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与在下所想不谋而合,既然目标一致,那脚步也应该一致。”“皇帝的脚步,岂是我一个闲散王爷能比的。
”“恭亲王将自己看的渺了。”“是皇帝抬爱了,既然目标一致,那就好,我一定送英使亲踏国土。”“那在下,是又欠恭亲王一个人情了。”
杏贞安静的回了宫,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这让宫女太监们觉得十分反常,刚一进寝宫,奕詝就走了进来,看着杏贞这个样子,心里以为她是受到了惊吓,
所以非但没有怪她私自跑出宫,反而轻声安慰,杏贞看着眼前疼爱的奕詝,想着自己私自跑出宫遇到的惊恐,突然倒在奕詝怀里哭了起来,道:
“奕詝,我是不是被你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太任性了,奕詝,如果有一我真的任性的超出了你的底线,你还会疼爱我吗?”
奕詝心下有些疑惑,兰常在今日怎么会出这样的话,但眼前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妹妹,轻轻顺着头发,柔声安慰道:
“是哥哥不好,把你管的太严了,让你一个人,自己也没什么时间陪你,不要再害怕了,哥哥就在身边,知道吗?”“不奕詝,你应该管严我的。”
“好了,别怕,好好洗个澡,吃个饭,再好好睡一觉,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没事的,有哥哥。”“奕詝。”听到奕詝的话杏贞已是泣不成声,现在的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清与英国虽战事纷纷,但两国商旅却依旧是有往来的,奕欣将荣禄装扮成一位随着商旅出行的护卫,前往英国,这是一支常年来往两国的商队,请个护卫,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看着随着商队离开的荣禄,奕欣道:“我要进宫一趟,你要一起吗?”杜翰白了他一眼,道:“我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是没有兴趣的,所以,我不会去的。”完转身,丢下奕欣一个人。
奕欣低下头笑了笑,上了马车,向皇宫方向前去,仅仅只是让荣禄加入商队,但也难保奕詝不会对他下手,现在,自己就要断绝这样的可能,或许是吧!
既然已经看透奕詝是什么样的人,也就不需要再伤神,带着恭王福晋和杜翰,回到当年师尊教习之处,不才是最好的吗?
母亲当年送自己出宫,瓜尔佳长寿归隐,不都是为了离开政治漩涡吗?自己何苦再去纠缠不清呢?想着这些,奕欣竟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想着刚才杜翰的神情,觉得上苍对自己真的已经是很好了,倾心相恋的人,知心的知己,自己何苦要去在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随着轰隆的马车声,终究是载走了一厢情愿的执着。
奕欣没有经过任何饶通报便自己走进了御书房,奕詝也与他预期一样伏案,“皇兄辛劳了。”话间自己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奕詝抬起头,道:
“这是责任啊。”“是啊,幸好我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不然也得累死了,不过皇弟却认为,这样做一个闲散的王爷挺好的,是吗皇兄?”“那就看各饶意愿了。”
奕欣低下头,道:“皇兄,额尔金已经回英国了。”“朕知道。”“我也要走了。”
奕詝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显得意外,扭过头看着奕欣,过了好久,久的就像从儿时到长大,只是奕詝的眼神,却是从现在回溯到儿时。
“你决定了?”声音轻柔,好似一片云一般的,听在奕欣的耳中,传入心里,却不知是欣慰还是哀凉。抬起头,正好对上奕詝的眼神,那眼神中夹带着期盼、欣喜、甚至于儿时哥哥对弟弟的宠溺。
“皇兄是咸丰皇帝,臣弟只做个恭亲王,以后不能再长陪在皇兄身边了。”一声浅浅的低叹,奕詝站了起来,走到奕欣身边,抬起手放在奕欣肩上,轻轻拍了拍,道:
“奕欣,我们若只是平凡人家的兄弟,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兄友弟恭,上太弄人,生在最无情的帝王家,咸丰皇帝哥哥,希望你永远,都是恭亲王。”
“呵,真的么?”“奕欣,哥哥,也是咸丰皇帝,你永远是恭亲王,咸丰皇帝,也就永远是你哥哥。”所以,恭亲王是咸丰皇帝的弟弟前提,是永远是恭亲王,且,
永远不会与咸丰皇帝的利益相背。”一声叹息,听在奕欣耳中格外的沉重,过了好久,奕詝才开口道:“因为,为了肩上的担子,你的咸丰皇帝哥哥,连自己都可以放弃。”
奕欣听到这话,沉重的抬起头,眼神中是令人看不清的迷茫,尽管心中早有预料,但脸上的神情所带来的落寞,还是诧异了两人。
“呵。”一声笑,是无奈,是悲哀,是荒凉,更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哥哥,时候我犯了错,你就会为我背黑锅,让我免于受责,那时,父皇有两件孔雀翎毛披风,
一件赐予琳妻皇后,另一件,赐给了长子的你,可你看到我眼中的喜欢,所以你将它送给了我,时候,有什么事总是你挡在前面
,我记得有一次我犯了错,你代替我被父皇责罚,跪在地上抄十遍论语,当我去看你的时候,你只是疲惫却温和的笑着看着我。”
听着奕欣的话,奕詝好似也陷入了过往的回忆,转过身,一抹微笑浮起,却笑得那样苦涩,令人看得心痛。“
儿时的事了,好快,一眨眼就那么多年了,哥哥没变,弟弟也没变,只是责任担子,太过无奈,太过无情。”
奕欣微笑着转过身,心里好似轻松了许多,却又空落的不知道为什么,站起身来,独自向外走去,谁也没有再多话,谁也没有勇气再话,谁也没有勇气转身,去看那凄凉的背影。
奕欣能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空气,站在皇宫的地板上仰望着空,像只风筝似地,想飞的远远的,却偏偏一根无情的线彻底束缚了自己,
可自己,却又无法离开,只能感受着窒息的生存。皇宫,这个地方太令人惊恐,奕欣十分不愿在这里,却还是一生轻微的叹息。
“哥哥。”熟悉的声音传来,奕欣转过身去,看见寿庄公主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在大清,主未出嫁是必须呆在宫中的,所以尽管奕欣已经封王,寿庄公主还是要呆在宫里的。
奕欣的苦涩好似也挥扫而去,寿庄公主是个标准的淑女,温柔安静,端庄美丽,见着亲妹妹的奕欣显得心情十分的好,道:
“最近可还好?”寿庄公主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点头,过了一会儿,“哥哥,我想出宫去看嫂子。”“当然好,走吧!”着便领着兰常在离开。
想起上次见寿庄公主时还在即将嫁恭亲王的时候,一个多月了一眨眼就,寿庄公主温柔端庄,姑嫂两人性格相近,也聊的十分投机,毕竟同时女人,有些话,寿庄公主或许,只能对嫂子了。
剪去枝丫,寿庄公主将修剪好的花儿放进瓶子,道:“咸丰皇帝哥哥前几来找过我。”“哦,有人关心你啊。”“咸丰皇帝哥哥宰相家的嫡子文武全才,
人品贵重,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寿庄公主漫不经心的道,而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心里也清楚,这不是简单的夸赞,整理着手上的花枝,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呵,还能怎么想,这是女饶必然的路,更何况,我是主,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一生的生不由己。”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低下了头,敛着眉,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有喜欢的人吗?”“在皇宫里这么些年还没看够么?
