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楚阳奉皇上旨意,已将大兴来使安置在迎宾馆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特来复命!”
“参见皇上,臣楚眉也复命!”楚眉也上前行礼道,“皇上,臣此行历时两年有余,走访大小十多个邻国,俱递交了友好往来国书,已圆满完成任务,现特来复命!”
说完,将装有国书与疆域图的木盒递上。
木安可接过来随手放在桌上,对楚眉说,“你这一趟也着实辛苦了,说,要什么奖赏?”
楚眉两眼晶晶亮:“放我半年假,举行开国盛典的时候再上班。”
“不行!”木安可断然拒绝,“这半年招待八方来使,正是忙的时候。换一个!”
“噢,姐!”楚眉一下子摔倒在椅子上。
“眉儿!”楚阳绷了脸训斥她,“这成何体统!”
“老师!”木安可赶紧劝他道,“你先回去吧,眉儿等一下再回去,我还有话要问她。”
都过去两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个正行!看来回去后得给闺女好好讲讲君臣有别的道理了!楚阳无奈地叹了一声:“是,臣告退!”
“嗯,去吧!”
楚眉偷偷睁开一只眼,从眼缝里看她爹出去了,才坐正身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真受不了,我爹,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也该有个人管管你了,天天无法无天的!”木安可用手指点了一下她歪过来的头,“小时候停乖的,怎么长着长着成了这副样子了?再不改改,当心嫁不出去!”
“姐,你也这么说我?”楚眉瘪着嘴,委屈地说,“我这回可真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噢!谢天谢地,赶紧嫁!”
“你也不问问是谁?”
“只要有人娶就行。”
“当然有人娶了,他都暗恋我十年了,不!十一年了!”
“十一年前,上京的?”
“是,是!继续猜!”楚眉小鸡啄米一般。
“不用再猜了,钟士钊。”
“没劲!”楚眉一下子坐直了,“就不会假装猜不着多猜两下?”
“没功夫和你歪缠!说说这两年多的事吧。”
“这两年”楚眉眉头微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两年,臣是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历尽千难万险,绞尽脑汁、费尽心机,以三寸不烂之舌,和他们斗智斗勇!最后凭借着绝顶的聪明,将他们一个个玩弄于股掌之上,令他们敬佩、爱戴,让他们对我伟大的大容国俯首称臣,对我们伟大的女皇陛下顶礼膜拜!”
木安可半晌才说:“完了?”
“这些还不够吗?那我再想几句!”
“够了够了,大家都知道你很英明神武,这个就不要再说了,现在你就说说都有什么收获?”
“收获是巨大滴!”
楚眉翻身坐好,从怀里取出一摞纸,各国的信息都在这里了。
“好吧,我先看一下。”木安可接过来,“半年的假期没有,半个月的假却是可以的,不过这半个月内可还要随时听候朕的召唤,保证随叫随到!”说完晃晃手中那叠纸。
“姐”
“不许反抗,反抗无效!”
“好吧,谁让我是你忠实的粉丝呢!”楚眉无聊地摆弄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玉石摆件,“桩桩呢?真去特种部队了?”
“是啊,不但他去了,串串和航儿也去了。”
“谁?还有谁?”楚眉掏掏耳朵。
“你弟弟,楚航!”
“好小子,有气魄!”楚眉兴奋地一拍大腿,“我早就说嘛,我楚眉的弟弟,岂会是孬种!”
“航儿是个聪慧的孩子。”木安可提醒楚眉,“不要老是用你的标杆来衡量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孩子。”
“那也不能一概而论!”楚眉不以为然,“就像大兴的那两个皇子,哼哼!再使劲都扶不上墙啊!”
木安可沉默不语,半晌才说:“我也听孩子们说了,他还是没有跳出这个套路。”
“本来他可以跳出的,只可惜有眼无珠。”楚眉冷笑,“姐姐可知兰阳公主为什么要来?那是他竟然还想着骗你回去!”
“他这是要对陈家动手了吧?”
“是!”
“意料之中。”只是太快了,才十年而已,“不管他们,只说与咱们有关的。”
楚眉本来还真担心木安可会旧情难忘,和江闻煜重拾旧好呢,听了这话,她放心了。
“这一路上,他们对咱们的一切都感兴趣,别的不说,盐和红薯他们是志在必得的。”
“这么说,他们上钩了?”
“上钩了,姐姐你真是神机妙算。”
“本来我就是打算把这两样传播开来的,可送上门的好处也不能不捞。眉儿,此次会见时他们肯定要提出这些的,到时候你和你青师兄就负责这个了,有多大便宜就要占多大便宜。”
“姐姐放心,我必会狮子大开口的。哦对了姐,江闻煜还让我给你带来一句话,他说他一直在想着你……”
“呵呵!”木安可笑,也不知道笑楚眉还是笑江闻煜。
“姐,不是我故意埋汰他,是他太恶心人了。”楚眉为自己辩解道,“他的那些女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想起那个令人恶心的兰贵人,楚眉又开始上火了。
“那就不说他,咱们说别的。”木安可笑道,“你回七里坡了吧?”
“回去了!”楚眉点点头。
“田大娘还是不愿意来?”
“是!她说七里坡是她的根,她要陪着田大伯,将来百年后就埋在七里坡了,哪也不去。”
她是执拗的,否则也不会坚持了八年的半夜喊儿,只是,今生怕是再也见不到这个善良的老人了。
“她的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儿子和儿媳孝顺,胭脂姐连着给她生了三个孙子,日子又过的好,现在是全村最富的,心里高兴,身体自然好了。”
“那刘地主呢?”
“粉儿的男人经过十年的努力,去年高中秀才,虽然还吊在了倒数第二,但也足够张扬了,就决定贬妻为妾,另娶一乡绅之女,粉儿自是不同意,几番大闹,那乡绅便使了个手段,让人给宝团下了个套,结果宝团失手打死了人被下在了牢里,刘地主卖光了家产,才把儿子赎回来。”
“这个乡绅,也不怕将来走了刘地主的后路?”
“可能性不大。”楚眉摇摇头,“粉儿的男人这辈子考上举人的可能性可以说为零!”
“别的人呢?”那个小山村,在脑海里又慢慢清晰起来。
“田喜来中风偏瘫,儿子们都不想管他,天天为这事又是打又是吵的闹,后来有一次闹得狠了,几天都忘了给他东西吃,最后硬是给饿死的,他的儿子们也按谋害亲爹罪被抓了起来,看样子至少也是个流放。”
当年在村子里横着走的人最后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吗?木安可唏嘘。
“还有就是”楚眉往后一仰脖子,看着天花板说,“姐姐的继祖母一家了。”
“他们家……”一看你的这样子就知道又有波澜起伏的事情发生了。
“皇上,老太爷来了,说要见您。”这时,橘子进来禀报。
故乡明月照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