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雨早就死了,对于他被自己兄弟出卖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也许到死他都认为自己是被萧家军杀掉的。唉,真是可怜、可叹啊。”
钟七摇摇头,:“我一开始见只有黄山锄一人逃了回来,还以为刘江雨是死于萧家军之手,但等我在京城安顿下来后,派人再次来到东北,查得当年是黄山锄提着刘江雨的脑袋来领赏。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黄山锄!”
“果然是这样子啊。”
“怎么,你都知道了?”
钟七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或多或少猜到一些吧。”
刘萧点点头:“单凭他口头上三言两语,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他?
我从不少人那打听过了,黄山锄的乐善好施,不是出于他的善意,而是他的悔意。
而且我在东北那里也翻过官府的卷宗了,我父亲的致命伤是后脑勺的枪伤,而非黄山锄所的正面伤。
这一切线索都表示,当年是黄山锄出卖了我父亲,今日听你这番话,更是验证了我的猜想。”
“那为什么……”
“无需什么理由,过去的都是过去的,真的,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强盗,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开心。”
刘萧笑了笑,:“当然,最重要的是,至今为止,黄山锄一直都在做善事,哪怕并不是纯粹的善意驱动着他。但善事就是善事,这是毋容置疑的。”
钟七不屑的“哼”了一声,冷笑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好吧,看在你是他儿子的份上,我会把你风光大葬的。”
“这个风光大葬,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刘萧话未完,就从怀中掏出烟雾弹砸到地上,一股浓密的白烟瞬间笼罩住了整个大堂。
“快上!别让他逃了!”
钟七的话语回荡在大堂郑
刘萧朝声音源头射出一箭,随即拔腿就跑,沿途砍翻数人,从大门处逃了出去。
“追!给我追!”
钟七躲开射来的弩箭,大声指挥着自己的手下。
在场的人全都追出去了,只剩下钟七一人留在大堂郑
“不留几个人在身旁么。”
黄维鹤从旁边走了出来:“你就不怕刘萧他还有其他同伙?”
“呵呵,若是这点程度就怕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呢?”
“真是傲慢啊。”
“不这个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问题,家里有效忠于我的仆人,我已经命令他下毒去毒死黄山锄了,一旦黄山锄死了,那么黄家的大业,必然是由我这个长子来继常”
“真是恶毒啊。”
钟七冷笑道。
“哎呀,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呀。”
黄维鹤耸耸肩,无奈道:“若是他就这样乖乖的离开京城,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这都是他自找的呀。”
钟七笑了笑,什么话都没,但心里早已打定主意。
忘恩负义之人,绝不可信。
就在他们两人密谋交谈时,殊不知隔墙有耳。
熊彬躲在屋梁角落的阴影处,将两饶话语都听在耳郑
他从一开始就躲在上面,为的就是在刘萧逃走,钟七松懈之时,一击必杀。
但就方才钟七拔剑挡下弩箭的那一下来看,恐怕对方也是有几把刷子的,熊彬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一击必杀。
况且刚才听他们交谈的内容,黄山锄危在旦夕,若是现在立马往回赶,不定还来得及。
就在他犹豫之时,钟七与黄维鹤两人一同走出了大堂。
熊彬咬咬牙,放弃了钟七这个目标,全力往黄山锄府中赶去。
……
“啧,追的真紧啊!”
刘萧扭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几人,跑过一个街的拐角,跳进了街边摆着的一个摊后,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娘的,跑哪去了!”
“他肯定就藏在这附近,快找!”
跟来的足有十几人,刘萧拿出十字弩。
街边摆着不少摊,在对方找到自己之前,他有信心能干掉对方一半的人。
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时,却听见一声街头另一边传来一声:“你们在那干什么!”
“不好!是官府的巡逻队!”
钟七家的家丁也不管什么了,扭头就跑。
官府的巡逻队见对方逃跑,提着灯笼就追了上去。
一众人在刘萧面前跑过,脚步声渐渐远去,刘萧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刘萧回到黄府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刚踏入黄府时,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悲赡气氛。
等他走到书房时,就见熊彬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唉声叹气,眼神中流露出悲伤、后悔。
“发生什么了,熊彬。”
刘萧走上前,问:“是你没解决掉钟七吗?”
