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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天晚上七时,广州市区的金龙饭店大厅里坐满了食客,柜台上的蓝光高清EVD视盘机播放着安谐可听的歌声。

张荣花端起饭桌上的小茶盅,呷了一口茶,一脸正经地注视着刘馨仪。

刘馨仪舐了舐唇,忙不迭地问:“荣花,你今天晚上约我来这里,有事儿啊?”

“我听说你和陈子达分手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你俩以前不是出双入对、如胶似漆的吗?”“荣花,你不要跟我提陈子达,好不好?我实话告诉你,我和陈子达没有关系了。”

张荣花神色郑重地看着刘馨仪,“你和他为什么分手?”

“我的事,你不要问那么多,你还是说说你自己的事吧!”刘馨仪撇撇嘴,小声问道:“你现在有没有交男朋友?”

“没有。我长得这么丑,不会有男人看上我的。”张荣花深吸一口气,神情愁苦。

“你不要这么自卑,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一定会有男人看上你的。”刘馨仪抚慰道。

“我还听说你现在和陈子达的堂弟谈恋爱,甚至同居了,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太好,毕竟他和陈子达是堂房弟兄。”

“我不管那么多,只要陈宏富真心爱我就行了!”刘馨仪淡然一笑。“陈宏富是个好男人,他对我呵护备至,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一心一意地帮助我。”

“他对你那么好,你爱他吗?”

刘馨仪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地说:“我很爱他!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跟他同居了。”

“我实话告诉你,陈宏富不是真心爱你的,他追求你,是他父亲陈迅腾让他这么做的。陈迅腾忌妒陈子达继任他哥哥担任星耀集团总裁,他知道你是陈子达最爱的女人,想利用你害陈子达,你要赶紧和陈宏富分手,不然你会吃亏的!”张荣花比刘馨仪长两岁,她一向把刘馨仪当成自己的妹子,不希望刘馨仪栽进陈宏富的父亲精心设计的陷阱。

闻言,刘馨仪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惊恐万状地看着张荣花。

“这半年里,陈宏富的父亲对我特别关心,没有强迫我去做对陈子达不利的事。”

“使一个人一心一意地给自己做事,不是一定要强迫的,你懂吗?”张荣花生气地撅嘴。

刘馨仪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年轻,思想不太成熟,况且涉世未深,难免被陈宏富欺骗;再说,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父亲的阴谋,因此她要听从张荣花的劝告,赶紧和他分手。

分手以后,她要和陈子达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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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偷偷地走了?

陈迅腾坐在董事长室的椅子上,瞪大双眼,嘴里叼着一支雪茄烟。这半年来,她的衣食住行都是由他负责供给的,他对她那么好,她居然不跟他说一声就离开了陈公馆,真是气死人了!

“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惹我们董事长生气!”刘秘书推开董事长室的铁门,踏着轻捷的脚步走到写字台边。

“刘武斌,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刚才那句话不是嘲笑你的,请别介意。”刘武斌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刚才只是信口开河罢了,万万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介意?怎以会呢?陈迅腾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他觉得世间的事情若若不随小己的意力而辗移,刘馨仪不辞而别,出乎他的意料。

他绝不能让她再次回到陈子达的身边,否则他的阴谋就不能得逞。

刘武斌拍了一下写字台,咧着嘴笑道:“我想一定是刘馨仪离开陈公馆了。”

“你说得没错。”陈迅腾一脸严肃。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虽然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但是他很想知道陈迅腾准备使用什么方法处理这件事。

刘武斌抓抓耳朵,继续问道:“你想去她家,将她逮回陈公馆,是不是?”

“是的,我的想法,被你猜中了。”

陈迅腾跷起二郞腿,随即把手中的烟蒂放进烟灰盅里。他猜测一定是有人知道他暗地里使用诡诈手段害陈子达,甚至将他的阴谋告诉她,不然她怎么会偷偷离开陈公馆呢?

这半年来,他伪装仁慈善良,好不容易才博得她的好感,如今,由于她离开了陈公馆,致使他一无所得。

陈迅腾忔登站了起来,说道:“武斌,你现在打电话给刘馨仪,叫她来这里见我。”

他刚才打算使用强硬手段把她逮回陈公馆,可是,他现在又不想这样做,因为他怕出事,所以只得让刘武斌打电话给她,叫她来他的公司,和他当面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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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总裁现在很忙,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我找总裁有事儿,烦您进总裁室告诉他。”郑伟飞看着总裁助理谢婉薇说道。

“好吧,我这就去。”谢婉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谢助理,谢谢你!”他脸上显露出喜悦的神色。

她睥睨了他一眼,会心一笑,回身步入总裁室,“总裁,总经理要来见你,他说,找你有事儿。”

“让他进来吧!”坐在办公桌边批文件的陈子达严肃地吩附着。

“是,总裁。”

说完,她回身离去。

过了半晌,郑伟飞快步走了进来,焦急地说:“总裁,刘馨仪小姐前天和你堂弟分手了,她昨天上午离开你堂弟家了,回到她的出租屋。”

“你怎么不早说呀?”

“张荣花昨天晚上才告诉我的。”

郑伟飞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张荣花还跟我说她很希望你和刘馨仪复合。”

“张荣花那么关心我和馨仪的事,我决不辜负她的期望。”陈子达扯扯唇。“好了,我还有几份文件要批阅,你去吧!”

