵呵了,“王爷,您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是要离开的。”
“木小姐!王爷都这么恳求你了,你难道是铁石心肠吗?,你让王爷今后如何服众!”陈红蝶往前走了两步,言辞恳切,“你若真不满皇上赐婚,我愿以你为尊,自降为妾,只要别再让王爷左右为难就行!”
“不行!木家父女嫌疑重大,还是要先行收押查问。”封良玉阻止道,“陈小姐深明大义,我等佩服,只是这律法条条,要一视同仁!王爷,臣说得对吗?”
说实话,木安可也不想这么硬碰硬,她也希望能先和他们周旋一下,然后再来个人不知鬼不觉的隐退。
可是有了木二丫的存在,她不敢冒这个险,木二丫若是逮住机会,把她的秘密对江闻煜透露出一点半点,那就更糟了。况且,她用手按一下小腹,这个也不能等,只有快刀斩乱麻!赶紧找到苦相,商量一下怎么办。
“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江闻煜看着她,双眸沉沉,深不见底,“只要你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保你无事!”
“王爷不可!”封良玉跪下,以头触地,“国有国法,不能因人而异。”
“木小姐,你就听王爷的吧,我,我给你跪下了。”陈红蝶也跪下了,却是冲着木安可。
木安可缓步上前,来到陈红蝶面前,所有人都看着她的脸,却没有注意到她背在身后的手做出的几个手势。
杨大郎惊诧,他看了一眼哈密,只见哈密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已然全身戒备,就对己方的人做出了同样的手势。
“陈小姐!”木安可朝陈红蝶伸出一只手。
陈红蝶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盈盈秋目:“木小姐,你答应留下来了?”
木安可冲她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木安可!不要!”江闻煜忽地大叫,就要作势冲过来。
只是已经晚了,木安可抓着陈红蝶几步退到杨大郎和哈密身边,三人互为犄角,已做好了防势。
“王爷身边人才济济,就放我走吧,咱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陈红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啊”的一声刚尖叫出声,就觉得脸皮上贴一物,细看时,更是魂飞魄散,却是明晃晃的一把短剑。
“陈小姐,你还是安静点的好,若是吓得我手一抖伤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那可就坏了。”
陈红蝶吓得也不敢叫了,她抖抖索索地叫了一声:“王爷,救我……”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有多英勇呢,陈小姐,你要是真的明大义就应该说:王爷,不要管我,为了王爷,我愿赴汤蹈火这样我还佩服你一下。可你看现在,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倒先服软了,唉!陈小姐,你的这一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也太给你的王爷丢脸了!”说完,还用短剑拍拍陈红蝶的脸。
“王爷,王爷……”陈红蝶珠泪滚滚,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她晕又不敢晕,倒又不敢倒,战战兢兢地想要躲开那把短剑。
“站好了,别动!”木安可一声低喝,吓得陈红蝶真不敢动了。
“木安可,你放了陈小姐。”江闻煜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跳,他知道,所有的打算都完了,心中暗骂陈红蝶愚蠢,但此时他又不得不这样表态。
“放了她?然后呢?”木安可看着他,似笑非笑。
“然后,自然是你乖乖的伏法了!”这情景虽说出其不意,但却是封良玉最高兴看到的。他心想,斗吧,两个贱人斗个两败俱伤才好!不,还有戚家那个,最好是三败俱伤!因此,话里就带了些洋洋得意的味儿出来。
“是么?”木安可看向江闻煜。
江闻煜闭了一下眼,按捺下心头狂怒,“你放了陈小姐,本王就让你离去!”
“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王爷万万不可!”
木安可和封良玉同时出声。江闻煜冷眼看向封良玉:“封大人,你僭越了!”
封良玉脸一白,“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微臣不敢。”
“陈小姐,麻烦送我们一程!”木安可觉得,小腹又隐隐有些坠坠的,她没时间再耽搁了。
“我说,你先放了陈小姐。”江闻煜第三次说道,不管她是陈红蝶还是陈红莲,现在她都不能出事,因为,前来投诚的官员世家有很多都是和陈家有交情。这还仅仅是怀宁周边的的地方,可想而知,举国上下,陈家真正的人脉网有多大,他舍不得放弃。
“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了陈小姐,现在么?还是请陈小姐陪我们走一趟的好!所以王爷,请你的人后退几步!”
反派死于话多,木安可不再啰嗦,她使一个眼色,哈密会意,招招手,叫那两乘小轿胎过来。
这一早上发生的事把现场的人看了个眼花缭乱,有些人不明白,为什么陈小姐对一开始声声指责的人后来为什么又要下跪哀告,最后又受制于人,更不明白不过是一小官之女为什么以王爷之尊又这么忌惮!他们心里嘀咕,只有相互打眼色询问。
可知道的人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们甚至装得比不知道的人更不知道。
所以,除了几个没必要装的,剩下的,人人一脸懵。
故乡明月照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