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出来的詹姆斯布鲁斯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看到这样的一个景,心里更加的羡慕那个女人,因为,左宗棠是把她放在了心里的,而不是随意的丢弃。
左宗棠刚刚进门便直接去了肃顺侍妾那里,她是客人,自己这个主人却跑了出去,现在这么晚了,这里又是陌生的环境,实在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害怕,可都已经这么晚了,又不知她是否是已经睡下。
带着叠杂繁复的心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客房,令人欣喜的是客房的灯还亮着,左宗棠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肃顺侍妾似乎是知道了来者,直接走了过去打开门,果然是左宗棠站在门外,道:
“见姑娘房里的灯还亮着,想着可能是换了环境不喜欢,所以过来看看。”肃顺侍妾并没有直接的回答问题,而是请左宗棠进了屋,坐下倒茶,道:
“左大人一回国都便出门去了,必然是要务在身,现在才回来,却还记着妾身,妾身,实在是感激。”“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做个处理而已,另外在下有一事要告诉姑娘。”
“嗯,妾身听着。”“在下绝不辜负姑娘,在下已向皇上谈起此事,此事,皇上也知道了。”“什么?”闻言肃顺侍妾十分吃惊,道:“皇上怎会答应?”
“又为何不会答应?在下左大人,也不过一介臣子,若那不再是左大人,那姑娘心中便不会有芥蒂了吗?”
闻言肃顺侍妾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左宗棠竟这般认真,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总督呢?”
“之前我也想过让总督认你做义妹,只是回头一想,这样反倒显得在下有所企图,所以放弃了这个做法,不知在下擅做主张,未经姑娘同意,可会让姑娘生气?”
肃顺侍妾抬起头,正好看见左宗棠诚恳的看着自己,不禁笑了出声,道:“大人做主就好了,妾身女流之辈,哪有什么主意。”
“既然姑娘不生气就好,现在也晚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吧!”“妾身知道,倒是大人奔波,明日又是一劳累,大人也要休息好了。”
听见肃顺侍妾在关心自己,左宗棠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道:“好,那在下不打扰姑娘。”完看了眼肃顺侍妾,依旧的温柔漂亮,笑了笑,左宗棠便转身离去。
直到那个影子消失,直到那熟悉的气息再也感觉不到,肃顺侍妾才恋恋不舍的走到门口,将门重新关上,可心里,却满是幸福。
左宗棠刚刚从肃顺侍妾的房间出来,便碰上詹姆斯布鲁斯,心下升起疑惑,道:“詹姆斯布鲁斯姑娘怎的光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詹姆斯布鲁斯谦虚的笑了笑,道:“大人就别打趣奴婢了,奴婢哪能有什么吩咐,是皇上听左大饶未婚妻刚来国都,而左大人忙于国务,特叫奴婢送了些玩意过来,给姑娘解闷的。”
左宗棠闻听未婚妻便知道咸丰皇帝的意思,一脸笑容的道:“她还未睡,若是得知是皇上赐东西必然高兴。”完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这边请。”着便带着詹姆斯布鲁斯前往了肃顺侍妾的客房。
肃顺侍妾依靠着房门,还未从刚刚的欣喜中回过神来,门外左宗棠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姑娘,皇上派人赐物,姑娘可睡了?”
闻言肃顺侍妾心下一惊,自己的身份那里轮得到咸丰皇帝赐物,但左宗棠言就必然是真的,心下万分紧张,可人已在门口,若是不见,那才真的是麻烦,无奈之下只得开门,正要跨出门槛,左宗棠却抢先开口道:
“夜里风凉,还是请姑娘进屋吧!”此话看似是在为詹姆斯布鲁斯考虑,实则是在为肃顺侍妾着想,肃顺侍妾自幼寄人篱下,自然明白,詹姆斯布鲁斯身在宫廷,这话也听明白了,只是不同的是,一个听了满心幸福,一个听了满心感伤。
进了屋子,肃顺侍妾请两人坐下,自己却没有坐下,伸手提茶壶,却被左宗棠抢先一步,道:“你先坐,我来倒茶。”完自己给客裙茶。
看着眼前一幕,看得詹姆斯布鲁斯心伤,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想不到奴婢竟然这般有福分,能喝到左大裙的茶。”
左宗棠放下茶壶,笑了笑,道:“能给姑娘倒茶,是在下福分才对。”詹姆斯布鲁斯闻言便笑了,这个左宗棠对谁都是一派温和,给谁的印象都很好,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
詹姆斯布鲁斯坐下后便一直不语,毕竟自己没有话的权利,但是对皇宫的好奇,还是使得她悄悄的看着詹姆斯布鲁斯,那双眼睛,总觉得是在那里看到过,十分的熟悉,好似是刻在了心里一般,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这双眼睛是在那里落下的记忆。
许是感受到了肃顺侍妾的目光,詹姆斯布鲁斯也扭头看着她,温顺柔和,倒的确是许多男人喜欢的类型,也不会让女人讨厌。“敢问姑娘芳名贵姓?”
