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稳身子,不想再看地上那个乖乖,别过头,问蹲在他旁边的解亘古“怎么样了?”
“晕过去了”
“晕了?”
我刚一转头,就又挡住眼扭回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人吗?”
“当然是人,只是许久未洗澡了,面貌被遮住,所以有些脏臭,没什么怕人的地方,你不必这般吧?”
解亘古有些嫌弃我这样子,准备架起地上的怪物,“他长得太丑了,这模样,你就是放到他亲娘面前都认不出来”
五七打量此人,浑身黑漆漆的,披散着头发,整个人乌漆嘛黑的,这要是放在晚上,你就是打着灯笼都瞧不出他是个人,他想到此处,剑已出鞘,随即上前“杀了扔出去”
“!!!”我被五七的话吓了一跳,赶忙拦住他“哎哎哎,他可不能杀”
“为何?”
五七不解,他只知道此人危害了郡主的安危,留不得。
楚卿走上前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那眉毛已经皱到一起去了,那是赤裸裸的嫌弃,“他是南蛮王的儿子”我语气有些无奈,主要是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南蛮王的儿子,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样子吧,而且长得还丑,对于我这种颜控的人着实是一种伤害,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他爹长得该有多磕碜,别到时候连下手杀他都做不到……
“郡主,你怎么了?怎么如此愁容?”
“额,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解亘古嘬舌“别在那处臆想了,他要怎么处置?”
我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长叹一口气,偷瞄向五七和解亘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麻烦你们两个帮他清洗一下”
我面带笑容,显得极为客气,解亘古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把人撂下了,“不可能,我堂堂尚书之子怎能行如此如此,污秽之事!”
我浅笑,心中调侃之意油然而生“不行就不行,你脸红什么?”
“我,我何时脸红了!”下意识地就要摸自己的脸,
“五七,你说说,我可有冤枉他?”
五七还是一如往常,恭恭敬敬地说道“郡主说的话自然没错”
“你们两个是一气儿的,我不与你们辩解”
解亘古说不过,泄气地坐在一旁不再吭声,我抿嘴偷笑,坐到他身侧,搂住他肩膀“那好,既然你没有想那些”
“想哪些?楚卿我怎么曾经没发现你脑中竟是如此污秽之事?实在是丢楚勋的脸!”
他面红耳赤,显然是害羞了。楚卿也不恼,反倒回怼起来“你既然没想又怎会知道我在想那些污秽之事?”
“我那是,那是……”
“那就说明你不但想了,还想的极为透彻,细腻,要不然你怎会脸红,堂堂七尺男儿,尚书之子,竟也会想这些龌龊不堪之事,实在妄为尚书之子,有失解老颜面。这要是传了出去,解老还不气的当场吐血!”
“你,你……”
“你什么你,你就是想了,男子汉顶天立地,想了便是想了,为何要狡辩,还不敢承认,你敢说你是七尺男儿吗?”
“我,我,我……”
“要我说,你要是想要自证清白,就必须帮他清洁身子,沐浴更衣。”
“这这……”
“这不正好,前方不远就有一清湖,我们出行在外,没有浴桶,你可担待些,直接在湖中清洗即可,这也方能显示出你身为尚书之子的气魄!”末了还不忘扭头看向五七“你说是不是啊五七”
“郡主说的极是!”
解亘古憋得脸涨红,可就是说不出一言半载,逼到嘴边,只剩下“你们!你们!”四字……
我跟五七击掌“就这么敲定了,此事便交给解小公子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过我们二人会替你准备好美味佳肴等着你功成归来,我们方可好好搓上一顿!”
解亘古还想开口拒接此活,我一记眼神瞟过去,他登时不敢说话了“我洗……”
我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掀开轿子的帘子,跳下马车扬长而去……五七很是同情解亘古,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给这个名义上的徒弟一声慰藉,于是就走上前,大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还不忘轻向后抚了两下,样子极像他摸贝贝毛发的样子
“加油!”说罢就翻身下车,
“加油?”解亘古不敢置信,他五七竟也会楚卿的话,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手下,全是一个德行!“啊啊啊啊!苍天饶过谁!”
我在车外听到解亘古的这一声愤慨,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跟姐姐额逗,再吃几年盐水去吧!”
解亘古费力将人拖到湖中,准备将人的衣服脱下,谁料实在撕撕扯扯难脱的很,索性就一把扯烂,一阵“刺啦”的声音滑过天际,我一听,瞬间坐直身子“这臭小子这么狂野?”想到此处,掩嘴轻笑,激起我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抓过手旁的披风就朝车外奔去,将披风上的帽子扣在头上,一手抓住口鼻前的衣领,掩住,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朝湖边走去,远远瞟见两个身影,一个光着膀子,一个穿着严实,正看着解亘古拿着抹布在男子身上擦洗,边看边笑,主要是忍不住,解亘古的衣袖被挽起,露出的结实的小臂,看得人心惊肉跳,饥渴难耐
“郡主……”
“我嘞个去!”我吓的朝后踉跄,跌倒在地“你吓死我了!”
“郡主可是不放心,属下可以在此处看守”
五七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偷看两个男子那啥的,这样实在有点丢脸,于是就顺着他的说法,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啊对,我怕他有所懈怠,所以亲自来看看”
五七视线朝解亘古看去,我趁机想要溜走
“若说懈怠,郡主这两日有些疏于防范,刚刚属下走到身后郡主都未发觉,甚至还吓得跌倒在地……”
“……咳咳,你走路没声音,把我吓得跌倒你还有理了?”我故作嗔怒道,五七以为我真的生气了,急忙作揖“属下不敢……”
我扶起他,“行了行了,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也没啥事了,我,回轿子休息”
我指了指自己的马车,有些失望,正要抬脚离开,谁知五七却说“郡主,这是马车,不是轿子……之前您一直把马车说成轿子,我以为您只是一时口误,可未曾想到,您是真的一直将马车当做轿子来说,轿子是要有人抬的,而马车……”
“停停停停停!你是五七吗?”
“啊?”
“你最近话格外多,今日尤其多,非要说教我,我就是认为轿子就是马车,马车就是轿子,你能奈我何?”
“……”我想五七现在心里定是憋屈极了,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我怒气冲冲地走了,也可以说话是落荒而逃,不过说真的,若不是五七谈起此事,我好想真的是每次都将马车称作轿子,掀马车的帘子,叫做掀轿子的帘子,最主要的是我还不自知!这古人真是麻烦,又不是什么宝马奔驰奥迪,又不分牌子,何必弄得如此麻烦,都是运人的,干干脆脆都叫做马车,或者轿子得了,还非得分的如此仔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