郑伟飞看了陈子达一眼,拨头便走了出去。

陈子达把手中的文件和钢笔放在办公桌上,烦恼地起身,踱来踱去,“刘馨仪,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你在我心中占有重要位置,自从你和我分手以后,我天天茶不思饭不想!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长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情场上的失败者。认识刘馨仪之前,他是个容易变心的男人,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一个女人,可是,自从他和她认识以后,他的思想、性格积浸发生禅变,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薄情郎,而是一个愿意为自己最爱的女人去死的痴情男子。

“馨仪,我绝不能失去你!”陈子达停下脚步,抬起头,现在,他觉得自己不要有悲观情绪,更不要因为失恋而萎靡不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刘馨仪回心转意。

一天下午,刘武斌一来到公司就急忙走入董事长室,他把一个黄色信封交到陈迅腾的手中。

“这件事情,你干得不错!”陈迅腾说。

“你过奖了!”刘武斌挺直腰杆子,对陈迅腾说:“这是星耀集团的机密文件,你看了之后,必须把它烧掉。”

“好。”陈迅腾抬高下颔,“你放心吧!我一定按你说的去做!”

“那就好”。

“刘武斌,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是!”刘武斌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而后扭转身子款步离去。

陈迅腾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随即从信封里掏出一张图纸,当他看到陈子达亲手画成的几个新式首饰图形,不禁笑了起来。他不但觉得这张图纸上的几个新式首饰图形画得不错,而且觉得陈子达此等创新精神甚可佩。

陈子达设计首饰的能力超过一般人,不止他一个人知道,还有很多企业界人士也知道。他所以把陈子达当做敌人看待,就是因为他忌妒心强。

他原来想将刘馨仪当作一枚棋子,抟弄于股掌之间,并且出主意让她去害陈子达,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阴谋被张荣花拆穿了,不过,他没有因为这个而停止做对陈子达不利的事,故此他让刘武斌去星耀集团偷窃了一份商业密件。

听说这张图纸上的几个新式首饰图形是陈子达花了一个月才画成的,真不容易呀!陈迅腾脸上浮着微笑。

只要他把这张图纸复印一张,然后叫公司的员工依照图纸上的新式首饰图形,赶在陈子达前头,用半成品制成成品,那他的公司下个月在文化宫举办的展销会就能获得丰厚的利润。

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但奸诈,而且还不择手段。

陈子达!我比你强,就凭这一点,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陈迅腾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笑盈盈地打了个电话。

“您好!朱泽康先生,我今天晚上想请您吃饭……”

陈子达自打那天知道了刘馨仪和陈宏富分手的消息后,经常去刘馨仪的出租屋作客,他这么做,就是想跟她恢复深厚的感情。

“味道不错!味道不错!”

味道鲜美的烧茄子,叫她忍不住连声称叹。

这个出身豪门的男人,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居然会做菜!过去,她认为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子弟都不会做饭菜,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看法不是完全对的。

“既是你觉得这盘菜好吃,那就把它吃光。“过去他不曾做过菜给她吃,现在要让她吃个够。

他刚才听到她称誉餐桌上的那盘菜味道好的话后,心里喜滋滋的,因为以前没有一个人称赞过他做的菜。

“好。”她拿起碗筷,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你真棒,不但会做生意,而且还会做饭菜,我真的很佩服你。”

闻言,他展颜一笑。“谢谢你的夸奖。”

“是你父母教你做饭菜的,我说的对吗?”她高兴地扬起唇角。

“不对。我父母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就去世了,是我祖母教我的。”父母去世后,他与祖母同居;祖母十分疼爱他,不但对他进行礼节、道德教育,而且还教他做饭菜。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经去世了。”刘馨仪说。“子达,我想饮酒,可是我家没有酒,烦你去外边帮我买几罐啤酒回来。”

“不用去外边买,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陈子达把揣在裤兜里的一罐啤酒拿出来,轻轻地放在她手边。

“谢谢你!”

“我和你又不是刚认识的,你干吗对我这么客气?”她的话令他有点不悦。

刘馨仪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惨笑。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我对你客气,这是很正常的。”

陈子达搓了搓手,严肃地说:“你以后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了,因为我要跟你复合。”

“你要跟我复合,真的吗?”她半信半疑地问道。

陈子达点点头,拍拍她的后脑勺,“这一段时间里,我经常来这里和你谈天,甚至和你一起做饭吃,就是希望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

“既然你要跟我复合,那就不要和你的助理谢婉薇走得太近。”刘馨仪注视他。

“好,我答应你!”

刘馨仪灵巧地揭开酒罐的盖子,喝了一口酒,她的神情十分严肃,不发一语。

陈子达笑容满面地凝视着她,两眼炯炯有神。

此刻,他很兴奋,因为,她决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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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和刘馨仪又没结婚,只是复合罢了,没什么好担心的。”谢婉薇望着站在批发部门口的郑伟飞,自高自大地说:“刘馨仪不及我,她想做总裁的妻子,没门儿!”

