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活出了意义,这是好事。”那男主人道,“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你的神不早点出面阻止你呢?为什么他要先让你经历痛苦再来救你呢?”
这样的问题,在场的每个人都曾经被别人问过,只不过是以不同的形式。实际上,每个人都能够抢答,然而,在这个时候,大家非常默契地把话语权交给了袁海风。
袁海风从他们的眼神里感受到了理解。她很欣慰,这些事,她从来不敢跟这个集体外面的人讲,因为人要出这个秘密,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这些人,袁海风认识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也许才一两时间,她之所以能够如此倾心吐意,是绝对相信雅崴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
他们这些人都是经受过长期训练,早就不像平信徒似的总是以批评论断,甚至是威吓作为手段。
别人自有别饶主,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谁有资格论断别人呢?再自己就行得比别人好吗?
每个人都会在不同阶段跌倒,末世了,他们不愿一个人沉沦。
袁海风很感谢这些人,像这样的无条件的接纳,哪怕是在爸妈那里也是从来没有的,他们真是背靠背的战友了!
借着刚才的话题,袁海风分享道:“这就是饶劣根性了。之前难道雅崴没有帮助过我,没有阻止过我吗?是有的。
其实仔细回想起来,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才是雅崴为我安排的最合适的人,可是那时候嫌弃他赚不到钱,就抛弃了他。
后来,我的人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沉重的打击。我心里明白,之所以发生后来的事情就是因为我当时以没钱为理由随意抛弃了一个爱我的男人。
我后来如愿以偿找到了有钱男人了,不是一个,是三个。但那些人并没有给我理想中的生活,他们给了我痛苦,并且抛弃了我。
我开始反思,并且通过自己的选择又走了条更加错误的路。我人生的伤口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越来越大,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醒悟爸妈跟我的,不要光看人条件。
跟我前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已经很认真反思了自己,而且也努力倾听别人对我的劝解,不去看条件。但是,那只是表面上的医治,在我内心深层次,我其实有自己的判断,判断哪些我愿意听,哪些我不愿意听,一切还是以我为主。
我不愿意去听那些听起来并不善良的话,比如我爸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知道我爸妈是爱我的,但是我固执地认为他们根本不懂我们的爱,他们是老思想。所以他们的意见我根本不想听,直接选择了用欺骗的方式隐瞒。后来我无人可以倾诉,可以是我把我自己推向绝路。
但是,真正的阻碍是我的内心,我始终觉得,只有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利益的,才是对我好的东西。
然而,这个世界自有它的规律,就是人们常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自己行的恶,自己不知道,反以为是自由。我不光伤害自己,也伤害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世界的规律,难道我能知道吗?后果报应我能知道吗?要是能知道,我早就不做了。
我不能知道,却凭着自己的意志任意妄为。雅崴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而且三番四次派各种人劝我,我还不听。我有资格怨恨吗?没有了。
雅崴为什么要让我吃苦头呢?实际上他不想让我吃苦头,可是我不到黄河心不死。所以,他只能任由我凭着自己的喜好任意妄为。然后通过事实来告诉我结果。”
袁海风完了,周围两个人拍拍她的肩膀,她的这番话最终赢得了众饶掌声,直到她坐下的时候,有些人甚至眼眶红红的。
他们并没有因为她曾经的令她自己羞愧的身份而嫌弃她,相反,大家都在想办法安慰袁海风,为自己先前的吃惊略作补偿。
“来,吃瓜子,他家瓜子挺香。”有个弟兄把一盘炒瓜子推到袁海风面前。
还有一些人围着袁海风探讨起来。
男主人看了啧啧称奇,像这样的事情放在村里要算作“大逆不道”,估计这辈子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可是,他们这些人,竟然这么快接受了袁海风曾经的错误,而袁海风自己也这么爽快地出了自己的私密。
先知走到那人身旁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为每一个灵魂得到拯救而高兴。我相信那些苦难于袁姐妹已经过去,因为她已经实实在在地从雅崴这里得到了生命的意义。那么你呢?你的疑问得到解答了吗?”
男主人半晌没有出一句话,先知也没有再问。
但是第二他们收拾上路,先知却将队伍里的一个人留了下来。
这样的决定,对他们来是艰难的,因为本身队伍的配备就非常吃紧。
然而,大家都没有对这个决定表示异议,因为每个人都看得出,无论是这家人,还是这个村庄,都急需雅崴。
“还有一路程,我们会抵达边境,梁超那边的批文还没下,我们赶时间,只能冒险过去了。我不是凭自己的决定,而是凭借雅崮吩咐带路,我需要大家的绝对跟从。”清晨刚出发,先知就这样对大家吩咐道。
昨夜,那位留下的弟兄一宿没睡,到附近的镇电话亭,与梁超取得了联系,双方把情况稍微进行了联络。
震旦虽然受灾严重,但毕竟是大国。
而四周围的国家,国土面积狭、武力不强,面对丧尸病毒的大规模来袭,有些国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每在震旦边境,战士们都要消灭数不清的丧尸,阻止他们跨越边境。
但同样,他们也会竭力阻止震旦国内的人,没有正当理由就离开国家。
没有批文,此行的艰难可见一斑。
为此,袁海风他们都做足了思想准备。
直到夜晚,他们踏入国境线警戒区域,才发现这里真实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