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我有点心慌了。我舅舅还是不要登上那个位置的好,不然还不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呢。”
“我觉得不大可能,你想啊,如今的宗亲都是远了血脉的,只你表哥家、你外祖家是正统的了。再加上辈里就你表妹和你是女孩子,将来联姻肯定是你们两个了。”
江亦微一番话,将林嘉柒吓了够呛,“那我这郡主做的也太倒霉了。”
看林嘉柒吓着了,江亦微安慰:“不过也不一定,毕竟这些都是我根据我爹的话来做出的猜测。我觉得你可以旁敲侧击问问你表哥,他自在望京长大,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那我回头问问,你的话让我实在是心慌,要是这样,我宁愿不做这个郡主。”
“你什么傻话,郡主又不是街边的东西,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过你也别多想,万事都没有绝对嘛。”
“算了算了,我们去园子里吧,我怕我待在这里会多想,去外头转转,也好分散一下我的思绪,省得我多想。”
“你回头记得问问,不过别是我的,我可不想让我爹到时候训斥我。”
“我又不傻,要是把你出去,我难道还能落得了好。”
到了晚间,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林嘉柒已经是累瘫了,哪还有力气去问陆南衡,加上色已晚,只好等到第二日再问。
第二日林嘉柒起了个大早,堵到陆南衡院子里,生怕陆南衡会出门去。
“表哥,你今日有没有事啊?”林嘉柒试探一问,“我拿了些前两日腌好的栀子花,昨日刚开封,你尝尝。”
陆南衡接了装栀子花的盏,心中随时纳闷,却不多问,“我今日没什么事,就在家温习。”
犹豫再三,林嘉柒还是开了口问:“我对伯外祖父有些好奇,表哥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当今圣上是先帝长子,除了你外祖父就没有别的兄弟姊妹了,同辈里就只有我祖父和叔祖父两个堂兄弟。其余的都是血缘上有些远的,大多是封了郡王的,亲王只有我祖父、叔祖父和你外祖父。圣上有两个女儿,大公主早些年殁了,二公主如今在蛮族,就这么简单,也没什么可的了。”
“那,将来若是圣上不在了,谁会做皇帝啊?”
“这我就不知了,无非是从宗亲里挑个有德有才的。”陆南衡打马虎眼,显然不愿意多。“柒,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些了,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保不得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知道了,表哥。我就是有些好奇,并不是要打探些什么的。”
“好了,我也要温习了,你先回去吧。”陆南衡找了由头送客,眼看着林嘉柒走了,陆南衡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陆南衡送走林嘉柒,转身回房,关上屋门。快步走到书架处,从书架最上层抽出一本纸张有些泛黄的书来,是一本普通的游记,并无特别之处。
翻开游记,陆南衡从中拿出一封信,难道这封信已经被别人看去了,不然为什么林嘉柒会来问皇储的事。可是若是有人看了,为什么是林嘉柒来问,而不是林嘉荣或是林嘉谦呢。这难道是他们来试探自己的计策,还是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不行,得找个机会来试探一下。
为了避免信里的内容有所泄露,陆南衡干脆找出所有望京家中寄来的信件,全部烧毁。清理干净所有的痕迹,这才打开屋门,拿了书到案边温习。
虽是在温习,可心思却不免转个不停。之前为了方便,没有带着随从厮,现下身边服侍的都是陆氏给的人,这些人虽然跟着自己,可到底是陆氏的人,会不会有人翻过自己的信。如果是下头人做的,那是他们自作主张,还是受陆氏指使。还有这些信件来往是不是陆氏都知道,甚至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氏眼皮子底下。这么一想,陆南衡就坐不住了,当即去找林嘉荣,林嘉荣性子直,瞒不住东西,肯定能问出东西。
此时的林嘉荣正在寻尽楼的院子里翻腾,陆南衡一进去就看到林嘉荣一身土,“嘉荣,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浑身都是脏兮兮的?”
林嘉荣从花丛里探出头:“我正找东西呢,我刚起的时候拿了个玉坠子,那坠子上的挂绳突然断了,上头串着的个珠子找不着了。”
“什么样子的珠子,我帮你一块儿找吧。”
“就是颗浅绿色的珠子,只有指这么粗吧,就这么一骨碌滚进这片儿,然后就没影儿了。”
陆南衡也钻到花草中,努力在露水还未干的花草里寻找。“就是一颗珠子,还是换了吧,找了这么半也没有找到。”翻遍了所有地方,愣是没有看见珠子的影子,陆南衡累得眼花。
“我也不想找啊,可那颗珠子是柒给我买的,要是被她知道,不得和我吵起来。”林嘉荣也累得不行,坐在地上直喘气儿。
林嘉荣这么一,陆南衡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动声色开始试探:“嘉荣,你怎么不找那些内官来帮你找,他们都是经过宫里的调教的,肯定能找着。我们在这儿找了这么久,怕是也比不上他们,要是找不着,岂不是做了白用功。”
不成想,林嘉荣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行,那些内官是赐给我娘和柒的,我不能去使唤他们,要是随意使唤他们,岂不是坏了规矩。”
“可你是公主之子,使唤公主的内官也算是名正言顺的。”
“这你就想岔了,那些内官是来服侍公主的,我一没有爵位,二没有官身,要是我把圣上赐下的内官当做自己家普通的奴仆使唤,这不是惹人非议嘛。”
“你倒是谨慎,等秋闱过了,也算是举人老爷,到时候也就不必这样拘谨了。”
“起秋闱,那明年我们岂不是要去望京?”
“是啊,到时候去了望京,就请你们到我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