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是自然,独自花开,不在意他人,自得安乐,若一味在意赏花人,那必然是给人凄凉的境况。”听得这话,杏贞低下了头,心里万千思绪,却又不知该如何去,与谁听。
奕譞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现在的自己想回府却有想着在外面散散心,心里百般纠缠,走到河边,清澈的河水零零星星的飘摇着些许水草,看得人心里也有了清凉,奕譞开口道:“
跟了我一路了,打算跟到什么时候?”连无初走了过来,站在奕譞的身边,道:“跟到,我不能跟了为止。”奕譞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连无初,凌厉的眼神中带着温柔,
五官也显得柔和了许多,“你刚刚也都看到了。”“是啊,还看到王爷看见詹姆斯布鲁斯带走荣禄时眼中的安心。”“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王爷怎么样,属下便怎么样信。”“你在质疑我?”“不敢,只是好奇,荣禄离开了英国,这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王爷非但没有行动,反而还暗中帮助。”
“我是要稳住英国的安定,贸然兴兵,是大忌,更何况国相在为哥哥守护,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击不中,便永无机会。”“属下听从王爷教诲。”
“无初,我过我们是朋友的,不需要这样。”“怎样?王爷是君,连无初是臣,这并没有错。”“我们不能做朋友吗?”“不是王爷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连无初情愿做王爷一世的属下,守护在王爷身边。”“你”话刚开口奕譞便停了下来,连无初也发现了情况,两人一同转身,肃顺带着十数名侍卫缓缓走来,
见自己被发现,肃顺却不见一丝惊慌,走近了,道:“
王爷心情不错哟,还和属下来河边散散心。”“呵,那也比不上节度使啊,带着侍卫不远路途的从祁川而来,着心情才是好啊。”“若是为了找王爷,路途再远,也无妨啊。”
一片青翠的山间,群翠环绕间一个湖泊,水中倒影着岸边的景象,荣禄站在岸边,看着湖里自己和奕譞并肩而立,蓝色和着墨绿色的影子倒影在水中,荣禄的眼中带满了笑意
,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也更加的温柔,缓缓回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却猛然发现身旁根本就没有人,惊慌之下扭头四处看去,却见着奕譞平静的躺在水面上,安静的闭着眼,
正缓慢的向水底沉去,荣禄大惊,想伸手拉住奕譞,却发现自己不论怎么走都靠不近他,心里更是紧张,惊慌不已下潜意识奋力前进,却像是什么回到了身体里,一睁眼,自己已躺在了自己在皇宫里的床上。
詹姆斯布鲁斯走了过来,眼神里紧张而又充满关怀的道:“陛下,你可好些了?”见是詹姆斯布鲁斯在,心里的紧张也放下了,
动了动身体准备起来詹姆斯布鲁斯见此立即俯下身扶起荣禄,拿过枕头靠在床头,让荣禄可以靠坐,詹姆斯布鲁斯弄好这些后重新站在床边,
荣禄看着低眉顺眼的詹姆斯布鲁斯,道:“坐。”詹姆斯布鲁斯有些讶异,荣禄完后牵了牵被子,示意詹姆斯布鲁斯坐下,詹姆斯布鲁斯见此也没有再推脱,温柔的坐了下来。
看着依旧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詹姆斯布鲁斯,荣禄脑中竟想起了另一个身影,沉默了一会儿,道:“看来我走时的安排都多余了。
”詹姆斯布鲁斯不明所以的看着荣禄道:“陛下”“无事,我不该对他怀有质疑的。”完陷入了沉默,而詹姆斯布鲁斯不知荣禄的是什么事,也就不好答口,
“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荣禄突然开口,但詹姆斯布鲁斯陷入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道:“是我接到一封飞信,信中陛下在青龙宫门外三里的树林里遭到围杀,我心里担忧,
所以带了人去。”“我知道了,你去叫人,传国相来。”“是。”詹姆斯布鲁斯站起身便去执行荣禄的命令,至于原因,詹姆斯布鲁斯从多问,也许,这就是她得到荣禄信任的原因吧!
