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夏低下头,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花落看到了,还是不死心。
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逍遥山的事,但是句句都不离薛华。
若夏转过身,咬着唇,双拳紧握,
“你让我说什么?”
若夏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希望如此。”
既然已经划清界限,又何苦撩人,明明知道我心软,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还是在意啊,是不是逼得太过了。
情绪的起伏到底影响到心境,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闭着眼睛,大吸几口气,退后三步,又恢复以往淡然的表情。
“抱歉。”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即可到达魔界。
然而,意外发生了。
这条通道早已存在万年之久,定期仙界和魔界之人都会修缮,暗按道理不应该啊。
两人还在思忖期间,空间中的乱流开始变得毫无规律,支撑两人的结界出现了裂缝,随时有爆裂开的可能。
若夏有些害怕。
说出来还是不太吉利,如果结界破开,就算是以花落的修为,两人恐怕也。。。
拉住若夏的手,顺便将她拥入怀中,熟悉的草药的气息传来,若夏的呼吸开始不稳。
花落亦加重了呼吸,距离的拉近让此刻的氛围变得暧昧,吞咽口水,鸡皮疙瘩布满了肌肤,谁都没有说话。
若夏意识到自己有瞬间的迷失,于是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种气氛。
“别动”
花落收紧了双手,将怀里的人儿禁锢的更紧了。
“如果。。。”
花落打断了她,“没有如果,交给我。”
听到花落这么说,紧张感瞬间消失,偷偷的瞥了两眼,花落正在全神贯注的维持结界。
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身。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
最后一句,仿若蚊蝇。
“嗯”
结界的范围收缩,大小刚刚好容纳两人,花落额间浮现出一朵花的形状,血红色。
古书记载,鬼蜮之人,生来天地之间,却为天地所不容。
凡鬼蜮之人,吞噬万鬼,便可成就一方鬼王,肉身重铸,天道刻下咒印于肉身,警戒世人。
咔嚓!
那是,结界碎裂的声音。
狂风夹杂着空间碎片,瞬间袭来,饶是以若夏的修为,都没有来的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花落彻底放开了手脚,将若夏横抱于身前。
每走一步,脚底自动生成一块踏板,在虚空之中,不能从外界汲取半点灵力,那么只能是自身的灵力。
就算是魔王,也不敢这么玩。
到了。
从空间中踏出,环视四周,果然,该来的人都来了。
将黑袍的衣帽摘下,同时,释放威压。
他,花落,回来了。
“二弟,注意你的行为”
一声轻笑,威压更上一层楼,直到有人受不住,跪下。
“够了。”
王座上的男人开口的瞬间,大厅的威压散的干干净净。
就在大殿中间,拿出一黄花梨圈木太师椅,当着所有人的面,坐下。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若夏靠的更舒服。
仙界正乱,正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如今更是人人自危,此时,是姑苏城挑起战争的最佳时机。
首要目标就是咸阳城。
不为别的,只是如今,魔界人人都说,他醉墨魔界第一,不出意外会是下一个魔神。
七大魔王,姑苏城先如今的魔王是在位最久的,也是公认的最没有天赋的。
他们说的话,花落并不想听,更不想若夏听。
“老二,没有利用价值,就算是亲人,都有被舍弃的一天,你又能护住她多久?”
表面是提醒,实则是威胁。
再强大的人,一旦有了软肋,便再也构不成威胁。
如果说之前那个女人对他那老二是特殊的存在,那么现在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花落完了!
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此时此刻,花落只感到阵阵恶心。
仿佛下一刻就要成神,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花落甚至对自己这副身子产生了怨念。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就好了。
大公子站起身来,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竹简。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二弟出马了。”
果然是那个人的种,连恶心人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花落淡淡的瞥了一眼,“这和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
“二弟,莫非是处出感情了?也对,毕竟在咸阳城呆了那么久,有点感情也是正常的,但是,要顾全大局啊”
说完,将竹简伸到他眼前。
换句话说,如果这次的计划出现任何纰漏,都可以归咎为他心软,放水。
感情?
一把夺过竹简,直接秘音传话,“希望你说话算话!”
不是和大公子说的,而是和王座上的那人说的。
千年之前,一个小男孩独自坐在床前,面无表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床上躺着一女子,白衣素雪,批头着散发,即使素面朝天,行将就木,也不难看出,之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他果然没有来!”
小男孩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样的例子他看过太多,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追逐、等待,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不会来了,那个女人今天生辰”
“是吗?他已经来了啊!”
女人盯着小男孩,眼里有欣慰,有遗憾,有着他不懂的感情。
就是这个眼神,无所谓了,已经失望了那么多次,再多一次,又何妨,反正她永远只看的到那个人的身影。
随后,女人缓缓闭上眼睛。
傻,太傻了。
喜庆的日子里,姑苏城内外,万里江山全都是红色。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却在欢声笑语,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却只感到孤独。
小男孩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苍天。
既然你喜欢白色,那么这里以后每天都是下雪天。
漫天的风雪,落在花瓣上,花边变成了白色;落在了泥地上,泥地变成了白色;落在了红彤彤的灯笼上,灯笼也染上了一层雾色,慢慢的,红色渐渐变得淡了;
最后,落在了人心上,心还是红的,却再也不会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