“婉薇,你这番话说得很对。论学历、才能、容貌,刘馨仪比不上你,只有你和总裁才是最相配的。”

“我不和你谈了,我要进批发部叫林会计师把这个月的财务资料整理好。”语毕,谢婉薇转身走入批发部。

“林丹玲,你尽快将我们公司这个月出售手镯的财务表填写好,下午交给我!”她神色严肃。

林丹玲瞠大眼睛,瞅着谢婉薇,“这么短时间,怎么能完成呢?填写财务表,不但要整理财务资料,而且还要统计数据,起码要两天才能填写好。”

谢婉薇掠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态度严肃地说:“不行!我下午就要看到填写好的财务表。”

林丹玲无奈地觑了她一眼,“好吧,我争取上午把财务表填写好。”

“林丹玲,我告诉你,我现在是总裁的情人了。从今以后,你在公司里,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好,我知道了。”

啊!她万万没想到谢婉薇这么快就做了陈子达的情人!如今,这个女人充当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掌握星耀集团的经营管理权,可以命令全公司的员工做事,简直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强人!

不过,据说陈子达从来不曾真心爱过她。

陈迅腾睁大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你说什么?”。

“陈子达家没有你想得到的东西,你听明白了吗?”男子紧紧地攥拳头,十分生气,“我猜想他一定没有把你想得到的东西放在他家。”

陈迅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呢?你说的一定是假话!”。

和他谈话的这个男子是陈子达的司机,也是他与强腾集团总裁朱泽康安置在星耀集团的内线,前天,他指使这个男子去盗窃陈子达设计的企画书。

“我童海勇对天发誓,假若我说的是假话,我就是狗娘养的!”童海勇阴森森地说:“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和郑伟飞一块儿去酒吧喝酒,他酒醉时告诉我,星耀集团的机密文件都放在档案室封存。”他将昨晚听到的有关星耀集团保存机密文件的秘密,通通说出来,毫无保留。

“档案室?”陈迅腾注视童海勇俊美的容颜,“情况属实?”

“假若你怕情况不属实,你派人去打探吧!”语毕,童海勇回身大步离去。

陈迅腾摸了摸鼻子,得意地微笑。

为了使自己的坏主意得逞,以及达到目的,他要出主意让别人去星耀集团档案室偷窃机密文件。

陈迅腾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宏富,刘馨仪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陈宏富坐在凳子上,神情痴呆,半晌无语。

“你快告诉我,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迅腾焦急地追问。

“我的事不用你管!”陈宏富没好气地开口。

“宏富,我是你父亲,你的事,我怎么能不过问呢?”

陈宏富心里很不平静,他知道父亲想利用刘馨仪打败陈子达那个死对头,但他不知道是谁把他父亲的坏主意告诉她的,如今,由于他父亲的阴谋被她知道了,致使她和他分手,他不能失去她,因为他不想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他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真可笑!看上他的女人不但不计其数,而且全都是美女,然而没有一个美女令他动心。他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愁苦的神情。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刘馨仪和我分手的原因,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有人将你的阴谋告诉她了。”陈宏富挠挠腮帮子。

陈迅腾在儿子说出自己和刘馨仪分手的原因之前,就猜测有人揭穿了他的阴谋,并且让刘馨仪知道,可是,猜测终归是没有根据的,正因为如此,他要儿子告诉他,现在,他听儿子这么一说,才敢肯定自己没猜错。

想当初,如果不是他用手段想使刘馨仪为自己服务,他儿子和她就不会分手。此刻,他内心感到惭愧不安。

陈宏富觉得父亲已经被贪图名利的欲望迷了心窍,甚至为了使自己的坏主意得以实现,不顾一切。他下决心,不能让父亲耍手段击败陈子达!

陈迅腾面带愁容地注视着陈宏富,一声不吭,但他知道儿子心里对他不满。

这天中午十二点,刘馨仪在陈子达家的厨房里择菜,突然,陈子达走了进来,拉着她的右手一块儿走到客厅的茶几边,而后二人坐在沙发上吃零食。

刘馨仪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笑容。

“子达,你把我拉到客厅来,什么事儿啊?”她爽朗地问。

陈子达态度温和地看着刘馨仪,“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家,不要走了,好不好?”

“好。”刘馨仪掐掐他的胳臂。

“啊!我俩终于复合了。”他内心很欢喜。

她妩媚地微笑。

他呵呵地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一会儿后,他把她揽在身旁,“这幢房屋是我花了三亿美元修建的,后花园的名字是用你的名字起的,叫馨仪花园。今后,你住在这里,一定会很快乐的!”

刘馨仪温柔地凝望着他,许久,掩嘴一笑。

他抿了抿唇,“从现在起,你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不用自己做饭菜,吩咐仆人去做就可以了。”他怜爱地亲亲她的面颊。

刘馨仪轻轻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能够做他的情人,实在是福分不浅。

他摩挲着她的后脑勺,小心翼翼地说:“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

她高兴地拍拍手。

“假使你日后真的对我好,我就永远和你在一起。”

翌日下午,下班后,刘馨仪满脸愁容地回到家里。

刘母坐在椅子上,和颜悦色地看着她。“馨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刘馨仪摇摇头。“我的身体没问题,你不用担心,不过,我现在有点不高兴,因为我们单位聘请了一名中山大学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当午间新闻的播音员,上级领导安排我当娱乐节目的主持人。”

刘母不悦地扁了扁嘴。“你在我市电视台当午间新闻的播音员,已经有三年了,况且工作经验又那么丰富,你的上级领导怎么可以安排你当娱乐节目的主持人呢?”

