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见她一直盯着那铜锅看，觉得挺奇怪的。

这东西在家里已经摆了很多年了，也就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会拿出来用一下，平时家里就她跟父亲两个人，几乎很少动它。

“这铜锅看起来时间挺长的，是蔡老师傅之前做的吗？”江小柳问婉儿。

婉儿点头说是，她摘了一些蔬菜，有包菜，莴笋等，都是自己家里种的。

父女俩在这山里住了十几年了，从婉儿能记事开始，她就没有出去过。

蔡老师傅没过世前，经常坐在屋子里摆弄那些铜器，一个个的擦得透亮。

偶尔她会看见父亲成堆成堆地把那些东西带去山外，然后过两三天再带回一些米面什么的。

后来蔡老师傅不在了，父亲也就很少出去了，在屋前屋后种了菜和米面什么的，自给自足的生活着。

若不是父亲薛亮经常跟她讲外面的事儿，她可能真的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在。

前几年，在婉儿十五六岁的时候，家里就陆陆续续有些人来了。

听父亲说，那些都是他的师兄弟什么的，以前他们都在这里呆过，大家感情也不错。

听说师傅不在了，那些人的反应也很刘三一样，都沉默不语一阵后，让父亲带着去祭拜师傅了。

听到这里，江小柳感觉挺虽然时间不长，他们的感情却实在真挚。

包菜在清水里洗过一遍，用手将它们一片片撕开后，就算收拾整齐了。

看见江小柳把铜锅已经洗干净了，婉儿便把包菜垫在锅底。

莴笋片的颜色很清脆，婉儿用菜刀将它们切得很薄。

一刀下去，那莴笋几乎能透得见光。

梅花鹿肉和莴笋的颜色一红一青，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一边，鹿骨头熬成的高汤已经好了。打开锅盖，味道鲜香无比。

一瓢汤下去，铜锅里的菜全部浸润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每次家里有人来，就是这口铜锅派上用途的时候。”

说这句话的时候，婉儿开始烧炭。松木有些潮湿，她点了好几次火也没有烧着。

江小柳上前，挡着从另一旁过来的风。婉儿又试了几次，炭火才终于被点燃。

两人对视笑了一下，气氛比之前非常融洽。

江小柳问：“婉儿，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外面？”

婉儿愣了一下，她之前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山里环境清幽安静，她却从来意识不到。因为没有见过喧嚣的城市，也就不觉得家里有什么特别了。

切好的莴笋还剩了一些在外面，江小柳看着那些透明的薄片，只觉得非常有食欲。

随手拿起一张吃了起来，很脆很鲜嫩。

这是蔬菜本身的味道。

江小柳从小就喜欢生吃蔬菜，特别是莴笋和大白菜。

大白菜生吃带着一种甜味，那是纯天然的感觉，浸透心脾。

莴笋则是清香味浓郁的，切成薄片吃在嘴里，更增加了几丝脆爽。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很热闹。”说到这里江小柳顿了一下：“你的刀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