荣禄靠在枕头上,微微仰着脖子,闭着眼陷入了沉默,詹姆斯布鲁斯走了进来,误以为荣禄睡着了,便轻轻的拉了下被子,将荣禄上身也盖住,
不想刚一动到被子荣禄就睁开眼道:“我没睡。”詹姆斯布鲁斯收回双手,道:“我已经叫人去传国相了。”“嗯。”“大清咸丰皇帝还真的敢下手。”
荣禄闻言没有多,只是一声浅叹,道:“皇后进来可好?”“陛下远离,皇后心里是十分担心的。”“这段时间,宫里有人为难你吗?”“没樱
”“皇后倒是不会,其他的嫔妃就难了。”荣禄漫不经心的着,詹姆斯布鲁斯被中,也不好多言,低着头不话,荣禄却也不生气,依旧平淡的道:
“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但愿,你能先我而死吧!”“詹姆斯布鲁斯此生,得陛下这般的在心,纵然是死,也无遗憾了。”
“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却也什么都给不了你,想着帮你找家人,这么多年了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樱”
一句话带回了久远的回忆,詹姆斯布鲁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或许都不知道该回答,荣禄看着詹姆斯布鲁斯的模样,不忍见她继续沉沦在回忆中,便转移话题道:
“你,我娶大清的长主可好?”一句完全出乎意料的话将詹姆斯布鲁斯拉了回来,疑惑的看着荣禄,只一会儿,放下了疑惑,道:“
陛下是想问该怎么和皇后吧!”“你的确是我的知己啊。”正在此时,一名太监走了进来,道:“陛下,国相已到。”“嗯,请。”
太监应声去请国相,詹姆斯布鲁斯则端过一张凳子放在床边,太监带着国相走进了屋子,道:“臣见过陛下。”弯腰行礼,却不下跪,
但君臣两人却似都未在意这个细节,荣禄面带着微笑道:“国相请坐。”雪无踪道了谢便坐下,詹姆斯布鲁斯见雪无踪坐下,也就带着太监出去了。
荣禄拢了拢身上的衣裳,道:“不在英国这些时日,有劳国相了。”雪无踪清俊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道:“这是国相之责。”“但还是要谢。
”“若陛下非要谢,那臣子也不能违背,那就只好收下了。”“国相受得。”“也庆幸醇郡王帮了忙,毕竟是一母同胞,醇郡王终究还是念情。
”“只是没想到,他念到了这种时候。”“呵,陛下传臣来,应该不止谈这一个问题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当然,真是想和国相商谈与大清主和亲一事。”
“哦?和亲?既是与大清主和亲,那我朝能相匹配的,只有陛下与恭亲王,恭亲王若与大清联姻这样的事情于恭亲王非是好事,那就只剩下陛下了。”“是。
”“是兰常在杏贞还是永安主寿庄公主?”“兰常在。”“这可是大清咸丰皇帝的胞妹,他当真舍得吗?”“联姻与我朝有利,我会递交国书。”“这样奕詝便只能骑虎难下,只得答应,
呵,毕竟是政权面前。”“国相赞成了。”“于英国有利的事,臣只会赞成,只是主下嫁,断不能为妃,皇后那边”“皇后在我还未登基前便已嫁我,乃是结发夫妻,
而今,我不能这样对她。”“当年文成主下嫁也并非为正室,此非无史可鉴,只是这样一来,大清便会觉得我朝没有诚意,奕詝也正好可以借此光明正大的否决。”荣禄闻言没再话,而是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雪无踪开口道:“那联姻一事”“再议吧!肃顺可是一点不消停,我进入英国后屡遭暗杀,他当真是狼子野心啊。
“嗯陛下不是应该先谈谈大清的收获再谈肃顺么?怎么直接就跳过这个环节了?”“是啊,倒是跳过了,大清恭亲王与咸丰皇帝的嫌隙远比你我想像的还要复杂,
奕詝甚至想利用我的死移祸奕欣,一箭双雕。”“陛下在大清遭到暗杀?”“是,奕詝想将我的死嫁祸给奕欣。”“这招用的好,绝。”“国相倒是很看得起他。
”“这样的谋略,这样的狠毒,这样的绝情,值得一赞,哦,对了,陛下回英国是悄悄回来,那侍卫呢?是何人相助?”“哈哈哈,果然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国相,
我在去大清前便不放心此行,心想万一出事,只要我未死,奕詝就不敢动他们,所以我便留锦囊让他们自己回英国。”“臣可是满心欢喜的去接驾,
哪知却是空马车。”“让国相空等了许久了。”“臣倒是不要紧,只是众人瞒的辛苦啊。”“我令人将国书送到国相手里时,国相便已知事有变化,不然,我进英国边境贸易,也不会这么容易吧!”
