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四年,三月初一。一场别开生面的早朝,在大臣们的窃窃私语中开始了。
见没有大臣再出列,反驳于自己了……张嫣便回转身,坐在了龙椅旁的杌凳上。
然后点了叶向高道:“上次首辅救灾之事,办的很是漂亮。既然如此,此次救灾就还是拜托首辅您了。”
叶向高道:“此事臣本该义不容辞。只是这赈灾的银两,不知该从哪里来出啊?”
张嫣:“郑尚书,如今户部还有多少钱粮?”
郑邦国苦着脸道:“不瞒娘娘,上次救灾那十几万两,已是臣从河道修缮里硬挤出来的。这次户部是真没银子了。”
张嫣闻言,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你先别哭穷了!最迟明这个时候,本宫要你把救灾要用到的大致费用给列出来。然后送进乾清宫来!”
郑邦国只得苦着脸,应下了。
其他官员见状,都幸灾乐祸的看着郑邦国。眼神中满满的写着:看你投靠的皇后娘娘,这逼起自己人来一样不手软啊!
张嫣见底下人这般模样,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朝堂上的大臣们。
然后,唉声叹气道:“大家也都听到了户部没钱,可没钱也要救灾啊!那钱从哪来呢?”
底下大臣见张嫣这般自言自语……顿时想起了启二年时,被张嫣坑着捐出的那么多军饷。
以至于,如今一听张嫣这话音不对。
当即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地上看。大家都不吭声了。
张嫣见状,话锋一转换了话题。
慢悠悠道:“皇爷除了赈灾一事?还提到去年,京察过后,大批官职还空着。至今悬而未决……如今刚好,本宫便把皇爷属意的人选名单给念了吧!”
听见张嫣这么,吏部尚书赵南星不干了!
这去年京察。是他好不容易才一举扫清了朝中其它党派的势力。
如今这费劲扒拉得来的胜利果实,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摘走呢!
于是赵南星上前了一步,刚想开口打断张嫣!却被张嫣打断了
只见张嫣喜出望外道:“本宫就知道,众大臣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挣扎在生死之间。赵尚书你出列,是想捐多少银子啊?”
赵南星:“臣…”
张嫣:“本宫可是听,你过年时新得了一对羊脂白玉的净瓶,价值连城啊!”
赵南星这样一来,被张嫣挤兑的不好苦穷言没银子。只得狠了狠心,捐了一千两白银!
张嫣:“一千两这么点,哪里是赵尚书的手笔?连那玉净瓶的瓶底都买不来呢?”
赵南星只好被张嫣硬生生逼着,又捐了一万两白银出来。
其他人见了赵大饶惨状,这下更不敢吭声了。
张嫣见状,趁机把朱由校和她商定的官员名单给公布了出来。
赵南星不甘心,心想反正银子都出了。自己出声也没什么怕的!
谁知张嫣这次揪着他,各种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开口。硬是给他派了个募捐救灾银子的活!
而张嫣刚吩咐完这些事儿,就起身道:“本宫身为皇后,确实不宜在朝堂久待。既然事情都商议妥了,这便退朝吧!”
完,她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回了后宫。留下众臣,实在是一时无法适应现在这上朝节奏。
而回到后宫的张嫣却也并不是很轻松……她对着朱由校,两人都发愁起这救灾的银子来!
国库如今确实是没银子了,朱由校的内帑如今也已经掏空了!
而经过张嫣在启二年那次捐军饷的骚操作,大臣们如今对于捐银子这事儿,那绝对是敏感的很!
没见今日朝堂上张嫣一提要捐银子,便吓得一众大臣都噤若寒蝉吗?
可是,不从这些人手里挤银子,那这救灾的银子可真就不知要如何凑了!
除非张嫣大出血,愿意把名下的店铺或者田地贱卖。从而换来一笔银子……
这样做,张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对着朱由校动了半脑筋的张嫣,被逼急了脱口而出一句:“校哥儿,要不咱们让锦衣卫出马?逮着那些贪得多下手,抄他个几家?银子不就有了。”
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边的魏忠贤听了张嫣的话,灵机一动道:“皇爷,娘娘的有理!一直以来,抄家所得都是直接收入国库。这朝中贪官也确实有那么几个。若咱们真的抓了几个贪官,再抄了他家。这不但救灾的银子有了,而且还能对其他人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实为一箭双雕之妙计啊!”
朱由校听了魏忠贤的话。眼睛亮了亮!
而最开始提到这主意的张嫣,反而顾虑重重道:“如今这个节骨眼,大肆抄家!就算咱们抓的确实是贪官,可在别人眼中也成了谋其家财了!这样一来,不但会让咱们处于舆论劣势,还会进一步激化党争!从眼前看解决了一时之难,可从长远看却埋下了祸根。我觉得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
朱由校听完张嫣的长篇大论,垂头想了想。然后才抬头问张嫣道:“那除了抄家这一个办法,宝珠你可有其它妙计?”
张嫣摇了摇头。
朱由校无奈笑道:“那便只能依魏大伴的那样抄家了!毕竟以后如何,还是要度过眼前这关才能去想不是?”
完,朱由校给了魏忠贤一块令牌。让他带着东厂协同锦衣卫,全权处理此事!
无论如何,三后。他这里要看到救灾的银钱。
魏忠贤当即收了令牌,领命离开了。
房间里,张嫣看了看半躺在床头的朱由校。一时不知该什么才好!
朱由校招招手,示意张嫣上前。
然后他伸手抱住了张嫣的腰腹,把头窝在对方怀里,闷闷道:“宝珠,朕好累…”
张嫣怀上朱由校的身子,摸了摸对方因为这段时间的迅速消瘦,而突出的肩胛骨。然后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翌日,张嫣从自己手下陈永安那里得到消息。是魏忠贤的侄儿,结交了一个名叫傅文魁的给事郑
这个傅文魁出手倒是利落,一击便直指东林党众饶要害中书汪文言。
到这个汪文言,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本名汪守泰,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本布衣出身,后用银钱开路买作监生。投靠了大太监王安,又结交了东林党人。
早年间,就是此人在王安和东林党人之间串联。又出计谋,离间齐、楚、浙三党!
一力造就了东林党人如今在朝堂上的无限风光!从而也让自己从一介布衣,短短几年便爬到了如今这样的官位!
可惜,有的时候这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啊!
所以这以智谋混出圈的汪文言,遇上没读过多少书,喜欢简单粗暴一言不合就用刑的魏忠贤。可谓是遇到了克星!
反正张嫣听到的版本就是,魏忠贤见怜劾的奏本。仗着手里的令牌,直截帘就把汪文言下了镇府司诏狱。
然后抄了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