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齐格尔腊塔在那处挣扎,楚卿就是不管他,他只好想办法自救,奈何这楚卿的绳子不知道是拿什么办法系的,怎么解也解不开,这小雨下的越来越紧,没有要停的意思,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只好认命。
我回到房中,钻回自己已经凉的被窝,裹紧继续睡觉,要抓紧在天明之前保存体力,不然,体内毒素发作,自己在没有医师照看的情况下是相当凶险的。贝贝窝在塌边,夜,小雨犀利……
齐格尔腊塔已经冻得瑟瑟发抖,颓然之间听见房中一声撕裂般的吼叫,他摩擦双手,想要解开,奈何依旧是徒劳无功。他开始大喊,此刻应该院落中的丫鬟下人已经醒来,“来人!快来人!”
院落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下人看到自家少爷被绑在柱子上,脸和脖子被冻得通红,那样子就像是红脸的猴子。他快步上前解开绳子,少爷加快速度扔掉身上的绳子,一边往房中走,一边命令下人去叫古拉特七,他才刚跑进房中就被楚卿身边的狗拦住,面部狰狞,随时都要向齐格尔腊塔进攻,他眼神朝房内暼去只看见床榻上的身影,来回滚动,不时发出痛苦的吼叫。他心中有些许疑惑,从前并未听说过这北塘的郡主有什么隐疾,这是怎么回事。还未等他想清楚思考明白就听见特七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他一把推开自己,那条凶神恶煞的獒犬也并未再阻拦,特七检查一番,就将其余人等赶出房门。
“喂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一声!”
特七喝退众人,敷在楚卿耳边“你这个样子,我还是叫你哥来吧!”
“不,不行!你将……旁人……赶出去,此事,绝对,不能……不能”
“我知道,其余闲杂人等已经离开了,你放心吧”
“帮我打一桶冰水来……”
此时鼻喉之间已经充斥了血腥的味道,眼角和耳膜已经开始溢血,状况一发不可收拾,若是再耽搁片刻,怕是这条命就要葬送在此,特七已经离开,我恍惚之间看见温云凡双眼之前蒙着白丝绸慢慢向我走来,但是却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停下。任凭我怎么伸手就是感觉他离自己还有千里之外,温云凡勾起嘴角,一脸调笑地看着自己,但是像是在看自己,却又不像是在看自己,自己开口叫了几声,却是没有答复,他就是像往常那样笑着,我突然开始觉得恐慌,恐慌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也对,这一切本身就是假的,自己不是一直被人利用,弃若筚篥。我不再看他转身朝反方向离去,可是刚一回眸,就看到温浮生站在自己身后,他不像温云凡站在原地不动,反而是朝自己走来。
“阿梦……”
“……”
我看见他张嘴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听不见,好像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随着空气中的暗流滚动而消散,等传到自己这里就已经只剩下清风拂过的声音。
这一切的幻境就像是破镜的美梦,好像再稍微一碰就只剩下粉末,随风消散。人生着实不过梦一场,梦醒了,茶凉水散,人走破席,留下的不过是那些不被人铭记的残破的回忆。我不再期待外面是何情形,所有人都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哥哥,刘文华,特七,特琪,还有那抹怎么看也看不见的身影,只是一片模糊。
“凡哥……凡哥……”
特七抓住楚卿乱晃的手,这才发觉她浑身冰凉就像是刚从冰窖中挖出来一样,他实在不敢再将她放在这冰凉的水中。一番犹豫之后,还是按照楚卿说的话将她放在冰水之中,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楚卿狰狞苍白的脸色才有所缓和,“楚卿?楚卿?”
“凡哥……”
他听不清楚卿在说什么,正准备附身去听,外面的门被人撞开,来人正是齐格尔腊塔,他带着医师,想要为楚卿诊治。特七将帷帐放下,拦住这一干闲杂人等。“出去!”
“这是我府上的医师,不如让他为郡主诊治一番”
“郡主无碍,只是水土不服偶感风寒所致”
齐格尔腊塔反问“郡主来到祁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怎还会水土不服?莫不是特七兄在开玩笑!”
齐格尔特七收起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一脸肃然地看向齐格尔腊塔,义正言辞道“这件事我觉得腊塔兄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不然于你于丞相都是不利的”
“你在威胁我?”
“……你知道里面这位是何等身份,所以,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觉得这祁凉还有安定之时吗?你也是爱国爱民胸有报复之臣,所以对于这等对国家不利的事情,你应当明白该怎么做,而不是在此处与我较真,至于你对楚卿的所作所为,我权当没看见,日后,还是尊卑有礼的为好!”
“……”齐格尔腊塔挥挥手示意医师下去,房间的其他下人丫鬟也尽数退去,只留下特七和齐格尔腊塔,“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问那件案子,还是问她……”特七视线微微瞥向身后的楚卿。
齐格尔腊塔直勾勾地看着他“这两件事我都想弄明白”
“那件案子与祁凉的高官显贵都有关联,甚至包裹……古拉……”
“少爷,丞相大人来了”
“!!!”两人皆是虎躯一震,“一定不能让你爹看到我和楚卿在你这里”
“我明白”
说罢视线在楚卿的身上停留片刻就走了,贝贝守在门口,特七守在楚卿的身边。
此刻,北塘
“皇上,这三皇子下落不明,祁凉也还未平定,臣以为应当加派兵力前往祁凉,一方面找到叛逃的三皇子,另一方面向祁凉加派兵力!”
丞相刘齐上前启奏,皇帝淡然地翻看手中的奏章,对刘齐的意见充耳不闻,朝堂之上百官连大气都不敢出,皇帝终于放下手中的奏章,“依爱卿之见,三皇子偷税之事当觉如何?”
刘齐没相到皇帝会问他这个问题,但还是鞠躬有礼有据地回答”老臣以为,此事已成定夺,证据确凿,无需再查!“
“哦,是吗?据行司所说,并未在楚王府发现任何与百姓税务相关之事,当日判三皇子之罪,也只是凭证人的一面之词,虽然有人证,也有物证,可是朕现在细细想来,那个物件却不能当做此案的物证!”
“皇上的意思是,此案是误判?”
“哼,此事绝非偶然!爱卿以为呢?”
“!!!“刘齐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赶忙回话“皇上所说自然有道理,可是此案已结,无从下手!”
“可朕觉得,此事还需从头审查!”
刘齐手心出汗,皇帝不按套路出牌而他此刻心下大乱!“看来皇帝已经有所察觉”他心下发慌,此刻若是再多说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