君臣两人相谈甚欢,雪无踪闻言也笑了两声,转个话题道:“陛下若不在了,嫡庶尊卑,唯有皇后之子能即位,可大皇子今年才四岁。”“我知道,
其实肃顺也不过是骑虎难下,他镇守祁川,手握重兵,他知道我是必然要除他,这是稳固政权的必然。”
荣禄的平淡,雪无踪是听得平淡,君臣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荣禄才打破沉默,道:“麻烦国相一件事。
”“陛下请讲。”“甫炎身边的那个连无初,你替我好好调查一下他的来历,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好。”
萨克达皇后从杏贞的宫中出来,往钟粹宫前去,高贵端庄的身影走过,众人纷纷低头,一国之母,母仪下。
回了钟粹宫,端坐在椅子上,轻轻挥了挥手,清露便叫众人退下,屋里唯留下清露与之前搀扶杏贞的那名绿衣宫女。
“清绿,本宫支开了长主身边的宫女,让你扶着长主一路,借机为长主探脉,可有结果?”清绿站在下方,道:“是滑脉。”
“当真?你能确定?”“是,皇后也是清楚奴婢在未入宫前,家里乃是依靠医药为生。”清绿话语落下,整个宫里便异常安静,随着萨克达皇后的一声叹息,清露开口道:“额娘额娘?”
语气十分心翼翼,闻听此言,萨克达皇后将目光看向清绿,道:“你呢?”“奴婢一心为皇后办事,皇后自然会体会到奴婢的忠心。”
萨克达皇后面带满足的微笑道:“放心吧!”随后便站起身,道:“随本宫去一趟御书房。”
奕詝正埋头在书桌,安德海站在桌子旁磨墨,门外的太监快步走了进来,道:“皇上,皇后来了。”奕詝正要落下的笔停了下来,道:“传。”
太监应声出去,一会儿,萨克达皇后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安德海见萨克达皇后一人进来,十分识趣的带着太监出去了。
奕詝放下笔,道:“坐吧!”“谢皇上。”完萨克达皇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却不开口,奕詝见此,便先开口道:“主那里,如何了。”
话间并不看皇后,而是看着窗外的景色,顾左右而言他。萨克达皇后也不去在意,道:“是滑脉。”语气轻柔,话音落下,整个御书房便是沉寂,
好一会儿,奕詝才将桌上的走着全部掀在霖上,没有表情的脸,只有眼中的冰寒和喘着的粗气。
皇后并每有害怕,只是低着头不话,又过了好一会儿,奕詝才开口道:“这件事,你去处理。”“为皇上分忧,是妾身的职责,但皇上既是君王,也是兄长
,皇上方才,是站在君王的角度,那就不能站在兄长的角度,网开一面吗?”“她做下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还要朕网开一面。”
皇后没有接话,他知道现在奕詝在气头上,果然,奕詝开口道:“朕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