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章 僵持(1 / 1)佳尔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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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奕詝才开口道:“你去把长主身边的那名叫娟子的宫女带过来,不要是朕。”“是,奴才知道。”

得到这个命令后安德海反而松了口气,一直这样僵着,终于自己可以去办事离开这里,也是心里暗自庆幸。

娟子见主还没有醒过来,也就张罗着杏贞的饮食,顺便指使着宫女修剪花草,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尖尖细细的嗓音高声道:“谁是娟子?”

众宫女听到这声喊叫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要知道娟子仗着自己是长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为人总是有些嚣张跋扈,而这太监又面生,

看着年龄也不像是有权势的,众人正在心里为这太监捏一把汗。果然娟子嘟着嘴,头一扬,下巴高抬道:“你是谁?”

太监一副完全不把娟子放眼里的架势,趾高气扬的道:“本公公奉了金公公的话来叫娟子,她在哪儿?”

这安德海是咸丰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在宫里的权势与咸丰皇帝所赋予的信任都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娟子听的来人是奉了安德海的话来的,气势立即就掉了,

转而恭敬的道:“奴婢便是。”“呵,走吧!金公公还等着呢?”完也不再搭理娟子,转身自己就走了,而娟子也不敢得罪,只得在身后紧紧地跟着。

穿过重重亭台楼阁,那太监总算是将娟子带到了御书房外,安德海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安德海,娟子是恭恭敬敬的一副温顺的模样,

而那太监则是一派谄媚的模样,阿谀奉承的道:“金公公,奴才已经将您吩咐的人带来了。”“嗯,知道了,下去吧!”

太监一笑溜须拍马的笑容连连点头,道:“是,是,奴才告退。”完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娟子心里十分好奇,这安德海怎么会突然找自己,正在揣测的时候,安德海开口道:“进去吧!皇上还等着呢。”

闻言娟子心里更是惊慌,皇上要见自己?这已经是出乎意料了,更何况,皇上要见自己,为何打的却是安德海的名义?

心里的慌张已经是没用的了,安德海已经转身进了御书房,娟子再是害怕,而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了。

御书房里只有奕詝一人,宽大的屋子本是宏伟的建筑,而今却只觉得渗人。“奴婢娟子,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模样好不温顺,奕詝见着这个宫女,过了好一会儿,才波澜不惊的开口道:“平身。”“谢皇上。”娟子温顺的站起身,始终低着头,

使人看不清容貌,但奕詝并不去在意这些,道:“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嗜睡的?”“嗯也就七八前。”“也都是七、八前,开始嗜睡,恶心,口味多变?

”娟子年纪,又是姑额娘家,自然是还没反应过来,而安德海却是听到这里,心里已猜到大半。

娟子点零头,道:“是的。”随之,房间又陷入了沉静,沉静的让人心里颤抖,终于,奕詝开口道:“主这个月的葵,来了吗?”安德海心里一个咯噔,侧眼看向娟子,心里暗叹此女。

娟子听得奕詝的问话,谨慎的道:“没有,奴婢原本是要去请太医的,可主是出宫收到惊吓,身子虚,下个月就没事了。”奕詝微微低镣头,

嗯了一声,道:“你回去吧!今的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娟子见奕詝要放自己走,心里欢喜,便没来得及想其他,道:“奴婢谨遵圣谕。”

完又是跪下叩头,道:“奴婢告退。”完才起身后退数步,方才离去。

直到娟子走了许久,奕詝还是坐在椅子上沉静的坐着,安德海恭敬的站在原地,揪着一颗心,娟子看来是活不久了,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秘闻,现在,安德海也该担心担心自己了。

随着一声叹息,奕詝站起身向外走去,安德海不知道奕詝要去那里,却也只得跟着。

钟粹宫是大清皇后的寝宫,离咸丰皇帝的寝宫是最近的,此刻皇后正坐在寝宫里翻看着书,出身书香门第的萨克达皇后,

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温柔贤良,知书达理,与咸丰皇帝奕詝,也一向相敬如宾。

贴身宫女清露快步走进来,鞠了躬道:“额娘额娘,皇上来了。”突来的的人打乱了萨克达皇后的兴致,但她还是整理了仪容,刚刚站起身来,奕詝便已经走了进来。

一屋子的人向着屋外进来的人行礼,奕詝进屋后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萨克达皇后行了礼,却久久未听见奕詝叫她免礼,

心下揣测今日恐怕有事发生,正在心里盘算之时,奕詝开口道:“免礼。”随着这一声免礼,萨克达皇后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奕詝没有任何的愤怒,除了眼神更加冰冷之外,看不出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站起身后,萨克达皇后不敢坐下,整个场面十分的尴尬,就在这时,奕詝开口道:“朕来,是有事情想和皇后商量。”

萨克达皇后面带微笑道:“皇上有何事是臣妾可以分忧的?”“这事,朕只想和你商量。”萨克达皇后浅浅一笑,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应了声,恭敬的退了出去,安德海在宫女退下后也躬了身,随之也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了,奕詝伸出手,道:“皇后总是这般拘谨。”萨克达皇后依然笑着,将手放在奕詝手中,随之挨着奕詝坐下,道:“谢皇上赞誉。”奕詝闻言没有任何的表情,道:“朕,是想请皇后帮朕一个忙。”

杏贞翻了翻身,慵懒的起床,睡眼朦胧的模样,更添几分风情。穿上鞋子站起身时,不经意的瞥了窗外一眼,草长莺飞,艳阳明艳,

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准备去院子里转转,却又觉得身子懒惰,干脆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懒懒的靠着。

自己的身子自己岂能不知,快两个月的时光,身子的变化,慵懒的神情却也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忧虑。

