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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硕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
唯一能命令他的只有汉灵帝。
那个看似什么都怕怕的,什么都不懂的汉灵帝。
呵呵!
演技真好!
潮湿的监牢里,等到李易安想明白这些的时候。
那已经是在他连续三天受刑之后了......
“成是非......”
李易安回想着成是非之前所言,他开始有些明白成是非那段有关汉灵帝的辩解到底是什么意思。
昏君不代表蠢。
该死!
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昏君就是蠢货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认为的呢?
李易安回想着......
忽然一阵冷汗。
难道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这边是一个套路!
想到这里,李易安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牢房外传来一道微弱脚步声,抬起头时,那个叫成南的男人已经站在牢门那里。
“牢房果然是一个好地方,你看起来可比之前冷静了许多。”
成南这般笑道。
是嘲讽吗?
李易安盯着成南,即便他没有当场杀了自己,自己依旧对这个历史监管者没有一丝好感。
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算计。
即使很多时候,他压根就不需要算计。
因为以他的实力,这天下很难有人能再阻挡他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你的修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李易安问道。
牢房外的成南想了想,然后说道:“有过惨胜,但还没输过。”
成南吩咐不远处的一个太监将一盘酒肉端了过来,他盘坐在潮湿的地板上,然后继续说道:“那是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一个部落的首领干架,老子差点就给打死了!好在我这人也挺奸诈的,反杀了那人......不过,却和那个部落结下了深仇大恨,他们派人一直追杀了我好几十年呢!”
李易安没心情那个去了解成南这些年的经历。
同样作为穿越而来的人,他们有过熟悉的事物,彼此却又如此的陌生。
“你是想知道后世如何评价你的对吗?”
李易安猜测道:“或者说你这个救世主,到底有没有改变未来的局面?”
成南摇摇头,他只说了一句:
“倘若你真是一个蠢货,就算你在剑法上面多有天赋,我现在就会杀了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只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年轻人罢了。”
说罢,将酒肉推到了牢门前起身离开。
留下一句:
“你要是真有本事,完全可以试着从这里逃出去。”
......
熹平三年的冬天到了末了。
除夕之夜。
成南来到那家云来云去酒馆。
他已经买下这里。
想来除了他,应该也没人敢打这里的主意吧。
当然不排除汉灵帝亲自将它拍卖出去。
酒馆重新开业,即使是除夕之夜,本该家和万兴的时候,朝中的大臣都逐个的来这里拜会了一下。
守门的小倌儿成了除夕夜最忙的一个人,多是忙着推掉。
所以那一晚,除了曹孟德,成南没有多见一个人。
“很意外吗?”
在酒馆的二楼的摆好了酒席,煮上一壶清酒,摆上了几盘小菜。
成南看着一直在思考问题的曹孟德。
曹孟德摇摇头:“不意外,我打一开始就认定你跟外面的那些人不同。”
“这风评我觉得比许子将他们这些接地气多了。”
两人坐定,笑了笑。
望着除夕夜的洛阳城。
“今夜除夕,灯火不息,何不饮酒到天亮?”
“我也正有此意。”
两人对饮了一碗。
曹孟德一家也都在洛阳城,但今晚他却莫名其妙的想来这里。
至于为何?
或许正如成南接下来所说的那段话:
“世人将人分君子和小人两等,我却道人只分真伪。与其做个伪君子,不如活成个真小人。”
好一个真小人。
这是如此宽阔的性情方才能有这般见解。
想必正是这样品味相投,曹孟德才会隐约来到这里。
至于,另外一个人。
那便是本该在宫门值守的王越,突然接到通知的他,允许除夕夜回家过年。
奈何他在洛阳城就是孤身一人,何来家人相聚。
又赶到这除夕夜,想要讨杯酒喝的他都寻不到一处地方。
直至走到了云来云去酒馆门前。
望着二楼的灯火。
他忽然想到了这是那位九千岁的地盘,犹豫之间,到底要不要去讨杯酒呢?
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只是一个安保队长级别的人物,哪里能高攀得起他这位九千岁呢!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之时。
“王将军,既然来了!何不上楼来饮上一碗热酒!”
成南站在二楼栏杆前,身边还有脸颊微红的曹孟德。
“可是虎贲将军王越?来,我曹孟德想领教一下阁下的剑法!”
唉!
又喝多了!
成南瞧了一眼曹孟德,心道:这家伙酒量怎么还是这么差?
喝多了,竟然要去跟三国第一剑客比剑?
