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扯紧了盛阳的领带,张开嘴包住了他的唇瓣,翻身跨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盛阳瞬间就明白了梁好的意图。
盛阳的心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但是就在梁好准备解开她的浴袍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他将梁好拉进自己的怀里。
“我爱你。梁好。”盛阳的温热的话喷在她的脖颈处。
梁好吃了一惊。面对盛阳这样直白的表白,她停下来所有的动作惊讶的看着他。
她看到盛阳的表情紧张、严肃,好像在基督徒背诵圣经那样虔诚。
“所以我愿意……”梁好沙哑的说。
而盛阳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但是我,我不能……辜负你父亲的期待……我不是那样的人……”盛阳说着,再次将梁好揽进怀里,低头亲吻。“我答应你,等到回去以后,我会抽空和你父母见面……呃,希望他们会同意。到那时……”盛阳说着,他的脸再次红到耳根。
“这……这算是求婚?”梁好有些吃惊。
“当然不算。这太不正式了!”盛阳顿时认真的回答。
而看到盛阳严肃而真挚的样子,梁好不禁有些感动,又有些失落——
因为就在一瞬间,她竟然多么希望盛阳现在真的就向她求婚!即使他们正式交往才八个月。
“我等你。”冷静下来后,梁好笑着说,而后她再次勾住盛阳的脖子。“我等你'正式'和我求婚的那一天。”
***
虽然今天晚上什么刺激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单单回想起刚才盛阳承诺,梁好就已经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气球,快被满足感和幸福感充实的快要爆炸。而盛阳也是如此。
此刻,他们正相拥着躺在大床上,漫无目的的看着电视里的广告。广告里,减肥药,苹果手机,电饭煲一一轮着播放,他们竟然都津津有味的看着,好像这广告特别吸引人——而事实上,只是相互拥着他们便觉得满足和幸福了,哪管节目内容是什么呢?
看了一会电视,梁好起身想倒一杯牛奶,她本想给盛阳也倒上一杯,她却听到身边的盛阳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梁好趴在床边,心满意足的观察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觉得他那温顺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像极了她家里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狗——这是什么可笑的形容?梁好眯起眼睛,看着他的睡相傻笑。
“晚安。盛阳。”
梁好笑着,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但是,正在梁好起身,想帮盛阳把被子盖好的时候。一通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来自盛阳的手机。
***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盛阳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案发现场。此刻,刚好夜晚十一点整。他看到傅强、胡帅领、关海滨以及彭锡磊已经赶到了现场。
“没事。阿臻也没有到。她还要几分钟。”傅强简要的说。随后胡帅领迎上前拍了一下盛阳的肩膀,疲累的脸上挂起难得的一抹怪笑:“你和梁好……没有打扰到你们吧?”“什,什么!”盛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赶紧走向了彭锡磊,背过了他发烫的脸。“等案子结束后再审你。”盛阳听到胡帅领在背后说。
随后,彭锡磊的警队的副队长向众人说明了一下案发情况。“这次依旧是一家。已经全部死亡,但是这次现场自只割掉了一颗头颅。是这位女士报的警。”副队长说着,指了一下他身后的被两个警察围住的一个女人。
“她叫孙悦兰,据她说,今天晚上她们家在同学聚会,当结束后她打扫完屋子出来倒垃圾——因为她不喜欢将垃圾留在房间里过夜。然后走到邻居的窗前的时候,她她就发现了本应该下午就去度假的这家人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她觉得奇怪,就翻过院子偷看。然后,她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她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然后,在视线能看到的范围里,她看到了一滩血喷溅在玻璃上,据她说,她当时太害怕了,她大叫了一声,然后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家,锁上门报警的。她在逃跑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响声。因此我们怀疑凶手只割掉唯一的一个头颅并不是原意,他只是被发现了,时间紧迫而逼不得已。”
“慌乱之中的强迫症犯人更容易漏出破绽。盛阳说。
“是,但是结果还是一样,他们还是都死了。”彭锡磊狠狠地吹了一下墙。“不是已经抓到一个凶手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两个人!”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今天逮捕的赵文栋会是我们要找的嫌犯——或者说,是这两起案件的嫌犯。”傅强说。
“什么意思?”彭锡磊倍感疑惑:“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审他这么长时间!而且他和你们的侧写很吻合——单亲,父亲再娶,他无缘无故多出了一个弟弟——除了他没有受到过家庭暴力!难道你们也是在装腔作势!”彭锡磊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听我们解释,彭队长。”盛阳尝试安抚彭锡磊的情绪,然而彭锡磊却一把手甩开了盛阳。
“你可不能这样冲动!”胡帅领上前拦住了彭锡磊:“你需要冷静下来!”彭锡磊却依旧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他背对着胡帅领,喘着愤怒的粗气:“三天,两起灭门案,9名受害者!说不定明天就会发现第三家,后天就是第四家!”