连无初端着药走进了屋子,却正好看见奕譞为荣禄的伤口上好药,替他拢好衣裳,满头青丝略带散乱的垂在前胸,苍白的脸带着病态的慵懒,不尽的风情。

两人回过头,只见连无初呆呆的站在门口,两人一时哑然,奕譞刚要开口,连无初已在起步前进的同时开口道:“药已经熬好了,皇上请。”完人已走到桌边,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的一瞬间,眼神不经意的瞟了眼荣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看着连无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奕譞才回过头看着荣禄,道:“先吃药吧!”完放开扶着荣禄后背的手,起身去端起药碗,浅尝一口,

觉得有些烫了,奕譞舀起药吹了吹,坐在床边,待差不多不烫了,这才舀起一勺,递到荣禄的唇边,岂料荣禄却别过头去,道:“是我,让你和你的朋友闹分歧了。

无事,先吃药,吃完我们再。”闻听这样的话,荣禄也不好再有情绪,张开嘴将奕譞送来的药一口口饮下,苦药入口,却因送药人,心里只觉甘甜万分。

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自怀中拿出手帕,为荣禄拭去嘴角的残迹,道:“你的伤”荣禄抬手将手落在奕譞放在床边的手,温热的体温自掌心传来,给人一种满足的感觉。

手上轻轻使力,道:“无事,不许担心。”话音甫落,奕譞竟突然抽出手,站起来便是转身背对着荣禄,道:“我只是念及儿时情义,方才手下留情,既然你已无大碍,那就回宫去吧!

好好筹划着怎么继续和我斗。”看不见面容,但荣禄还是猜到了他的神情,那双美艳的丹凤眼中,一定带满了愤怒,俊秀的脸庞上,一定满带着被欺骗和背叛的悲哀。

荣禄低下头,目光落在刚刚覆在奕譞手背上的手,刚刚奕譞的手就放在这里,自己感觉的到掌心传来的温柔,但现在,手里只剩一片冰寒,

侧过头,依旧只能看着那个蓝色的背影,为什么不敢面对着我刚刚的那些话?是你的心还在挣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始终是无人能及的,始终是最重要的,始终,是你无法割舍的。

眼中没有多余的神情,背后是怎么样的情况奕譞不得而知,很想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会使荣禄有什么反应,可就是不能转身,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意,

正在纠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便是穿鞋子的声音,奕譞心里开始紧张,其实,自己是不希望荣禄离开的,可想到曾经在眼前血淋淋的背叛,

心里又万分恼怒,正在冰火煎熬的时候,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穿戴整齐却散着一头发丝的荣禄看起来不单单是俊美,而是俊美中带着妖艳。

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奕譞,荣禄没有情绪的道:“我回宫了。”完便是毅然的离开,留下奕譞站在原地,想开口将人留下,却又无法忘记血淋淋的过往。

荣禄的心里又何曾好受,自己希望的,是奕譞不需要斗争,而是在自己的呵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只是,环境的无奈,使的荣禄作为一个哥哥,却连最基本的愿望也无法实现。

走出门口,却见连无初站在门外,狭长凤眼中闪烁的是刀者的寒意,凌厉的眼光看得荣禄心下也生出寒意,但这是在醇郡王府,

他不会做什么。荣禄不再去花费时间,踏步出了王府,自己已离开许久,现在需要马上回宫。

看着离去的背影,连无初掩下眼中的凌厉,这样的一个人,自己与他根本是云泥之别,低下头,连无初转过身,慢慢的走在一片盛开的桃花中,

走了没几步,却默然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满林的桃花都开了,在风中飘洒,细的花瓣吹在连无初的脸庞上,带来丝丝凉意,颓然低下头,回过身看向那座屋子,却见奕譞自屋里而出,沿着荣禄刚刚的路线走去。

身上的伤其实已没大问题了,荣禄快步赶回宫中,行至一片树林,这是进宫的必经之路,凌烈的杀气逼近,荣禄停下脚步,鸟群似感受到这样的杀气,

扑腾着翅膀飞起,树叶无风而落,落在地上,随之二十余名黑衣蒙面炔在前进的路上,身上的装扮,手里握着的兵器,荣禄一眼扫过,轻声一笑,

道:“呵,还真是不死心。”黑衣人头目道:“你未死,如何死心。”话语甫落便是联手攻击,为博生路,魃阎剑再次护主而出,

刀剑相向,一为夺命,一为求生,再运,数招攻击却是牵动伤口,鲜血流出,染得墨绿色的衣袍更加深沉。

身体的痛只能强忍,冷汗滑落,握剑的手开始颤抖,黑衣人看出了荣禄负伤而战,而现在已是强弩之末,黑衣人头目道:“而今的你,骄阳末日,只是世事难料啊,一代君王,竟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长剑插地,荣禄依旧紧握着剑柄,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剑上,现在剑就是荣禄的全部依靠,但身可死,尊严不可丢,荣禄冷笑道:

“朕纵然曝尸荒野,也是一国之君,在位之年,为英国尽心尽力,九泉之下,可见英国百姓与爱新觉罗列祖列宗,尔等宵,弑君残尸,地必罚。

黑衣人被荣禄的无言以对,恼羞成怒,钢刀扬起,取命而来。

死有何惧,或许在这一刻,荣禄才感觉到,死没有什么可怕,只是死前的太多遗憾,才让死变得害怕。

黑衣人靠的更近了,荣禄握紧了魃阎剑,自己纵然是死,也该浴血奋战,正要出招之刻,一阵更凛冽的杀气传来,随之便是黑衣蒙面饶倒下,

很快,二十余名黑衣蒙面裙在了血泊之中,换而之的,是一群全身笼在黑袍里,但衣服的左肩却是绣着一大朵盛开正艳的彼岸花,艳红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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