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徐姨娘半晌缓缓地问道:“你是不是给文娟一个香囊?”
徐姨娘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又极快的掩饰了过去,哭天抢地一脸不解的说道:“老太太这是怨妾亲近二小姐,可是二小姐到底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妾哪里能不心疼二小姐,虽然二小姐是府上正经的主子,妾只是个姨娘,但是妾还是想要对二小姐好,老太太,妾实在不是有意亲近二小姐的,既然老太太厌烦,妾再也不会了。”说着低低的哭着小声的呢喃着:“我的女儿,我的心肝肉啊!”
国公爷在一旁看了不忍,小心翼翼的说:“母亲,您就可怜可怜徐姨娘吧!文娟到底是她的孩子,母亲亲近自己的孩子哪里有错呢?”
老太太气极反笑,看着徐姨娘在那演戏冷冷地说:“是呀,母亲亲近自己的孩子哪里有错呢?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那香囊里放的是什么你不会自己不知道吧!那东西不仅能够让人流产,还能够让你的女儿以后不育,真的是一个好母亲啊!若是天下的母亲都像你这样,那做子女的又是何其不幸?”
徐姨娘跪在地上,虽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但是到底不甘心便这样认罪了,她可是刚刚听说那个贱女人不仅孩子保住了,身体养养也没什么大碍,她可是搭上了自己的女儿,可眼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徐姨娘低低的啜泣着:“老夫人你在说什么呀?贱妾怎么可能那么对二小姐,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贱妾,一定是有人换了香囊里的东西,老夫人,贱妾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还请老夫人明鉴。”
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徐姨娘转身看着郑国公,紧紧地抓住郑国公的衣角哭着说:“国公爷,国公爷,别人不了解贱妾,您是懂妾的呀!妾怎么会伤害二小姐呢!国公爷,您一定要为妾说话呀!”
郑国公神色复杂的看了徐姨娘一眼,将自己的衣角拽了出来,很是嫌弃的离徐姨娘远远地呵斥道:“你这个毒妇,你居然将那样的东西戴在文娟身边,文娟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还想要害夫人,你还想做什么?你胆子这么大,我这府里还真是养不起你了。”
徐姨娘看着郑国公一脸不敢置信的说:“国公爷,你……你竟然也不相信我,昔日里你对妾的那些誓言你都忘记了吗?你说你是真心爱妾的,尽管妾出身不高,但是你对妾是一心一意的啊!如今国公爷是在怀疑妾会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看着徐姨娘情真意切的样子,要不是文意从夏儿和文娟那清清楚楚的知道香囊就是徐姨娘送的,只怕也是要被徐姨娘蒙骗了过去,文意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父亲一向最为宠爱徐姨娘,只怕要被这徐姨娘蒙骗过去,心软了吧!
哪里想到郑国公竟然脸色阴沉的看着徐姨娘说:“你这个贱妇,那些话都是我哄你玩的,你居然当了真,真是搞笑,不过是一个玩意,竟然让你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不仅害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还想要害府上的主母,你还想做什么?你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逗我开心的玩意,我随时能够再换一个,还敢妄想。”
说完郑国公看着老太太说:“母亲,便将这恶毒的东西,拖出去打死了草草埋了就是了,夫人还怀着身孕,便别让夫人费神了,她还需要好好养着,给府上生一个健康的世子。”
文意一脸惊讶的看着郑国公,父亲不是最疼爱徐姨娘了吗?这么多年的情分,自己虽然知道香囊是徐姨娘送的,但是到底不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若是父亲想要保徐姨娘,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地,只能倚仗祖母,没想到父亲居然放弃了徐姨娘。
跪在下首的徐姨娘听到郑国公的话,愣了许久,突然笑了出来:“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昔日里说的话居然全都是假的,亏得我还将一番真心全部都放在了你身上,我不惜伤害我的女儿,我只是想要……想要能够名正言顺的多留在你身边一点,哪怕一点,却终究都是我的痴心妄想。”
徐姨娘一边笑着一边将头上的钗寰首饰全都扔在地上,看着郑国公大声质问说:“你以为我是在意这些荣华富贵,我才不稀罕这些,金钗美玉戴得,难道木钗便戴不得?我原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也可以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家过一辈子,若是你不真心待我,为何不告诉我,你误了我,误了我……”
郑国公听了实在是心慌,连忙喊道:“你们还站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毒妇拉下去,打死。”
“你这个畜生,我还嫉妒她,心里总想着我除了不及她的出身,又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她能够站在你的身边,凭什么?我真傻,真傻。”徐姨娘被人拽着向外拖着一边拖一边还在喊着。
正在这时,文娟闯了进来,看见这个场景紧紧地抱住了徐姨娘,看着郑国公和老太太说:“祖母和父亲这是要杀了姨娘吗?姨娘千不该万不该终究是女儿的生母,若是祖母和父亲要杀了姨娘,便先杀了我吧!”
郑国公看着文娟皱着眉头说:“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快下去,要不然我让下人拉你下去了。”
文娟抬头眼睛里全是泪花的说:“我知道姨娘一时鬼迷心窍犯下了大错,女儿只求父亲和祖母能够保住姨娘一条性命,女儿愿意代替姨娘受罚,我愿日日夜夜留在祠堂为母亲的身体和未出世的弟弟祈祷,直到母亲平安生产,只愿留姨娘一条性命,女儿求您了父亲。”
郑国公皱着眉头说:“文娟你真是糊涂,你姨娘可是没有把你当做她的女儿,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文娟点点头坚定的说:“她是女儿的生母,这次便当做我还了她生养我的恩情。”
郑国公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行,你们将二小姐拉走,这样的毒妇还是马上杖毙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