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担心其中有什么误会,顾清越还是觉得直接挑明了好,她刚想问问苏木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之传进来了冷燃的声音:
“阁主,这么久了,您还要添茶吗?”
顾清越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屋子里已经待许久了,冷燃怕是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出事了的。
“不用,我待会儿就要回煜王府了。”
站在门外的冷燃和衣锦下意识地对视了一下,衣锦便会意隔门又问:“阁主,阁里的厨子新做了些点心,您要尝些吗?”
顾清越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自己,可现在自是不方便让他们进来,毕竟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见到苏木,她刚准备回绝,苏木冲她摇了摇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往后窗移去,与此同时的,顾清越戴上了面具,慵散地冲门外说道:“既然是新做的点心,那就拿进来吧。”
她话一落,冷燃和蝉衣几乎是破门而入的进了屋子,只不过蝉衣手里的确是端着一碟点心。
见他们这般慌张的模样,顾清越只是笑,“慌什么?我不就只是累了进来小憩一会儿嘛。”
“属下急于让阁主尝尝新出炉的点心,是属下唐突了。”
顾清越摇着小红扇子笑,“不唐突不唐突,放那儿就好。”
衣锦将食案放在桌子上后便很自觉地退下了,尽管她看见了桌子上摆开的两杯茶,可她更清楚自己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
冷燃的目光自是也落在了桌子上的两盏茶上,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一步冲到后窗边看看的冲动,“这里刚刚是不是有人来过?”
顾清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茶杯,“哦?还真是,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收一收杯子了。”
“那人是?”
“放心,只是一位老朋友,许久不见了,彼此思念的紧,不知从哪儿听说我在这儿,便过来见个面叙叙旧,可是喝了我好几杯茶,人早已经走了,不碍事的。”
暗自松了一口气,冷燃从怀里掏出一截玉笛递到顾清越面前,“属下给公主做了一个短笛子,公主看看。”
顾清越接过笛子,拿在手里细细摸索了一番,这笛子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的花纹更是锦上添花,可顾清越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欢喜的样子,她反而微微蹙了蹙眉,“这哪儿弄来的?”
“公主你忘啦?”见顾清越好像真的不记得了,冷燃便不由得哈哈笑了,“以前在上华城的时候,这块玉还是皇后娘娘亲赏的,可习武之人系一块玉在身上总觉得多了点什么,后来属下闲来无事就把它刻成笛子了,好在声音清脆也够响,属下还拿它训过将士呢。”
闻言顾清越立即也是笑了,“我记得我记得,这块玉是别国使者赠予大云的,当时小川一见就喜欢得不得了,他可是囔着问我母后要了好多遍的,后来知道母后送给你了,他还偷偷哭了好一会儿鼻子呢!”
“竟还有这回事!”冷燃笑得更厉害了,“怪不得自皇后娘娘把这玉送给属下后,少主每次见到属下,那眼神就好想是我欠了他许多钱一般。”
忆起年少时的欢乐时光,两人顿时感觉一身的疲惫都轻了不少。
“这笛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顾清越一开始推辞,冷燃便急忙说道:“公主你可别误会,这玉既然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我怎么会轻易就送人了呢,主要是属下不能贴身跟着公主,所以这笛子你带着,如果遇到危险笛声一响,我便会立即出现,公主可别再推辞了啊,以后还是要完好无损还的!”
这下顾清越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时情急她只好埋怨道:“你可以找个随便点的笛子,这么贵重的,我万一给弄丢了摔碎了可怎么办。”
话一说完,顾清越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果然接着她便听到冷燃戏谑道:“公主自己都这般说了,属下若不给个贵重的,你怕是随便就要给弄丢了摔碎了,那要它做什么呢?”
心里莫名一暖,可一从年少的记忆里抽出来,便又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现实,顾清越苦笑,“燃哥哥,你以后别叫我公主了,如今我算得上是哪门子公主,你一句一句言说的恭敬,只听的我心里瘆得慌,同为落魄之徒,自也无身份之别,还是沿着年少时的称呼,我心里也还好受些。”
冷燃自是不赞同顾清越所说的话,可他一向不善于反驳她,便只好说道:“公主,在属下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大云的公主,以前是,以后,依然会是,而我必定也会替陛下和皇后娘娘誓死护好公主,可既然公主这样说,冷燃以后私下里便唤公主名字,还请公主勿怪。”
颇有几分无奈的,顾清越笑着摇了摇头,“燃哥哥,你啊你,我又能怪你什么呢,当初你就该听着我的话跟着去护好小川的,怎么偏偏还是留了下来,你怕是忘了,你曾经可是赫赫有名的小冷将军,就这么随我困在这小小的一方长安城内,着实不妥啊。”
冷燃没有多说什么,顾清越不会不知道,其实冷燃留下来才是最好的抉择,他若不留下来护着顾清越,顾明川便无法安心成事。
至于那次在围场外的刺杀,冷燃现在还心有余悸,那次确实是自己一心扑在李颖则身上大意了,若顾清越出事了,不但顾明川不会放过自己,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上华城破陛下皇后的死,他一直都无法释怀,他不能让他们的后代再赴前尘。
最后冷燃只是说了句:“不要多想,保护公主本来就是属下该做的事。”
顾清越小心收起了笛子,向外面走去,“好了好了,我也该回煜王府了。”
等顾清越出去了,虽然知道那人已经走了,冷燃还是去后窗往下面看了看,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人轻功该也是极好的,只是这人究竟是何种来历,接近顾清越又是何等居心,冷燃就有些猜不出了。
嘘我不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