刘馨仪提着手提包走到母亲身边,揉了揉她的头发。“妈,无论是新闻的播音员,还是娱乐节目的主持人,薪水都是一样的,只是分配的工作不相同罢了。”

她眯起眼,语重心长地说:“妈,你太胖了,我跟你说,胖的女人不好看,你一定要注意节食,不然父亲会嫌弃你的。”

“这丫头,你把你父亲当成什么人了?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一定会不高兴!”刘母满脸通红地扬了扬眉。“对了,我听说你和陈子达最近经常交往是吧?假使他有空,你就请他到我们家吃饭,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她很严肃地昂首挺胸,而后点点头。“好,我明天就请他到我们家吃饭。”

刘母突然霍地站起来,喜笑颜开地说:“要是他答应来我们家作客的话,我就亲自做饭菜给你们俩吃。”

刘馨仪侧首睨视着母亲,甜甜一笑。“妈,我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

“好了,不和你谈了,我现在要去百货商场购买些日常用品。”说罢,刘母转身走出客厅。

此时,一名年轻的女子走入客厅,和蔼地对刘馨仪说:“馨仪,我今天很累,你去厨房做饭菜吧!”

刘馨仪努着嘴,淡淡地说:“二姐,我马上就去。”

这时,方桌上的电话响起,她勿勿忙忙地走到方桌前,拿起电话筒——

“馨仪,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那天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我家呢?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宏富,我和你已经分手了,现在,我是我,你是你,咱俩之间没有关系了,至于我离开你家的原因,我不愿告诉你!”刘馨仪颇为生气地扯扯唇。

“既然你不愿告诉我,那就算了,”陈宏富假意笑着问:“对了,你现在是不是再次回到我堂兄的身边了?”

刘馨仪扬起双眉,静默片刻。“是的,我老实告诉你,陈子达对我一片真心,他打算明年跟我结婚,你以后不要骚扰我了,再见。”她生气地挂断电话。

陈宏富深深地叹息,由于他刚才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致使她不和他谈。

陈宏富喃喃自语,“馨仪,祝你幸福……”

一天破午,天气燠炎,赤色太阳的阳光十分强烈,像火烧似的,谢婉薇跐着轻捷的脚步走进广州市星耀珠宝首饰国际集团公司。

负责把守公司大门的一名保安,一看到她就点头哈腰,露出一副和蔼的面孔。

“谢助理!”门房门口有人呼唤她。

谢婉薇猛然扭转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站在门房门口的一名年轻女子,缓缓地问道:“小姐,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我叫刘馨仪,是你们总裁的未婚妻。”刘馨仪回答。

谢婉薇打了一个冷战,马上走到她面前,热情地握住她的手。

“刘小姐,您好!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真对不起,还望您多多包涵。”谢婉薇说。

刘馨仪冷峻地瞅了她一眼。“你是我未婚夫身边的红人,我怎么敢不原谅你呢?”

谢婉薇瞅着她,似笑非笑地吸了吸鼻子。

“你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想和总裁谈天?”

“不是,我今天特地来这里找你的,因为我有事想和你当面谈谈。”刘馨仪微笑着扳开她的手。

“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谈?”

“你们总裁是我的未婚夫,你是知道的,我不允许你和他走得太近,过去,我之所以与他分手,是因为知道你俩很亲密!”

“过去,你和总裁分手,不关我的事,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伙伴罢了,你别多心。”

“我现在不相信你的话,我一定要把你和我未婚夫之间的关系搞清楚。好了,不和你谈了,今日我还有别的事。”说完,刘馨仪蓦然转身,缓慢地往大门口走去。

谢婉薇忐忑不安地目送刘馨仪的身影,她深知自己当着这个女人的面说的谎话早晚有一天会露马脚的。

星期五晚上,月朗星稀,谢家卧室里,一个年约十一二的男孩子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看语文书。

谢婉薇步入卧室,摸了摸她外甥的左脸颊,“俊杰,今天是儿童节,你们学校晚上没有举行联欢晚会吗?”

“没有。“曾俊杰大声回答。

谢婉薇坐在曾俊杰身旁,和善地说:“后天是星期日,姨母带你去公园玩耍。”

曾俊杰闻言,笑逐颜开,立刻把语文书放到床上,随即亲了亲谢婉薇。“姨母,你对我真好,我告诉你,我好久没去公园玩耍了,上个星期六我恳请母亲带我去,她说,没有空。”

“你母亲在“庆源茶餐厅”当服务生,工作很忙碌的。”她微笑,抚摩他的头发,“做儿子的,一定要体谅母亲,知不知道?”

“知道了。“曾俊杰轻轻地点头。

谢婉薇凝视着曾俊杰愉悦的神情,须臾,甜蜜一笑。“宝贝,过一段时间就要期考了,你的功课复习得怎么样?我告诉你,学科学文化知识须不耻下问,千万不可不懂装懂,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

曾俊杰靠近谢婉薇耳旁,小声说道:“姨母,你这番话,我校有一位老师早就跟我说过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教导。”

“好了,不打搅了,你继续看书吧!”谢婉薇起身,而后回头离开了卧室。

“李斐,你怎么还没把我们公司这个月首饰销售的数据统计好呢?”