虽然后世记载说曹孟德也算是剑术高手,更是一位名剑收藏家。
但是想要单挑王越,这完全是痴人说梦。
王越尴尬的笑了笑,得到了成南的邀请,他上了楼,却并非是想要和曹孟德比剑。
“九千岁恕罪,今夜除夕,本想去买杯酒喝,无奈洛阳城酒馆都关了门,无意中走到这里......便忍不住想要讨杯酒喝。”
“进门便是客,王将军不用拘礼。一起喝吧!”
这边成南邀请王越入座,曹孟德酒劲正盛,扶着桌子,起了身,就要去拔剑。
王越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处理。
成南瞧出王越的难堪,笑道:“剑法高超者,不屑于物,草木皆可为剑。你们若比试,不妨用用箸如何?”
“好法子!”
王越第一个赞同,这方法既解了围,又不丢面子。
那曹孟德晕乎乎思考了半响,也点点头。
至于结果如何?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虽然料想曹孟德剑法也不错,却也没有想到他竟能在王越不使出剑气的情况下,于招式上和其走出十几个回合。
直至因为酒劲上头,一时错了招式,败下阵来。
自然没少了王越故意放水的缘故。
败下阵来的曹孟德,看似玩笑话的说了一句:
“王越兄剑法当真是举世无双,我若是当今陛下,必然将你安排在身边,保护左右,绝对不会让你到处闲逛的.......”
王越脸色一沉。
这般话岂止是无礼。
若非有成南在场,想必王越早已转身离去,因为不想折了这位九千岁的面子,故而假装没有听到。
“他喝多了,但话糙理不糙。”
成南也好奇的问王越:“即使是除夕,宫内防卫也不应该放松警惕,你身为虎贲将军,保护宫廷安危,怎么会今日休班?”
王越也有些疑惑:
“正如九千岁所言,按道理,我应该留在王城守护的,可今日陛下偏偏就准许了我的假,但我没有请假。”
成南抿了一口酒,略带意味的说道:
“咱们陛下,可真是有点意思啊!”
......
未央宫的宫廷大殿上。
汉灵帝宴请宗亲,酒过三巡,醉倒在龙椅上,宴会事物交由十常侍张让四人负责。
在蹇硕六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宫殿。
却是在銮驾上被抬出几道宫殿距离后,蹇硕走到銮驾上的汉灵帝耳边低声说道:
“陛下,这里没人了。”
那脸颊醉醺醺的汉灵帝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眯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待到真的无之后,坐直了身子。
那銮驾出了几道宫门之后,便凭空消失了。
只瞧见一辆马车在几个黑衣人护卫下,一路到了天牢门口。
今夜是除夕。
负责值班的狱卒正在抱怨,尤其是还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探监,那就更加烦躁了。
只是一开门,看到来人手中亮起的令牌,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切莫声张,今日就当我等未来过这里。”
一行人到了天牢最底层。
前后三人分别守在了走廊的左右两边。
只余下他们护卫那人,穿着黑色斗篷到了最底层唯一的一间牢房那里。
他走到了一间牢房门前。
紧锁的牢房,困着的正是满身伤痕的李易安。
即便伤势很重,李易安依旧盘坐直了身子在那里,十分倔强。
尤其是听到脚步声之后。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时间点还能来看自己的,应该只有成南。
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丢了面子。
“这个牢房好多年没有关押过犯人了。”
未等到李易安言语,那来人却道:
“你是寡人登基以来第一个关押的重犯!”
寡人?
李易安震惊的看着斗篷兜帽下逐渐清晰的面容:“怎么是你?”
“你的表情这么惊讶,说明,这个点应该是另外一个人过来,对吗?”
兜帽下,汉灵帝的面容在牢房微弱的烛火下忽明忽暗,难以捉摸他脸上表情到底是怎样的!
他缓缓往前一步,盯着李易安:“你不用站起来,毕竟以你现在的伤势,也不大方便站起来。”
“即便我此刻伤重.......”
李易安冷哼一声:“要取你这个昏君的狗命也是易如反掌......”
“你确定?”
随着汉灵帝一声冷语。
一把匕首落在了李易安的脖子上,那匕首上传来的冰寒,让李易安感受到了死亡。
身后何时多了一人?
他是如何进入这间牢房的?
自己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还在李易安惊恐的时候。
“我还得陪酒,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能配合我一下......”
汉灵帝冷幽幽的笑声下,传来两个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成是非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