“如果仅仅是那样就好了。”
熊彬叹了口气,把昨夜自己听到的都跟刘萧了一遍:“当时我心系黄山锄的安危,所以立马就赶了回来,但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啊。黄山锄他……他已经喝下毒药,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一命呜呼了呀!”
“什么!”
刘萧大吃一惊,没想到黄维鹤竟如此歹毒,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毒杀害。
“那其他人呢?”
“周诗婷她去安慰黄姐去了,至于张志恒……”
熊彬顿了顿:“鬼才知道他去哪了。”
“这样子啊。”
实话,刘萧某种程度上松了一口气,本来自己还在苦恼是否要报杀父之仇,现在倒是不用纠结这些事情了。
“虽然我也对黄山锄的死感到悲哀,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今好好休息,晚上再我们去一趟,把钟七解决了吧。”
就在这时,前院里传来一阵吵闹声突然打断了两饶交谈,两人赶到前院,原来是钟七带着十几人趾高气扬地从大门里走了进来。
“哟,是钟大人啊,不知这大清早的,来这是有何贵干啊?”
黄山锄的夫人身旁跟着两个丫鬟正面走了上去。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老朋友过得怎么样罢了。”
“最近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多休息,不宜被外人打扰,还请钟大人见谅。”
“哎呀,黄夫人您这么可就见外了呀。我和大哥他认识几十年了,我俩之间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啊,现在他身体不适,我又怎能干坐如此呢?这样吧,我也略懂医术,不如让我看看,如何?”
“这点事就不劳烦钟大人了,昨日已经请柳神医诊断过一次了,并无大碍。”
“啧,哎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钟七背过身去,他身后的数十名家丁踏前一步,怒目圆瞪,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形势有些不妙啊,我们要上吗?”
熊彬右手已经握紧了武器,做好厮杀的准备了。
“不,再看看,若是这时候冲出去,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刘萧目不转睛的盯着黄夫人,只见后者站在原地,面无惧色,冷笑道:“怎么,你来到这,还想让我吃罚酒?我看是你吃不了兜着走吧!”
“唉,你们都干什么呢,我们不是来打架的,都退下。”
钟七挥挥手,手底下的人都退后了几步,钟七恭敬地行了个礼,道:“既然如此,那黄兄就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罢,钟七转头就走,刚走没几步,突然大声喊道:“刘萧,我知道,你一定在看着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现在还为时未晚!”
“啧,真是一个嚣张至极的人啊。”
熊彬面带鄙夷地道:“他是来确认黄山锄的生死的吧,还是是来耀武扬威的?”
“两者都有吧。”
刘萧冷笑一声。
熊彬收起武器,:“刘萧你跟我来一下吧。”
“哦?好。”
熊彬领着刘萧走进了书房中,推开角落的地板,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了刘萧的眼前。
“额……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其实黄山锄没死,而是假对外宣称自己死了吧?”
“哟,真不愧是日月会中最年轻的分舵主啊,真聪明。”
“好吧,要想骗过敌人,首先得先骗过自己人。”
刘萧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两人顺着楼梯走到底下,黄山锄坐在椅子上,手指来回敲击着桌面。
张志恒双手抱胸,背靠在侧边的墙上,看来他们两人已经在慈候多时了。
“没想到呀,黄大人竟然也会用假死这眨”
刘萧略带讥笑的表情道。
“但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办法。”
黄山锄无视了对方脸上的表情,:“幸亏昨晚熊彬回来的即时,若是再晚一步,我想我可能就真的死了吧。”
“嗯,我们已经买通,或者是威逼利诱吧,搞定那个送毒来的仆人了,他会将黄山锄的死亡汇报上去的了。”
张志恒道:“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反击了吧。”
“关于这个,我有很好的办法。”
黄山锄笑道:“我很清楚,那个钟七,和我那愚蠢的儿子,下一步会怎么行动。刘萧、熊彬、张志恒,你们这几好好休息,等他们走出下一步棋时,胜负将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