“不会这么快了。”傅强拍了拍彭锡磊的肩膀。他严肃而沉稳的眼神无疑平复了彭锡磊的一些激动的情绪。“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主犯不仅有强迫症,而且是个具有强烈支配性人格的人。”傅强默默的说。
“那又怎么样!”彭锡磊紧皱着眉头。
“那直接说明了他们的作案原因以及作案模式。”盛阳站在一旁,他的声音微弱却坚定。随后,他用科普般急速的语速,向彭锡磊解释了他们的侧写:两个凶手之所以会这么快犯案,是因为主犯想要得到的结果不如人意,他急切的想要在第一局赌输了的情况下证明自己的观点,所以犯下了这一起案子。而既然前天的一起案子主犯是赌输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主犯的压的是‘父亲与原配的儿子会被更多的遭到杀戮。’,即‘父亲不爱原配的儿子。’。那么这与之前的侧写相吻合。而之所以说凶手不会再很快犯案,是因为,第一,这起因急于翻盘而冲动的犯案得到了主犯想要的结局——这次死亡的四口之家中,大儿子和男主人身中了更多刀,他们比女主人和小儿子死的更加凄惨;第二,就是因为凶手在这起案件中留下了遗憾——他并没有完成他每一起案件都会完成的仪式:割掉所有被害人的头颅,以及在犯罪现场留下他胜利的标志——那张“恶魔牌”。所以凶手肯定会暴跳如雷,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挽回自己的失误。在他的这种不安、急躁的驱使下,他一定不会再去找新的受害者,而是会不停的重返犯罪现场,他会想尽办法,至少也要完成他最基本的仪式——在现场放上他胜利的塔罗牌。”
听完盛阳的解释,彭锡磊急躁的眼神中总算是露出了希望的笑容。“那岂不是,我们只要派人时刻盯着犯罪现场就可以了!”
“没错。”傅强说。“对于对这两和个犯罪嫌疑人的抓捕,我们可以分成两三组进行。第一组,照例询问询问受害者和对周围邻居进行走访,阿臻负责,”傅强停顿了一下,看了下刚刚赶到现场的朱智臻,朱智臻点头表示清楚。傅强接着说:
“第二组,在此次犯罪现场安装全方位的摄像头,并且在这次的犯罪现场盯梢。帅领和盛阳负责。”傅强看了看胡帅领和盛阳。“第三组,则继续审讯今天逮捕的赵文栋。因为他虽然不是这两起案件的犯人。但是他却是2010年那两起案件的从犯,我们可以从他的嘴里撬开10年前那两起案件的主犯——同样也是才刚刚发生的这两起案件的主犯。”
“什么!他是曾经的从犯?”彭锡磊惊讶不已。
“是的,从梁好的那句证词‘想知道他们谁赢了’,可以推测出,赵文栋曾经一度参与到这起杀人赌博当中,但是根据的资料:赵文栋在10年前因为企图亵。少女而被教育改造,这个线索可以得知,主犯十年之间没有犯案,正是因为失去了和他打赌的从犯,而凶手十年后再次现身,这正说明他终于找到了继赵文栋之后的他的第二个‘志同道合’的血腥的配合者,他们三天之内杀害了两家人,这也与主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得不到发泄有关。”
听完这些侧写,彭锡磊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兴奋的抖动。同时,他也充满愧疚的看了一下盛阳以及其他的重案组成员。“对不起,我,我刚才太急躁了!”
“没关系,既然两个从犯不一样,我们也需要再修改一下之前的测写结果。”傅强对朱智臻说。“而且,我们还要布置一个陷阱。”
***
第二天一大早,梁好吃着简易早餐的三明治,心情十分愉快。但是当她打开电视机的时候,电视画面中刚好正播着有关H市灭门案的最新。
“昨天下六时,警方已经成功抓到了发生在2010年的两起“H市灭门惨案”的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赵某某。”
新闻后面,就是穿着干练的小西装的朱智臻的身影,她简短扼要的将侧写公布了出来,但是为了避免社会恐慌,她们并没有将案件完整公布。最后,她还将主犯的侧写也重复了一遍。
听着这则消息,梁好觉得又紧张又忐忑,同时心情也沉闷下来。毕竟,这起案子实在令人无法心情愉快。“但愿盛阳他们能够抗住压力。”梁好心想。然后她关上了电视,她开始准备出发去往机场。
在出租车上,梁好有些犹豫,她最终还是没有给盛阳打电话,她害怕耽误他们查案。于是,她便认真的编辑了一则信息,发给了盛阳。即使这条信息只有一句话——
“我在S市等你回家。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