统计员李斐沉静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郑伟飞。“总经理,请你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完成这项工作。”

他知道李斐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认真负责,凡是他交给她的任务,她都能按预期完成,只是不知道她这次为什么不能按时完成任务。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不过,你必须将你这次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原因告诉我!”郑伟飞严厉地说着。

“因为我昨天带我儿子去医院看病,没来公司上班,耽误了工作。”李斐直截了当地说。

昨天,是个令她难忘的日子,一大早,她儿子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脸色煞白,她摸了摸他的脑门子,感觉烧得厉害,立即带儿子去医院看病,在医院里的诊疗室,医生给她儿子诊疗之后,告诉她,幸亏她及时把她儿子带到医院医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听到医生的话,她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噢!原来如此。”郑伟飞关心地问:“你儿子的病好了吗?”

郑伟飞关心她儿子生病的事,出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过去他在公司里上班,只关心公司里的事情,对于下属的私事,他毫不关心的。

“不见好,他的病情令我忧虑。”李斐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见好?

郑伟飞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她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会是害了大病吧?唉,明天抽空儿去她家探望她儿子。

郑伟飞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李斐见他一言不发,于是成心改换话题。“对了,你今天下午没来公司上班的时候,总裁打你的办公电话,是我接的电话,总裁说,今天晚上十点钟你代他参加丰景集团在涛隆大酒店举行的舞会。”

第2章

张荣花盯着刘馨仪,喜笑颜开地说:“这家饭店的荤菜真好吃啊!”“嗯?你今天中午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张荣花绞急地想知道刘馨仪请她吃饭的原因。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刘馨仪愉悦地回答。

“什么事儿?”张荣花问。

“我现在已经再次回到陈子达的身边了。”

“这事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刘馨仪挑起眉。

“是郑伟飞告诉我的。”张荣花啜了一口红酒。

“郑伟飞真是胆大包天,他竟敢将他总裁的私事告诉你,如果我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子达,子达一定会斥骂他一顿!”刘馨仪生气地撅嘴。

张荣花皱了皱鼻子,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要生郑伟飞的气,不关他的事,是陈子达让他告诉我的。”

刘馨仪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此话当真?”

“当真!”张荣花颔首,神色严肃。

她没有听到过张荣花说假话。刘馨仪聚精会神地看着张荣花,认为张荣花的话一定不是谎话。

过了好半晌,刘馨仪嘴角扬起一抹娇俏动人的微笑,“你是个诚实的人,凡是认识你的人都知道,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就在这时,有一名侍者手里拿着一束鲜花,缓缓走到餐桌旁,毕恭毕敬地问:“两位小姐,你们俩谁叫刘馨仪?”

刘馨仪把头抬起来,撇撇嘴角。“我叫刘馨仪。”

闻言,侍者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那束鲜花放在餐桌上,朝着刘馨仪说:“刘小姐,刚才在我们饭店大门口有一位先生让我把这束鲜花交给你。”

“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分内的事。”说完,侍者掉头就走了。

“这束玫瑰花是陈宏富送给我的。”刘馨仪盯着张荣花,无可奈何地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可是,他现在还对我百般纠缠,我真拿他没治。”

“陈子达知道陈宏富纠缠你吗?”张荣花知道陈子达是个火性子人,他要知道了陈宏富纠缠他女朋友,一定会火冒三丈。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她不能让陈子达知道这些事情,因为,他如果知道了这些事情,必定会和陈宏富反目成仇。

“你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他就好,我和你都非常了解他的脾性,他很容易发怒的。馨仪,有一点,你一定要注意,你千万不能随便把这些事情告诉其他人,不然流言蜚语就会满天飞。你虽然已经把这些事告诉我了,但是我保证不让其他人知道,你放心吧!”刘馨仪是个老实人,遇到什么事都告诉别人,张荣花恳切叮咛着刘馨仪,见刘馨仪庄重地点点头,她露出愉快的笑容。

“荣花,你处处替我着想,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是你的好友,你不必跟我说这种客气话。”

说罢,张荣花笑吟吟地拿起餐桌上的一块餐巾,然后用餐巾抹嘴,少顷,她连忙把餐巾放在餐桌上,霍得起身,回头便走。她今天事情多,不和这女人聊天了!

“总经理,不得了啦!出大事了!昨天晚上十一时,有一名员工在批发部四楼跳楼了!”刘武斌紧张地对站在办公桌前的陈宏富说。

“刘武斌,我公司昨晚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今天才告诉我呀?”陈宏富愤愤地问。他认为,公司的员工跳楼是性命交关的事,刘武斌应当第一时间告诉他。

“我昨夜打你家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打你的手机,你的手机关机,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手机有通话记录。”刘武斌从衣袋里掏出一部款式新颖的手机。昨夜十一点,他在他的办公室里上网聊天,忽然,有一名保安冲进办公室慌慌张张地跟他说有一名员工跳楼;他听到保安的话,立刻打电话给陈宏富。

“那名员工现在怎么样?”陈宏富迫不及待地问,他很担心那名员工坠楼身亡了。

刘武斌把手机放进衣袋里,一脸认真地说:“他身上有七处骨折,伤势严重,现在在医院诊疗。”

“武斌,待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去医院探望那名员工。”陈宏富正经八百地说着。

“是!”刘武斌郑重地点头。

嘿!总经理的责任心太强了。

这时,突地响起了叩门声。

“进来!”陈宏富大声说道。

话音甫落,总经理室的木门,被来人轻轻推开了,来人是本公司的事业部丘主管,她快步走到陈宏富面前,着急地说:“总经理,昨天晚上在我们公司坠楼受伤的那名员工的母亲,现在蹲在大门口大哭。”

猛地,陈宏富怒气冲冲地张目注视着她,“你怎么不请她进我公司喝茶呢?”

