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人把江闻煜的旨意带到大容榕京的时候,时间已过了中秋。
“这才刚三个月吧,你们就打了个来回?”跪接了圣旨,又安排了传旨的梁公公去休息,江闻思问送信的人,要知道他们来的时候可是用了两个多月的。
“王爷,我们人少,一路上快马扬鞭的,您看,我们都瘦成什么样了?”
在皇上面前战战兢兢的,在王爷面前可就随便多了。
“爷知道了,回去定厚赏你们,现在下去休息吧。”拍拍属下的肩,这小子,可堪大用啊,“去吧,让外面的人给各位大人传个信,让他们下午都过来,把皇上的旨意念给他们听。”
“是,小人知道了!王爷,小人还有些事,想……”说到这儿,眼睛骨碌碌的往两边一转。
江闻思秒懂,往两边一看:“你们都下去吧。”
这就是有私密话了,两边侍立着的人一躬身都退了出去。
“说吧,是朝堂上有什么事了还是王府有什么事了?”
“禀王爷,王府无事,王妃也平安无事,是朝中陈家当年以假乱真,江闻博纳进宫的才是长女,皇上身边的这位只是次女。陈家也太大胆,竟敢欺骗皇上这么多年!如今翻出旧事,陈实又因谋逆,事发被斩。陈府查抄后,大皇子亦病故,废后陈氏随后殁于冷宫……”
江闻思一握拳头,又猛然松开来,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皇上要有大动作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
陈家竟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来欺瞒皇家!
“接着说!”江闻思沉声道。
“是!戚贵妃去冷宫和陈氏有了口角,戚氏就将陈氏打死了。”
“什么?”江闻思以为自己听岔了,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
“王爷,是真的,听说陈氏抓花了戚氏的脸,戚氏一怒之下就将陈氏打死了,还也划花了陈氏的脸。”
江闻思都无语了,以前你们斗也就罢了,陈家都成这样了你还斗个屁呀!做这么愚蠢的事凭的是什么,就凭个二皇子?
“真是不知死活!皇上生气了吧?”
“那可不!还牵扯出了后宫的好些阴私,皇上当时就把戚氏夺去封号打发去了冷宫,还说戚七星教女无方,将他连降三级,如今在家闭门思过。”
这就是说,时隔不久就连罢两相?皇兄出手果然是雷厉风行!
“二皇子呢?”目前那可是皇上唯一的骨血了,皇上此举,似乎并没有顾及二皇子的面子。
“这个……”
“但说无妨!”出门在外,得多知道点京城的消息。
“是!皇上似乎说了二皇子这儿……”指了指自己的头部,“让做一辈子闲散宗室即可,后来被驸马爷给劝住了。”
江闻思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兄他就这么断绝了二皇子的未来,难道有了什么倚仗?
“后宫可传出来哪位妃子又有身孕了?”
“这个,奴才倒是没听说。”
那又是什么让皇上出手如此果断呢?江闻思想了一下,“这些事,一点风声都不能走露!”使者团里,有陈家的人,也有戚家的人。
“奴才知道。来的时候皇上也是这么交代的,所以,谁的家书奴才都没敢捎,只是公主那儿……”从怀中取出厚厚的一封信。
“皇姐的信就由本王亲自转交了,你只需记住,上京很好,朝中什么事都没发生。”
“奴才明白!”
“嗯!去吧。”
看人走了,江闻思这才坐到案前,拿起江闻煜的信函看了起来。
皇上竟然都同意了,只有在港口问题上提出了所有权,既然这样,自己遵旨办事就是!
而此时的木安可,也接到了上京的消息。
“他出手够快,也够狠!”木青敲着桌子说。
“当年他不就是这么对付咱们的吗?”木安可冷笑,“现在,那两家没什么用了,这样的下场就是必然的!”
前世看尽二十五史,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江闻煜,在我面前你别玩你的神机妙算了!
虽然说自己非常厌恶这一套,但身为帝王,一国的兴衰压在你的肩上,在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大义面前必须要有所取舍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还有儿子……
“皇上?”楚阳叫了一下。
“师父,我想起了一些事。”恍神了,自己何时也患得患失起来了?
还没有发生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木安可抬起头来:“咱们暗中的势力,这回他该知道了,你们说,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不会是两败俱伤的!”楚阳立刻说,“对于大兴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不是昏庸无道之人,都不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他会和咱们提条件,但肯定不会清剿。”
“他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也绝非昏庸无道。”木青笑道,“清剿哪是那么容易的,咱们的人存在的时间可比他当皇帝的时间都长!”
“不要大意!”楚阳看了得意洋洋的木青一眼,“你可以看不起一个人的人品,但绝不要小看他的能力!”
木青赶紧恭敬地说:“是,学生知道了。”
楚阳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道:“我怎么听人说,江闻思的管家在咱们大兴也到处蛊惑人心?”
“是的!”木安可点点头,“被揍了两次,还有一次送了官。”
“不自量力!”木青嗤笑,“在不摸底的情况下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挖墙角,他是故意的还是真蠢?”
“他就想恶心恶心咱们!”木安可懒懒地说,“哥,这回不是还来了个宣旨太监吗?钟世钊有没有查清他的底细?”
“有!”木青点点头,“他叫梁喜,是江闻煜在怀宁王府里的人,进宫后就一直在乾元殿当差,后来升到乾元殿的副总管,为人处事很低调,他在宫外还有个兄弟叫梁柱,在工部当了个小头目,现在已经娶妻生子。”
听着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潜意识告诉她这事没那么简单。
“派人好好盯着吧。”上次暗一假冒睿王府侍卫,他们就是因为事先就知道的缘故才一举把暗一拿下的。
“知道。”木青觉得木安可有些心不在焉,就皱眉道,“我担心的是,他若是知道桩桩就是他儿子后,会有怎样的举动?”
还会怎样?木安可嗤笑一声:“宫里的消息不是说了吗,后宫有俩嫔妃都怀孕了,不过他保密工作做的好。连张福海都不知道而已。”
“那又如何?身处后宫那个地方,不争就等于为人鱼肉!”所以一代一代的相残、相杀在层出不穷地上演着,谁敢说这俩嫔妃不是下一个的陈氏和戚氏呢?
“你们都想到哪了?”木青不满地说,“我的意思是,江闻煜若是知道桩桩是他儿子,他会不会不管不顾地也跑来啊?”
“他来了又怎样?在咱们的地盘上,还容不得他放肆!”杨大郎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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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明月照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