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带着瑶瑶一路用内力跑到悬崖边,那个采朱石草的地方。王婆放下瑶瑶,气息有些混乱。瑶瑶跪坐在王婆身后,被王婆拽的有点儿头晕眼花。
王婆皱着眉,这股阴森的寒气,就是他身上发出来的——刚刚追去后山林中去打苏白的五个人回来,一路上直接死盯着王婆,为首一人走在前方,后面跟着四名,在后面,就是那三个没被毒倒的,在后方站着,很明显,这个前面高挺的黑衣男子,是老大。
领头男子向前一步,王婆的犀利眼眸死盯着那男子的眼眸,之后冷哼一声,也向前迈了一步:“老身还以为是那家与我结下此丑,竟是引狼入室,不得而知。”
头领冷哼一声,右手凝聚内力成蓝色气体,从他脚下开始,地面凝结冰晶——
王婆眸子猛然收缩,面部肌肉抽搐,一脸泰然:“呵,老身活了这许多年,早听闻七王爷精通纵水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这七王爷的右臂竟然才过一日就可行动自如,经脉贯通,实乃天下奇才。”王婆又往前走了一步,拐杖重重柱地,绿的袍子随那波动的寒气摆起,此刻的她一脸肃穆,沉声道:“如今将我这老婆子逼入如此绝境,不知是何事得罪了七王爷,还请明示。”
这名被王婆称作七王爷的男子没有说话,猛地,将手里的冰球扔向王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婆的手动了一下,不过,还没等到她出力,面前的冰球,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挡了开来——
“苏……苏白?!”王婆惊喃。
没错,面前的白布衣正是苏白,他直接悬崖臂下跳上来,可见轻功了得,他的右臂还不能动,刚刚左臂一挥,面前冰球碰撞出一片蓝光,将那颗冰球弹出轨道,投入了后面的竹林,
嘭!
冰球在山腰处爆裂发出巨大响声,气流席卷回来,一阵寒风,吹过山谷,吹起了苏白那乌黑的长发,亦吹迷了王婆的眼眸。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怎么会有两个人!王婆心中嘀咕,难不成,真是看错了,王婆再向那个领头男子看去,发现视线有些模糊,看不透,看不穿。
苏白背对着王婆,平静的对身后的她说:“纸鸢被斩天救起来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攻药舍?”
确实,是苏白。王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又猛地不安了起来,她伸出手,拽住苏白的白衣,声音有几分颤抖:“纸鸢!你一定要保护好纸鸢!”
苏白测过看,看着她那双廋的剩一层皮的手,淡漠道:“我会的。”
此时,对面黑衣男子身后的一名喽啰开口道:“我家主子要借王婆药舍一观,所有人等都要在场,您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我们也不想打扰,但听说王婆不与官家打交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我们还需要大量的止血药、毒粉,还要给我们那些弟兄解毒。您多贡献一份力气,就是给战场上的兄弟们多了一份活路。两个时辰,我们要辆车急救药和平日用的药材,还要你们药舍的所有人都出现在我们视线里。”
王婆顿时心中有数,她冷哼一声:“听说南境开战,想不到七王爷竟大驾光临是来拿药。若此刻老身不出力,恐怕也难以保全自身与两位爱徒,也罢,那就劳烦七王爷容老身准备准备。这是刚才的解药。”说罢,从衣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直接扔给了领头人,领头人身形一侧,后面的人上来接住瓶子。
“走。”王婆把愣神的瑶瑶拽了起来,瑶瑶的眸子,从刚刚起就一直盯着领头人,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可能是没见过如此阵仗,那领头人感受到了瑶瑶那炽热的目光,知识站在那看着他们撤退,淡淡的瞟了眼她,四目相对,瑶瑶瞳孔猛然收缩,只觉得后背发凉,嘴唇微抖了抖,马上撤开视线,努力的不让自己发抖,抿着嘴,紧随着王婆下山,苏白一袭白衣飘飘,紧随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些黑衣人。
回到山下,王婆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去看纸鸢,纸鸢身侧,斩天陪着。她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看见一张脸,好像是苏白,等再苏醒些的时候,就是斩天陪着,她知道自己也中毒了,便让斩天去药房抓了解药自己吞了下去,这已经恢复的可以走路了,王婆和瑶瑶苏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婆婆……”纸鸢一头扑在婆婆怀中,瑶瑶没说话,径直去了药房,开始翻箱倒柜。王婆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不甘。苏白就静静站在一侧,没有说话。
“婆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如此胆大妄为,不知道医者不可辱的么。”纸鸢总听阿林讲,此处是最安全的,因为世界五国,都定了条例,就是打仗不打医,杀人不杀医,辱人不辱医。
王婆依旧没有说话,反倒看向苏白,她仿佛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沙哑老气:“苏七公子,刚刚多谢出手相助。”
苏白微微倾了倾头:“无妨,应该的。”
“不知……苏七公子与斩侍卫能否有把握击退他们?”王婆迟疑了一下,问。
苏白摇了摇头:“全身而退,尚可。”
“也是,也是。”王婆喃喃着,然后推开纸鸢,及其灵活的样子走向了自己房间,拐杖都没落地,到门口的时候,她微微回首:“苏七公子请随老身来。”
苏白跟了上去,王婆便关了房门。
纸鸢一脸茫然的看着王婆和苏白,不一会儿又叫瑶瑶进去,然后瑶瑶挺王婆说了些什么,又赶紧去药房包各种药材,斩天看着瑶瑶姑娘一副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便过去问了问,开始帮她那药材打包。
纸鸢一脸茫然的坐在厅堂,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自己是被排斥了么,难道王婆是生气了么,自己乱洒毒粉?那些黑衣人,走了么?瑶瑶在干吗?她想起身,但是还浑身酸软,毫无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