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已经等不及,大声喊道:“羽兄,你跑去聊什么了?快点过来比赛呀。”
江徵羽回头答道:“马上就过去,而且你皇兄也要上场了。”
庆亲王听后笑逐颜开:“那太好了,皇兄和我一队,我们就不会输的,哈哈哈。”
江徵歆当做没有听见庆亲王的话,对离渊他们三人正色道:“你们必须一个队!”
最后证明江徵歆的话比庆亲王的管用,离渊、洺玥果真换了与江徵羽一色的修身队服走入场内,三个人站在一起俱是双腿修长,腰身笔挺,身形矫健,引得在场众人不住赞叹。
唯有庆亲王看到后先是一愣,而后面露苦色,谁都知道若论起蹴鞠来,江徵羽算得上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皇兄再和江徵羽一队,这比赛还怎么打?且不说皇兄的威慑力摆着那,光是一个犀利的眼神杀过来,他这队也没人敢赢好不好.
江徵羽托起手中的球对洺玥道:“看见这个球没,只要把它踢入风流眼中就算得分,很简单的。”说完他将球抛给洺玥,“你先试一试,打不中球门没关系,只是找下感觉。”
洺玥接过球的那一刻,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俱是好奇这位神仙公子的蹴鞠水平到底如何,只见洺玥的视线锁住风流眼,然后将球踢了出去,他的姿势极为漂亮,球也如流星般穿过球门,但是,那只球并没有停下,而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直接飞出场地,消失在围墙之外。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球转了一圈后,全场鸦雀无声。
江徵羽眯眼看着球消失,亦是:“”
他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现在的感情,赞吧那该夸些什么?贬吧球也确实算进了。
此时最为难的是以庆亲王为首的对方球手,均忐忑不安地想力道这么大,如果球打在身上得多疼啊,至少得躺一个月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洺玥,他平时练的都是断桩碎石的纯阳功法,球对于他来说轻得如羽毛无异,所以第一次难免控制不好力道。
在这万籁俱寂中唯有江徵歆站起身来,拍着手大声喝彩:“踢得好!!!”
江徵羽:“”
离渊:“”
庆亲王:“”
洺玥对远处的江徵歆笑笑,然后与江徵羽道:“我差不多知道力道了,不会再踢出去。”
江徵羽点头:“球出去没事,别把庆亲王踢伤就行。”
离渊亦是宽慰洺玥:“无妨,你只管踢,这是比赛,受些伤也难免的。”
庆亲王:“”
比赛开始后不久,洺玥逐渐熟悉了规则,他虽然不会蹴鞠,但这一身绝世武功不是白练的,如游龙般带着球在对方的阻截中穿行,没人能够沾到他分毫,而江徵羽和离渊也是一左一右紧跟在他身旁,时时帮他挡住对方的进攻,得到的球更会首先传给洺玥,为他创造进球得分的机会。而洺玥亦是不负众望,基本上可以百发百中,偶有一两个遗漏,离渊和江徵羽也会快速把球抢回来,让洺玥没有任何顾虑的去射门。
看席上,苏曼罗笑着对江徵歆道:“我没想过他们会配合的如此默契,本还以为会是神仙打架。”
江徵歆有些不解地看向苏曼罗。
苏曼罗笑了笑,她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离渊和洺玥都喜欢江徵歆,两名男子同时喜欢一名女子时难免会互生敌意,不打起来已经很好了,没想到竟还能如好友般酣畅淋漓的一起蹴鞠,这实在令她意外。
不过她知道江徵歆当局者迷,也不好点破,所以说:“天无二日,山无二虎,地位尊贵且实力强大的人往往喜欢互相较量,很难相处融洽。”
江徵歆道:“他们都是心怀日月之人,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说到心怀,苏曼罗看向江徵羽,有些好奇若今后这三位举世无双的人联起手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整场比赛,不同于其他人的视线追着球游走,苏曼罗的目光基本都在江徵羽身上,她今日也只是为看江徵羽蹴鞠而来。
记得两人第一次相遇,也是因为一场蹴鞠比赛,那一年,苏曼罗不满十五岁,正是初露美人骨的年龄,因为相貌和才艺俱佳,青楼的妈妈想等她摘得魁首后卖个好价钱,所以才一直没有让她接客,而是将她养在青楼里悉心培养才情技艺。
一次她去琴师那里修琴回来,正恰巧路过蹴鞠场,听见里面传来男子呐喊欢笑的声音。苏曼罗自幼生长在烟花柳巷里,平生见过最多的就是男人,油腻猥琐的、醉酒发疯的、张狂叫骂的无论他们的嘴脸有多么不同,看到她都是同一种反应,那就是拉扯搂抱,所以苏曼罗最讨厌的也是男人。
她抱紧怀中的琴,想快步走过这个地方,远离令她心烦意燥的声音,可忽地一个球飞出高墙,直奔她而来,苏曼罗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但好在那只球没有砸到她,而是在她的前方掉落,滚了两滚后停在她的脚边。
苏曼罗对着那只吓到自己的球,微微皱眉,本欲将它一脚踢开,可想到上面的泥土和臭汗,就有些嫌脏,于是收回了自己的脚,准备绕行。
这时,头顶上方有个清朗声音响起:“姑娘,麻烦帮忙把球扔回来吧。”
苏曼罗霍然抬首,看见墙檐上趴着一名英俊的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那张年轻朝气的脸上挂着汗珠,笑起来眉眼弯下,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是轻松自在,没有任何烦恼和拘束的笑容。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英气勃勃的面庞和脸上的汗水都照得发亮,苏曼罗可以清晰看到一滴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落进他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可因为手臂挂在墙上,他没有办法去擦,只能眨眨眼睛,然后又继续笑着看向她,眼神既干净又清澈,不是任何男子曾经流连在她身上带有邪念和欲望的目光。
好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人,没有任何距离。
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没有任何冒犯。
无论是他的目光,他的笑容,还是他这个人都令苏曼罗心生好感,如骄阳般灿烂、热烈、耀眼
江徵羽见苏曼罗没反应,笑着道:“姑娘,你再不帮我,我可要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