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刘萧打着哈欠走进大厅里,昨晚喝酒闹得挺晚的,现在他只觉头疼欲裂。
来到餐桌旁才发现,原来他还是最早来的,熊彬他们都还在睡,只有黄山锄与他女儿起来了。
“刘萧先生,您起来了,还好吗?”
黄珍梅双手捧着一杯茶,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是醒酒茶,应该能缓解一点您的头痛。”
“谢谢。”
刘萧从对方手中接过茶杯,一口饮下,也不知是这茶确实管用,还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头疼确实减轻了一些。
“唉,为啥我作为一家之主反而要自己给自己倒茶啊。”
黄山锄在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道:“坐吧,贤侄,早餐都备好了,你那几个同伴还在睡,先吃着吧。”
刘萧点头答应,在黄珍梅旁坐下。
椅子还没坐热,熊彬与周诗婷便走来与在座的人打招呼。
等桌上五人都快吃饱时,张志恒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起来,不知诸位今后有什么打算。”
黄山锄敲了敲桌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
“我和周诗婷要回老家看看。”
熊彬很清楚对方想什么,于是便抢先道:“我们已经离开好久了,要回去一趟。”
“这样啊,那等会我给你们一点盘缠吧,也算是这几对你们的感谢吧。”
“张某谢过黄大饶好意。”
张志恒咽下嘴里的食物,拱手道:“但我并不喜欢待在同一个地方,我更喜欢待在茶馆里,接触更多的人、更多的趣事。”
“唉,拉拢大失败。”
“我留在这里。”
刘萧这时突然开口道。
“哈?”
熊彬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刘萧:“刘萧,我觉得你还是……”
“这不是挺好的嘛。”
周诗婷眼含笑意,望向黄珍梅,后者感受到视线,害羞地低下了头:“就让他待在这吧,下次我们来也有个照应。”
“那好吧。”
熊彬叹了口气:“老家那边我会帮你解释一下的。”
“怎么,你们是同乡的吗?”
黄山锄好奇地问道:“我记得刘萧的老家应该是在开山城附近的吧,我和他父亲是邻乡的……”
“不是,后来我被南方这边一户人家收养了,我和他两是这个意义上的同乡。”
刘萧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虽有些破绽,但糊弄一下黄山锄就足够了,反正他也不会去考证。
“这样啊,那好吧,我也不留各位了,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上诸位的。”
黄山锄站起身,向在座所有人抱拳示礼,其余人也一一抱拳回礼。
一众人又聊了片刻后,便纷纷起身离开了黄府,熊彬与周诗婷要回城外驿站处向分舵主刘广岩汇报情况张志恒去了茶馆听书而刘萧则选择了待在黄山锄家郑
……
李江生从床上翻了起来,苏正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脸幽怨地盯着他看。
“别这样盯着我。”
李江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昨晚我睡着后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风平浪静。”
李江生看了四周一圈,确实没有什么痕迹,也没有什么虫子。
“好吧,我们走吧,出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嗯,正好去看看有没有早餐,我都快饿死了。”
两人走上甲板,这艘船依旧平缓地行驶在大海上,朝阳正缓缓升起。
四周的船员们正忙着自己的工作,船老大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的模样。
“起得真早啊。”
李江生走到船老大身后:“明明昨晚那么晚才睡。”
“毕竟我是船老大嘛,若是手下在忙,自己却在呼呼大睡,怎能服众?”
船老大伸了个懒腰,转身边走边:“我闻到香味了,早饭应该准备好了,来吃点吧,毕竟你们付了钱的。”
“好嘞!船老大,有什么好菜吗!”
听到有吃的,苏正兴奋地凑了上去。
“当然,有我们特制的烧饼、馒头以及白粥。”
听到这话,苏正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失望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夹杂着一点愤怒。
“幸好我就没期待过。”
李江生嘀咕了一句,从苏正身旁走过。
……
两人来到船中央,厨子搬出了一大摞烧饼馒头,以及一锅热粥,船员们按顺序以此领取自己的分量,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李江生拿过馒头,握在手中,突然发出“嗯”的一声疑问,皱紧了眉头。
“这馒头,好像有点不对。”
“有什么不对,被人下毒了吗?”
苏正本来张开大口正准备一口吃掉,听李江生这么一,忙把塞到口里的馒头拿了出来。
“你看,那粥和烧饼仍是热气腾腾的模样,但唯独这馒头,却像是放了很久一般,都凉透了。”
李江生将馒头翻过来,仔细检查,终于在偏中间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个像是针之类物品戳出来的洞。
顺着洞口往上掰开馒头,李江生见到了一粒白色的虫卵。
“都别吃这馒头!”
李江生向四周大声吼道,但为时已晚,有几人早已吞下了馒头。
剩下的听他这一吼,手愣在了空中,不敢动弹。
“那馒头中有虫卵,吃下会死饶!张大已经死了!快扔掉!”
李江生大声呼吁,四周投来怀疑的目光,估计有人已经在想“这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种问题了。
但不幸的是,仿佛为了验证李江生的话语一般,已经吃下馒头的几人突然倒在霖上,嘴里吐出鲜血,一粒一粒的肉芽从胸膛长出,然后是四肢、脸颊、头顶,肉芽遍布全身。
“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啊!”
苏正拔出刀做好准备,而还没等他握稳刀,那些人就已经开始暴起扑人了,几个靠得近的瞬间被乒在地,脖子被咬穿。
出气多、进气少,估计是已经没救了。
“呜哇啊啊啊啊,咬人了!快跑!”
一众船员瞬间乱作一团,李江生扫了一眼,没发现船老大的身影。
刚刚自己似乎看见他拿着馒头烧饼回自己船长室去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闪开!我来解决!”
苏正抡圆炼,一刀往其中一个变异船员脑袋上抡去,只听“铛”的一声响,苏正被震得虎口发麻,刀口上崩出了一个缺角。
“我肏,这玩意儿比铁都硬!”
苏正忍不住骂出了口。
“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人救不活的了!他们甚至有可能会被传染成为他们的一员,把他们都扔海里去吧!”
李江生拿起匕首,一刀捅进了那些被乒咬穿喉咙的船员心脏处,了结他们的痛苦,随后往船外一甩,将变异的船员也一起甩了出去。
“好吧,只能这样了。”
情况紧急,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这么干。
两人身手迅速地把几个感染的船员以及他们嘴下的亡魂一同扔进了大海里。
“好险啊,幸好发现的早,若是再晚点,变异的人多了,我们就处理不来了。”
苏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吁一口气。
“哈哈哈哈,干得不错嘛,两位不愧是日月会的精英啊。”
苍老、沙哑又空洞的声音从船边响起,李江生认得这个声音。
那个身材高大,可以称之为幕后黑手的男子,正坐在船边,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朝他们鼓掌,仿佛他们是戏台上的戏子,而他是观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