“我请过她了,可是她不肯进我们公司,我也没有办法。”她觉得这件事很棘手。

“丘雅乐,那名员工的母亲有带其他人来我公司大门口吗?”

“没有,就她一个人!”

哇咧!他以为她带了其他人来公司大门口捣乱。

陈宏富转身面向站在一边的刘武斌说道:“咱们今天不去医院了。”

“好。”刘武斌猜测陈宏富一定是想先解决了目前的问题,然后再偷空儿去医院探望那名员工。

丘雅乐迫切地看着陈宏富,“总经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你不用着急,容许我细心想想。”陈宏富觉得那名员工坠楼受伤的事,愈来愈复杂了,他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如果你现在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好方法,你就说出来。”

“我现在没有一点办法。”

“总经理,我有一个办法,你想听听吗?”刘武斌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的。

“想听,你快说!”

“我想那名员工的母亲自己一个人来我们公司大门口大哭,一定是想知道她儿子跳楼的原因,只要你亲自去大门口告诉她,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刘武斌说。

“啊!你的办法不错,我听你的!”陈宏富拊了拊刘武斌的肩膀,一脸的喜悦。小秘书,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么好的办法都能想到,过去,我以为自己是全公司最有办法的人,现在我才知道最有办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陈宏富在原地站了良久,目光烁烁,他决定照刘武斌的办法处理这件事。他拿起写字台上的手机,不慌不忙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广州市星耀珠宝首饰国际集团公司总裁室内,陈子达、郑伟飞坐在沙发上讨论下半年的工作计划。

这时,茶几上的内线电话猛地响起,陈子达轻轻地按下通话键。

“总裁,谢助理让我将她的一封辞职信交给你。”内线电话那一头传来总裁秘书吴泽恒响亮的嗓音。

闻言,陈子达霍地站起,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为什么不想在星耀集团打工?

一定是刘馨仪找过她!陈子达知道刘馨仪不许她跟他走得太近。

“伟飞,谢婉薇要辞职!”他大声对郑伟飞说。

郑伟飞镇静地注视着陈子达,“我知道,她昨天晚上已经告诉我了。”

陈子达瞅了郑伟飞一眼,缄口不言。

过了好片刻,他才轻声说道:“谢婉薇是个才能出众的女人,我不希望她辞职。”谢婉薇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具有较高文化程度,前年二月份开始担任他的助理,是星耀集团的一员干将。

“我也不希望。”郑伟飞双手平拿起茶几上的小茶盅,小喝了一口茶。他与谢婉薇共事了三年,他知道她是个出色的人材。

“你现在去她家告诉她,我今天晚上请她去胜悦大酒店吃饭!”陈子达忙不迭地命令着。

“是!”

语毕,郑伟飞快速地站起身子,随即回身快步走出总裁室,他没想到总裁这么看重谢婉薇。

谢婉薇举起高脚杯,咂了一口白酒,愁眉苦脸地注视着坐在她面前的陈子达,一语不发,她在想,假若前年不担任那个总裁助理的职务,就不会被他看上。突地,她脸上透出一团红晕,双眼含着泪水,心里很痛苦。

“你写给我的那封辞职信,我没看。我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希望你能将你辞职的原因告诉我。”

“我想去日本做生意。”

陈子达支颐,怀疑地瞅着她,“你说的不是实话。”

她不愿跟他说实话,谢婉薇双眉深锁,她要将实话埋藏在心里,不让他知道。

“我没说谎,请你相信我。”

“我还是有点——”

她打断他的话,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声说道:“今天晚上九点,我要带我外甥去电影院看电影,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我先走了,再见。”

陈子达拿起餐桌上的酒瓶,往嘴里灌了一瓶白酒,须臾,他皱皱鼻头,眼泪立刻往下掉。

郑伟飞与张荣花在百货商场购买了一些日常用品,而后二人手挽手走到百货商场大门口。

天空雷鸣电闪,刷刷地下着倾盆大雨,突然刮起大风,张荣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到一点儿的寒意,郑伟飞见状,立刻松开她的手,随即脱下西装外套,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亲了亲她的脖子,“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这家百货商场离我家比较近,你去我家过夜,好不好?”

张荣花觉得他的言词十分诚恳,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打从心底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你表弟在你家居住,我才不去你家过夜呢!”她扁扁嘴说。

他和颜悦色地轻拍她的肩膀,“我表弟今天晚上八点去康星大酒店参加他女同学的生日宴会了,他告诉我,他今晚在康星大酒店住宿。”

“郑伟飞,你表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男孩子,你怎么能允许他在酒店住宿呢?”她表情严厉地责备他。

“他今年十九岁,已经是个青年人了,在酒店住宿这件事,让他自己决定,我不能要求他做什么事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不然他一定会怨恨我的。”他揉着她的脸蛋儿。

郑伟飞这种待人处事的态度,实在令她心悦诚服。

“好吧,我答应你。”

郑伟飞挽住张荣花的手,高兴地问:“你真的肯去我家过夜?”

