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不妨先去一趟绮罗殿吧!”辰慕道。
卿潇与众神来到绮罗殿时,殿前已然跪了一地的仙娥,殿门大张着,从内室传来君瑈撕心裂肺的哭声,可谓凄惨。
九重天上的消息向来传的迅敏,不一会儿,此事已然传入了天君与二皇子君璟奕的耳中,两人忙带着人过来了。
君瑈已静了哭声,卿潇命素雪与阿阙进去看着,这虽是出了不光彩的事情,那也需要顾及君瑈顾及天族皇室的颜面啊!宣尘又命辰慕与将离把容折带了下去,不若依照君璟奕暴躁的性子,让他得知容折毁了他宝贝女儿的清白,不将容折一刀砍了那便是奇了怪了的。
众神见着卿潇与宣尘两人如此淡然的行径,又想及方才卿潇上神无意间提到了容折皇子,立时便想到自己与在场众人被卿潇上神当剑使了一回。
说什么宽宏大量,卿潇上神与容折皇子之间,那可是夺命之仇啊!如今看卿潇嘴角似有若无的那一抹笑,只能说是让容折自求多福了!
天君与君璟奕来时,君瑈与容折已在殿前跪着了,卿潇与宣尘两人居主位,冉素上神与扶羽上神居旁位,再有众神在院中立着。
摆明了便是要唱戏的样子,此番卿潇却已将戏本写好,群众找好,只待他两个过来开场了!天君这才明白,为何卿潇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办宴会,又偏偏是要挑在离绮罗殿最近的祥云殿中举办?
天君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向君瑈,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向着在场的四位上神微见一礼,“扶羽上神,宣尘上神,冉素上神,卿潇上神。”
“拜见天君。”众人做礼道。
卿潇这才从椅子上起身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天君,轻声道:“此事倒也令人无奈,天君来了,也好让天君拿个主意,看这事究竟该怎样做罚?”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二人皆是脸色发白,战战兢兢的在地上跪着。
天君未曾答话,一旁的君璟奕便已气愤不已的上前一步,“怎样做罚?这容折竖子胆儿忒肥,只叫他受我一掌,坠入畜生道才对!”说着,他便向着容折挥掌而去,只是刹那,便将容折伤至吐血。
容折慌乱的看着天君,“天君,天君明察,今日之事,今日之事是君瑈公主她,是她勾引的我,天君明察啊!”
这话一出,君瑈忽地脸色煞白,君璟奕又要一掌挥下,好在被离得最近的将离挡了下来。
将离道:“容折皇子你这就大错特错了,君瑈公主乃是天族公主,身份尊贵,又怎会去勾引你呢?
“再说,这可是在绮罗殿,君瑈公主的寝殿,你是凭什么会觉得她会蠢到在自己的寝殿之中,与男子苟且呢?”
卿潇也道:“将离君说的对,这可是在绮罗殿,容折皇子是在祥云殿吃醉了酒,素雪也是在祥云殿安排的殿房供皇子休憩,可皇子却来了这绮罗殿,这如何能说是君瑈公主勾引的你呢?”
容折哑然。他如何能知自己是如何来的绮罗殿,又是如何上了君瑈的床榻,他不过听是今日的酒水乃是宣尘上神亲酿的玉琼醉,便喝了几杯,谁知酒烈,他很快便醉酒了,醒来便只见哭哭啼啼的君瑈,他立时清醒——大事不好了。
在卿潇上神的宴会之上,他干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的将九重天与崇吾山得罪了个遍,且令西海在八荒众神面前丢尽了颜面。
此番,怕是再无人救得了他了。
只是,他不过是吃醉了酒,并不是丢了脑子,卿潇给他递了帖子参加宴会,他自然会万事提防着,怎么今日会这样容易卸下防备,让自己陷入如此的境地?
只听卿潇又说:“今日天君来了,本该天君主持的大局,不过这祥云宴既是我说要办的,便难免多说两句。在祥云宴上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也有责任,但容折皇子敢在本上神的宴会上做出这样的事情亦是胆大妄为,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在宴上容折皇子醉成什么样,众神也是看着的,若醉成那样,便是行走都不便,又怎会躲过层层守卫,入了这绮罗殿呢?”
“因此,”她看向君瑈,淡淡道:“君瑈公主不妨也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君瑈愣住,她又如何知道容折进了她的房间的?她不过也只是喝了几杯玉琼醉,便醉的不省人事,只记得被人扶入了自己的房中,稍后跌跌撞撞地进来个身影,随后便再无知觉,昏睡过去了。
见她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卿潇笑了笑,看向她身后站着的阿阙,问道:“阿阙,那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阙上前一步:“不敢欺瞒天君,上神,今日素雪仙子唤为奴送公主殿下回绮罗殿,见着玉儿姐姐,也是投缘,便聊了一些琐事,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我速与玉儿姐姐去看,不料却见到一副春光旖旎的场景,我正慌乱着,辰慕君便来了。”
那唤做玉儿的仙娥是君瑈的贴身侍女,侍候她多年,而阿阙又是卿潇的人,她两个本无话可谈,哪里又会投缘?
天君道:“阿阙,本君命你说真话,不若,你与玉儿两个人都有罪,当永世坠入畜生道。”
阿阙面对天君之威仍泰然自若:“回天君的话,为奴所言句句属实,不然就算是玉儿姐姐也是这个说法的!”
卿潇笑了下,看向素雪身后的玉儿:“那玉儿,你说,阿阙所言可是真话?或者,你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阿阙是崇吾山的人,况且她背后还有个卿潇上神,天君要治她的罪何其艰难,但玉儿就不一样了,天君治她的罪再容易不过了,她不愿来世做卑贱的畜生,她更不愿自己的性命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
“回上神的话,”玉儿从素雪身后走出来,脸上神情复杂,“此事……”
天君急道:“此事如何了?”
“此事……此事是君瑈公主支使我等做的。”
天君亲审,又有卿潇上神陪审,身边还有个凶神恶煞的君璟奕并着宣尘三尊大神在场。玉儿哪里能有阿阙的泰然,很快就招了出来。
“你胡说!”君瑈闻言大怒,气到颤抖,“我何时支使你做过?况且连我自己都不曾记得的事情,又怎会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静默已久的宣尘终是冒了个声出来,他捏着一只白玉杯盖,蹙眉道:“公主殿下莫要着急,毕竟,这小仙娥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君瑈暴怒道:“她需要说什么?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她又懂个什么东西,此事就是这容折胆大包天,借醉酒毁我清白,如此恶人,当是受四十九条打神鞭,跳下诛仙台灰飞烟灭才算解我心头之恨!”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