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秀妍,谢谢你来看我。”陈迅腾语气真忱地说道。
朱秀妍惊诧地看向他,“迅腾,你跟我说这种话,我觉得你把我当外人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把你当外人呢?你千万别多想。”他忙不迭说。
“是我多想了。”
抖然,陈迅腾掴了自己一记面光,恻伤地说:“秀妍,我对不住你和宏富。”
“我听到你说这种伤心话,很心痛!”朱秀妍面露恻楚之色。
她目及陈迅腾一副凄轸模样,揪心不已。
“我从一个富豪沦为死囚,是我咎由自取,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更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好悔啊!”
朱秀妍闻言,不由得潸然落泪,洟涕着说道:“迅腾,你现在后悔也没用,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秀妍,我已经被判处死刑了,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被执行死刑,永远离开人世,和你们母子俩死别,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我伤心,我犯了死罪,死有余辜,为我伤心不值得。还有一个人让我放心不下,就是我们俩的儿子,宏富现在还年轻,思想不够成熟,再说了,他性格冲动,容易得罪人,作为母亲,你要时常教导他,告诫他千万别犯罪!”
朱秀妍听了他的话后,用手捂住嘴,吞声饮泣。
大约过了半小时后,站立在陈迅腾身后的一名男狱警说道:“13号,时间到了,你要回监房了。”
“秀妍,我要回监房了。”陈迅腾稍稍闭了闭眼,面露恻容,“你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一定要记住!”
朱秀妍摧怆地迭声说:“好!好!我答应你。”
“秀妍,我希望我被执行死刑那天你和宏富能到监狱见我最后一面。”言毕,陈迅腾挂断了电话,而后从单凳子上站起来。
男狱警严肃地对陈迅腾说道:“13号,你转过身来,我要给你戴上手铐。”
陈迅腾闻言之后,安缓地转过身来,伸出双手,只语也不说。
男狱警利索地为陈迅腾戴上手铐,说道:“走吧,我带你回监房。”
“好的。”说完,陈迅腾拕着重甸甸的脚镣向监区走去。
朱秀妍隔着玻璃悼怆地瞩视着陈迅腾避去的背影,泫然泪下。
陈宏富独自在监狱大门外傍佯,抽着烟,此时此刻,他心神不宁。今天上午,他驾车陪母亲到监狱看望父亲,由于监狱管理制度规定,服刑人员家属一次探视不得超过2人,朱秀妍跟他说她进监狱里面探视他父亲,他只好在监狱外边守待母亲出来。
顷然后,握守监狱大门的一名武警战士不徐不疾地打开监狱的大铁门,朱秀妍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一副恓怆的样子。
陈宏富一看到朱秀妍就风步走到她面前,惊异地问道:“妈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这家监狱规定服刑人员家属会见,每次半小时,会见时间很短。”她回答。
他凝睛地注视着朱秀妍,一脸绞急,“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
“爸爸有没有跟你提起我?”陈宏富急急问道。
“有。”
“他说什么了?”
她揉了揉目眼,脸上显出了怛伤的神情,答道:“他说他被执行死刑那天,希望你能到监狱见他最后一面。”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被执行死刑?”他神色恓恻。
“再过一星期。”
闻言,他忍不住泪零,哭着说道:“再过一星期,我就要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永别了,好悲伤啊!”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想到再过一周就要和自己的生父阴阳相隔,凄怆流涕。
朱秀妍看到他一副干涕湿哭的模样,轻声说:“儿子,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哭哭啼啼,让人看见了会笑话你的,别哭了,咱们回家吧。”
陈宏富微微点头,赓即回身缓步朝监狱外的停车场行去。
朱秀妍忍泪含悲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