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碧草抬起头来,目光呆滞,“世女,你不是说我做成这件事以后,就收我为义妹,让我风风光光的嫁人吗?现在,事情败露,世女你就要舍弃我了吗?”
平王妃痛心疾首的说:“绍儿,母妃原先还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没想到你为了早一点做平王,你就可以如此不择手段吗?”
吏部侍郎跪下说:“还请王妃废除世女之位,重立世子,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不配做世女。”
大部分官员跪下附和说:“废除世女,另立世子。”
现在只剩下少数几位,比如孙成博、御史大夫赵谨,可能还有几位未和他们同流合污、心智坚定的官员还站着。
周绍看着如此一面倒的情况,难道朝堂上都是张氏的天下了吗?又有些心痛,没想到母妃会如此害我。
吏部尚书张大人道:“王妃,王爷早年还有一子,虽有眼疾,但已生下一子,虽年幼,但是多找几位大臣辅佐,又有王妃在旁看着,必定不会出什么问题。”
周绍听到父王还有一个儿子,十分惊讶,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御史大夫赵谨道:“荒缪,平王的位子岂能由一个不懂事的幼子继承,这乃是惑乱朝纲之事啊。”
吏部尚书张大人道:“世女不孝,谋害平王,另立明主有何不妥?稚子虽年幼,但好生教导,就一定可以治理好江山。”
御史大夫赵谨皱着眉,一甩袖子,“实在荒唐。”
吏部尚书张大人道:“何来荒唐?”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本王也觉得荒唐。”
众人都向门口看去,居然是平王。
不是说平王一直昏迷不醒吗?
平王穿着朝服,虽面色有些苍白,但也无碍其威严,反而显得有些阴森。
周绍看着父王,渐渐沉下去的心,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众位大臣心里一惊,跪下来行礼道:“参见王爷。”
平王妃心里也是一惊,我明明给他下药了啊,从座位上站起来,“妾身见过王爷。”
吏部尚书张大人看了看平王妃,眼中的意味很明显,王爷怎么会醒过来,你到底下药了吗?
平王妃领会了这个眼神的意思,咬了咬牙,探究的问道:“王爷的病是好了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平王看着平王妃,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刚才本王听见有人说要废除世女,另立幼子,是不是这样?”
在平王的震慑下,一时间没有人敢说话。
平王拉起周绍的手腕,来到众位大臣的前面,“本王今生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我的绍儿,你们竟然说要另立幼子,是想要混淆皇室血脉,颠覆朝纲吗?”
“王爷息怒。”
刚才很多说要另立幼子的大臣纷纷跪下请罪,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吏部尚书张大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暗骂一句“一群墙头草。”又看了一眼平王,面色沉了沉,准备破釜沉舟了。
看了一眼吴贵,吴贵心中很是不安,但已经上了船,再想下船就没那么容易了,咬咬牙,做了一个手势给门口的侍卫看。
平王看到这些小动作却没有阻止,或者说就在等着这些小动作。
很快,很多士兵包围了大殿。有两个士兵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脚步虚浮,双眼无神,可以看出是一个瞎子。还有一个妇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进来,应该才刚出生不久,头顶上连毛都没有。
吏部尚书张大人拿着一把刀架在了那个少年的脖子上,“王爷,虽然你说你只有一个女儿,但想必这个人是谁你再清楚不过了。你一直把他养在庄子上,无人得知。只要你把位子传给他,我可以保证不伤害王爷一丝一毫。如若不然,我手中这么多兵,相信今天这里将是一片尸山血海。”
平王面色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脖子上被架刀的少年,只是袖子里微微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