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凌把江徵歆带回自己的营帐后取了两枚雪参喂她服下。
这丫头现在太过虚弱,他可不想待会弄死她,晦气不说还要遭到皇兄责骂。
果真皇室贡药奇效无比,没过多久江徵歆就悠悠转醒了过来。
但是,当她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的时候,顿时血液凝固,全身冰冷得透彻。
她大叫着推开正在扯自己衣服的迦凌,惊恐地向后躲去。
迦凌本来以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但没想到竟然为了自卫力气大到将自己推开,不过好在地铺着厚厚的兽皮所以并不感觉疼。他笑着撑起身子,像看猎物一般盯着江徵歆,眼神既贪婪又玩味。
江徵歆怕得要命,抓住自己的衣服想要远离迦凌,但奈何她的腿动不了根本逃脱不开。
现在没有人会帮她,连求救都无用。
在无助又绝望中,江徵歆再也无法伪装坚强,泪水一下洇湿了眼眶,她真的好害怕……
这副怯弱的模样更加激起了迦凌的兽欲,他扑过来将她压倒身下,大手用力桎梏住她纤细的手腕,邪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丫头骨子虽硬但身子却软得很,皮肤摸起来比我摸过的女人都好,早知道就不打你了,应该直接这么做就对了。”
“嘶——”
“不要!”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和江徵歆的喊声同时响起。
她近似疯狂地挣扎,眼泪也如泉水般源源不断涌出眼眶。这被羞辱的感觉比死亡更令她觉得可怕,难过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
在眼泪流下的那一刻,狂风裹挟着暴雨也汹涌而至,电光雷鸣在黑暗的天空中疯狂肆虐。
这突变的天气令正在广场训练的兵士们惊异不已,他们甚至从未见过如此滂沱的雨势,刚得到解散的号令后便匆匆忙忙跑回营帐避雨。
疾风骤雨的声音和纷纷扰扰的声音引得了迦羿的注意,他踱步到门边,望着帐外的极端天气微微皱眉。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想到的竟是被吊在外面的江徵歆,如果不将她放下来,应该会被淋得很惨吧……
这么想着,便鬼使神差地走出了营帐。
负责守卫的黑武士见迦羿冒雨外出诧异不已,但他们都顾不多想,连忙打起伞紧紧跟随。
驻地附近的大树被狂风吹得左右摇晃,倾泻而下的大雨将油纸伞打得噼啪作响。
在这晦暗的天色中,迦凌却发现屹立在风雨中的高杆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
“人呢?”迦羿厉声问道。
负责看守的士兵被黑武士拎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雨地里,瑟缩着说:“启禀陛下,人……人被王爷带走了。”
迦羿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心猛地一沉,连忙带人去寻江徵歆。
守卫迦凌营帐的兵士看见晦暗的雨幕中十余高挺身影疾行而来,刚要开口阻止他们靠近,便被电光划过天际之时迦羿那张威如天神的脸震慑得忘记发声。
帘子被吹得翻飞的营帐外,迦羿看到了令他愤怒的一幕。
他连犹豫都没有就快步冲了进去,一把拎起伏在江徵歆身的迦凌狠狠摔在地,然后扯过一旁的毯子想要给她披。
然而此时江徵歆还处于惊恐中,看见迦羿靠近她,睁大一双泪眼惊恐地向后躲去。
像只被虐惨了的小兽,不住瑟缩的模样令迦羿忽然生出一丝怜悯。但是他的动作依然粗暴,强行用毯子将她裹好,然后把哭成泪人的江徵歆扛在肩。
即便隔着一层厚厚的毯子,他仍然能感觉身那个人抖得很厉害。此时才意识到原来她并不只是敌人,也是一名柔弱的女孩。
因为急于带江徵歆回去医治,所以迦羿并没有时间处置迦凌,一脚踹开跪伏在地的皇弟,大步带江徵歆走了出去。
回到王帐后,迦羿发现毯中的人好像没了动静,他连忙将江徵歆放下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她并无大碍,只是在极度的惊恐和悲愤中昏迷了过去。
想起她身的伤痕,迦羿微微拉开毯子的一角查看伤势,在目光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那原本微蹙的眉心不自主皱得更紧了。
先前她的身有衣物蔽体所以他没有发现,原来她身有这么多伤口,擦伤、箭伤、鞭伤、烫伤……
遍体鳞伤!
纵使迦羿这种常年征战见惯伤痕与鲜血的人也不由会诧异——她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也许,不该急于驯服她的…….
不过好在迦凌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否则他真的会为此事内疚自责。
待军医看到江徵歆的情况后也不禁连连皱眉,现在连他都忍不住可怜江徵歆了。
为她包扎好伤口后军医跪下身道:“陛下恕罪,这位姑娘身的伤口反复撕裂,恐怕是会留下伤疤。”
迦羿下意识问道:“留疤怎么了?”
“这个……男子留疤是没什么,但女子怕是…….”
迦羿常年征战惯了,从没觉得留疤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但见医师这副态度,才意识到男子留疤与女子留疤还是有很大不同。
“那么就用最好的药,没有就派人回宫去取。”
军医有些无奈,现在怕是最好的药也不一定能清除全部疤痕了。但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头道:“是,陛下。”
本来他想退下,但犹豫了一下,嚅嗫道:“这个……微臣…….只是…….”
迦羿有些不耐烦:“有话就说,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军医忙以头抢地:“只是这位姑娘受伤太重禁不住任何折腾了,这些日子最好静养,若再受伤怕是真的回天乏术。”
迦羿微微皱眉,看了看床的江徵歆,说:“朕知道了。”
……
第二天,等江徵歆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温暖的营帐内,不远处一名身着逦国服饰的侍女正向火盆里添着木炭。
“我……”江徵歆发出了声音。
侍女回过头,发现她醒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火钳走过来问:“姑娘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江徵歆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但全身痛到无法挪动半分,于是索性放弃,躺在床对侍女点了点头。
侍女先端了杯水来送到她嘴边喂她喝下,然后问:“姑娘现在可饿了吗?我去准备饭菜吧。”
“……”江徵歆对于自己的处境突然改变有些迷茫,“我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在呆在牢房吗?”
侍女温和恭顺地答道:“是陛下让姑娘在这里养伤的,其它婢子一概不知。”
“那……你们陛下可说过些什么吗?”
“陛下让奴婢好好侍候姑娘。”
江徵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