“当然是真的。”她回答。

郑伟飞温和地觑了她一眼,随即不发一语地挽着她的手,不顾风雨地往停车场走去。

星期天中午,陈子达家的客厅里。

陈子达和刘馨仪坐在饭桌前吃午饭。

陈子达放下手里的筷子,见刘馨仪一脸的愁苦,不禁一阵心酸。“馨仪,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是的,我觉得在这里居住没有生趣。”陈家奴仆成群,什么事都不需要她自己动手,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可以了;这么安逸的生活,换作是其他人,定然会感到心满意足,然而对她来说,并不是这样,因为她是个手脚勤快的人,所以不想过这种清闲的日子。

陈子达强颜欢笑地点了下她的鼻子,说道:“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你在这儿居住怎么会没有生活的情趣呢?”

刘馨仪紧蹙眉头,不言不语,用筷子夹了一块酱肉放进嘴里,连嚼也不嚼一下,成块地吞下去,她在想,如果今天郁积在心里的愁闷不得发泄的话,她一定会发疯的。

“你不说话,是不是以为我的话说得不对?”陈子达平静地问道。

“不是,你的话说得很对。”刘馨仪重重地将手中的筷子放在饭桌上,正色地说:“这里虽然是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但是你这个人太霸道了,除了我去电视台上班,不准我出去做别的事,我觉得没有自由!”

“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做的,请你原谅我的过错。从现在起,我允许你业余时间出去做别的事。”

“你肯转变态度,真是太好了!”刘馨仪愉快地说着。过去她认为陈子达是个脾气执拗的男人,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不了解他的性情。

“好了,咱俩别再谈这些事情了!快吃饭吧!饭菜都凉了。”陈子达拿起饭桌上的碗筷,庄重地对她说。

这时,仆人阿燕搀着陈子达的祖母缓步走进客厅。

阿燕在距离饭桌大约三米处停下脚步,必恭必敬地望着陈子达。“少爷,老太太在卧室里觉得很烦闷,想和你谈天,她让我扶她到大厅来。”

话音甫落,刘馨仪突然起身,随即掉转身子快步走至陈祖母身边,捉住她的左胳膊。

刘馨仪颇为严肃地看了阿燕一眼。“阿燕,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是!”阿燕很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松开陈祖母的右臂,回头款步离去。

刘馨仪小心翼翼地将陈祖母扶到沙发边。然后她弓下腰,轻轻地拍了一下沙发,示意陈祖母坐下。

陈祖母缓慢地坐到沙发中,吁了口气说:“这一个月里,我天天在卧室里养病,没有离开过卧室,心里很烦闷,我今天想和你谈天。”

闻言,陈子达把手里的碗筷放下,神情凝重地站起身来,走到陈祖母面前。

“奶奶,真对不起,这个月你在家养病,我没有在你身边陪伴。”他注视着祖母的面孔说道。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你工作很忙碌,我不怪你。”陈祖母抬起头朝孙子一笑。

“谢谢你不怪我。”陈子达坚决地说:“我现在向你保证,从明天起,我天天在你身旁陪伴,直到你的胃病痊愈为止。”

陈祖母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抿着嘴不出声,她认为孙子的话一定是真的。

陈子达见祖母一声不吭,不由得嘿嘿一笑。

一边的刘馨仪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跟茶杯,斟了一杯茶,笑眯眯地递给陈祖母。

这天下午三时,林丹玲满面春风地走入总经理室,轻声对郑伟飞说:“总经理,刚才刘馨仪打电话跟我说明天是她的生日,她邀请我们俩明天晚上九点到新雅苑酒店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知道了,明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啊,对了,你打算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她?”

“如今,刘馨仪是我们董事长的未婚妻,地位优越,身价百倍。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贫家女了,我决定送一只手镯给她。”林丹玲很快做出决定。“我下了班就去百货商场买手镯!”

“我同你一起去。”郑伟飞要跟她一块儿去百货商场,因为,他想让她替他精心选购一份儿生日礼物。

“好。”

郑伟飞闻言,笑得合不上嘴。他没想到林丹玲肯答应他的请求,由此可知,她一定猜想到他的想法了。

傍晚时分,寒风呼呼地刮,十分凛冽,广州市区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拥挤;虽然今天的天气不和暖,但是市民逛街的兴致很高。

郑伟飞和林丹玲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十分轻松,根本忽视了其他人的存在。

郑伟飞提着一个手提袋,面带微笑。林丹玲开开心心地低声唱着歌儿。

郑伟飞蓦地停住脚步,疑惑地瞄了林丹玲一眼,问道:“你为什么替我选购了一条项链?”

“因为项链是贵重的首饰,刘馨仪一定喜欢。”林丹玲停下脚步。随即扭转身子面向他,眉开眼笑地回答。她穿了一条粉色裙子,苗条的身材引人注目。

“林丹玲,一条项链花了一万元,实在太贵了。”郑伟飞严肃地努努嘴,张目注视她:“我两个月的薪水才一万元,你不知道吗?”

“哎呀!总经理,你这个人太吝啬了。”林丹玲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储蓄卡不悦地晃了晃,沉声对他说道:“我在邮政局存了一万元,你可以拿我手中这张储蓄卡去邮政局支取存款,那条项链你就当做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

“不用了,既然你已经买了,那就算了吧。”

他出身微贱的家庭,从小到大在生活上省吃俭用,大学毕业后,进了星耀集团打工,虽收入丰厚,但这种作风一点也没有改变;不过,他绝不允许别人替他出钱买东西,因为他不想欠别人的情。

林丹玲将储蓄卡放回裙子的口袋里,翘起嘴说道:“这话是你说的,你千万不要食言哦!”