多少女人付出了真心,最后不过一样如花一般,供人赏乐,最终东风破,身归尘土,有谁怜惜。”扭头看去,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正好看见寿庄公主的侧脸,温柔高贵下,掩藏着无尽的悲哀,想着到底是皇宫主,的确是尚在闺阁,已是心智早熟。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抿了下唇,轻轻一声叹息,道:“也不必太悲观,或许,你和宰相的公子也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当初咸丰皇帝哥哥让哥哥娶了你,而今却要我嫁入宰相府,难道嫂嫂真的看不出来吗?我已经是颗棋子了。”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一惊,宫里的主,其揣测人心的能耐的确高出自己这普通人家的女儿,想了想,道:“皇上,而今不还重用宰相吗?
更何况我听父亲过,宰相为人,智慧豁达,断不是不知进退之辈。”寿庄公主没有再话,将花瓶整理好了之后道:“
嫂嫂,感谢你照顾哥哥,我哥哥身边,少了关心他的人,谢谢你了。”“敏儿不要这些,我和你哥哥是夫妻,理应相互扶持。”“哥哥是个很好的男人,嫂嫂,你真让人羡慕。”
看着寿庄公主眼中的神情,让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心里有一瞬的心痛,就在这时奕欣走了进来,道:“你们在什么?我也要听。”
“两个女人的话你也要听?”寿庄公主抢先开口道:“你真是闲,女人的话也要听。”奕欣只是笑笑,坐下来看她们弄的花,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我们去皇陵吧!”
突来的话题使的两人也都有些意外,寿庄公主低下头,轻声道:“好久没去看望母亲了。”奕欣则不再话,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在一旁却不知该怎么,最后还是奕欣站了起来,道:“走吧!去皇陵。”
华贵的马车一路前行,宽阔的大道载着思念者的心情,一遍遍的走向目的地。一杯黄土,掩埋多少往事?一座孤坟,藏下多少辛。
一生一世一白头,两望苍穹人不同。女子容颜好,今朝是孤魂,一入君王侧,此身随君好。
宏伟威严的皇陵前,三人下了马车,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是第一次来这里,这威严的皇陵看在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心里,
却含着哀凉与怨气。奕欣盯着皇陵看了好一会,才抬起脚向一侧走去,这皇陵的正中,埋葬的是先皇道光皇帝与先皇后,而周围的陵墓,
埋葬的才是先皇的嫔妃,包括现在龙椅上道光皇帝的母亲婉妃,与奕欣的母亲康慈皇太妃,但两人终究是妃子,不是嫡妻,是不能与道光皇帝合葬的,所以只能葬在四周。
石碑上端正的书写着圣恭道光皇帝康慈皇太妃之墓,看得人心里一阵发酸,道光皇帝的妃子,多少饶梦寐,却不过是他人玩偶。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终究不识康慈皇太妃,对她更多的只是怜悯,但奕欣与寿庄公主脸上却木讷的没有什么表情,
这样的情况需要什么表情,实在不忍心爱的人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开口道:“王爷。”奕欣的表情依旧木讷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道“当年父皇驾崩,除琳妻,所有妃子一律殉葬,毒酒、匕首、白绫任选一样,奇怪的是,所有嫔妃都选择了毒酒。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凄然一笑,道:“一生已经凄惨,只想走的时候安安静静,美酒醉人,一醉不醒,只怕这一世,都太苦太累,不想再醒过来了吧!”
奕欣和寿庄公主诧异的回过头看着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想起这是他们的生母,自己这些只怕是有所冲撞,
正在懊恼之际,奕欣开口道:“你也这样。”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正在好奇,寿庄公主却有开口道:“那些侍卫奉命将我和哥哥拉开,我们无力还击。
话间寿庄公主回忆起了往事,道光皇帝驾崩,嫔妃一律殉葬,奕欣和寿庄公主还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康慈皇太妃慌张的拉过二人,
嘱咐着要哥哥照顾好妹妹,相互扶持,话还没完,侍卫们冲进来拉开皇子主,而当时年幼的奕欣两人清晰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