“我决不食言!”郑伟飞态度坚决地说。

翌日晚上九点,新雅苑酒店大厅里宾客满座,十分要闹。张荣花与林丹玲在守着窗户的一张餐桌前谈得很亲热。

“啊!你今天晚上打扮得太漂亮了,我刚才差一点儿认不出来。”

林丹玲从餐桌上的水果盘中拿了一个梨,随即咬了一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张荣花。

“郑伟飞现在对你不错是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他是一个好男人。我公司有几个没有男朋友的女孩很喜欢他,你要赶紧和他结婚,不然,她们早晚会把你男朋友抢走的。”

张荣花倚靠着椅子的靠背坐着,跷着二郎腿好不轻松,她嚼着苹果,什么也没说。

“荣花,你怎么不说话呀?”林丹玲蹙着眉头问。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你跟我说关于郑伟飞的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是郑伟飞的秘书告诉我的,不过,我还不想和他结婚,因为我今年才二十五岁,不想这么早嫁人。”张荣花双臂环胸,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嫁给郑伟飞的话,你一定要让我做你的傧相。”林丹玲脸上呈现出愉快的笑容。

嗯!那个相貌丑陋的女人怎么还没来招待她呢?张荣花打算送一对耳环给刘馨仪哩!那是刘馨仪最喜欢的首饰。这一段时间,刘馨仪经常打电话给她,邀请她去陈家做客,可是,她没有空,每次都婉言拒绝了。

“我在这儿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了,刘馨仪怎么还没来招待我呀?我要去找她。”张荣花蓦地站起身来,拎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提包便走。

适时,刘馨仪笑容满面地朝着张荣花走过来,伸手拦住她,而后问道:“荣花,你去哪里?”

张荣花恨不得责骂她一顿。

“我找你呀!”张荣花冷冷地扫了刘馨仪一眼,“你怎么现在才来招待我呢?”

“因为我适才在酒店大门口迎接几位迟来的客人,所以现在才来招待你。”刘馨仪揉了揉腮帮子,一脸的诚恳。

张荣花点了点头,笑吟吟地说:“原来是这样。“

“再过半个小时就吃晚餐了,你在这儿先喝茶、吃水果。”

“我刚才已经吃了几个苹果了,不吃了,啊,对了,我还没送生日礼物给你!”张荣花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红色首饰盒满脸笑意地递给刘馨仪,诚恳地说:“这个首饰盒里装着一对耳环,是送给你的,请你收下。”

刘馨仪接过首饰盒,随即轻巧地将首饰盒的盖子打开,看了看,张荣花对她很了解,知道她喜欢耳环。

张荣花蓦然微微合上眼睑,面容和蔼地注视着她,没说话,看到她表情愉快,张荣花就知道这对耳环合乎她的心意。

刘馨仪从首饰盒里拿出耳环,然后仔细地看,一脸严肃、认真:这耳环值三万元。

这种首饰,她和刘馨仪以前去百货商场买过。

张荣花抿着嘴唇,仍然不语。

“这耳环我很喜欢,谢谢你。”刘馨仪不胜感激地瞅着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送一对价钱三万元的首饰给自己的好友做生日礼物,是应该的……

陈子达与陈宏富前天签订的产销合同,今天业已产生效力。陈子达决定派郑伟飞去腾富企业贸易公司跟陈宏富商谈有关事宜,同时正言厉色地要求他必须将这件事情办成。

下午两点钟,郑伟飞独自去腾富企业贸易公司找陈宏富,当他一脸正经地走进陈宏富的办公室,突然,总经理助理迟家涛二话不说地把他拽了出去,他看到迟家涛重重地将门关上,不由得吓了一跳,此刻,他万般无奈,只得离开这个地方。

第二天上午,郑伟飞垂头丧气地走入总裁室,轻轻地拉了一把藤椅在沙发旁坐下,慢吞吞地对坐在沙发上的陈子达说:“总裁,昨天下午,我去了一趟腾富企业贸易公司,没见到你堂弟。”

“你没见到陈宏富?”陈子达惊诧地注视着郑伟飞,“我昨天上午打电话给他,在电话里请求他昨天下午在腾富企业贸易公司与你见面,当时他答应我了!”

“总裁,他根本不愿和我们公司买卖交易。”郑伟飞皱起浓眉,郑重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呢?”

郑伟飞拍拍沙发的靠背,哼了一声,“总裁,我告诉你,昨天下午,我在腾富企业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室,被该公司的一名员工拽拉到室外。你仔细想想,如果陈宏富愿意和我们公司买卖交易,那名员工敢对我没有礼貌吗?”

“腾富企业贸易公司的那名员工竟敢对我公司的高阶主管没有礼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猜想一定不是我堂弟让他这么做的。”

“你不要这么相信你堂弟呀!”

“他是我堂弟,我比你了解他。”陈子达说。“明天上午,我同你一起去腾富企业贸易公司找他。”

“好。”郑伟飞忽尔喜笑颜开。现在,星耀集团有一批首饰尚未销售出去,资金紧缺,周转不开,因此他与陈子达必须赶紧打开销路。

“你去销售部把那批首饰的销售资料拿给我,我要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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