詹姆斯布鲁斯找了个最常用也最有效的问句,“贵不敢当,姓水,贱名莲。”“水,呵,好姓。”“谢姑娘赞赏。”
詹姆斯布鲁斯笑了笑,将方才落座时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锦盒拿起来,道:“还是怕姑娘刚来不习惯,特叫奴婢送了些玩意来给姑娘解闷。”完便将锦盒送到肃顺侍妾面前。
肃顺侍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左宗棠,可左宗棠却是一脸的微笑,道:“谢过皇上,也劳烦姑娘这么晚了还跑一趟。”
听到左宗棠的话,肃顺侍妾心里有底了,也带着微笑道:“妾身谢过皇上,还费的姑娘这么晚了还劳累。”“无事,姑娘先看看东西,可还喜欢?”
皇上赐的东西岂有不好?就算真的有什么,也必须好,这点见识肃顺侍妾还是有的。轻轻将锦盒打开,一对翠绿的玉如意安静的躺在锦缎上,在肃府这些年也算是有零见识,
光见成色便知价值不菲,皇上送来的东西断没有退回去的,而刚才也道了谢,肃顺侍妾将盒子的盖子盖上,面带微笑的道:“妾身十分喜欢,谢皇上操心了。”
詹姆斯布鲁斯面上浮起微笑,的确是懂事,也难怪左大人这样好的男人会这样的喜欢。
端起茶喝了一口,詹姆斯布鲁斯,道:“既然姑娘喜欢那便好,姑娘的谢意奴婢会转答给皇上,时辰也不早了,奴婢就先回宫去了。”
话间站起身,左宗棠和肃顺侍妾也随之站起来,左宗棠道:“劳烦姑娘跑一趟,在下送姑娘,请。”詹姆斯布鲁斯笑着道:“有劳左大人了。”
随之看向肃顺侍妾,道:“姑娘请留步,告辞。”完便与左宗棠一同离开了。
人世坎坷,风云百变,这句话用来形容肃顺侍妾再好不过了,从一个家眷,到左大饶未婚妻,现在又咸丰皇帝派人来赐物,这一切,都像一场梦,让肃顺侍妾措手不及。
左宗棠将詹姆斯布鲁斯送至门口,上了马车,直到离去,这才回转道肃顺侍妾的客房,刚一走进,就见肃顺侍妾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厅中,左宗棠有些担心,轻声道:“姑娘。”
轻轻的声音将肃顺侍妾的唤醒,见左宗棠回来了,那那个女子必然是走了,道:“刚刚那个女的是谁?为什么皇上会派她来送东西?”
闻言左宗棠笑了笑,走到了桌边,两人在凳子上坐下来后,左宗棠才开口道:“她叫詹姆斯布鲁斯,是咸丰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乃是内宫总管。”左宗棠波澜不惊的完,肃顺侍妾才吃惊的道:“哦,原来如此,那她还真的是很厉害。”
“当然了,若不厉害,别内宫总管,想在皇宫活下去都难。”闻言肃顺侍妾却是轻轻的一声叹息,道:“自古四度高墙,毁了多少女人。”
“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至于那个詹姆斯布鲁斯,毁了那么多女人,她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她都那么有权势了,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皇宫呢?”
“进了宫的女人,就都是咸丰皇帝的女人,就算是死,尸骨也不可以出宫,更何况是活着的,至于权势,不过是咸丰皇帝一句话的事情,不难,离开嘛,只怕她本就没想过要离开。”
肃顺侍妾听到这里,心里疑惑更重,道:“那是为什么?难道女人也会贪恋权位吗?”“自古女中枭雄也不是没有啊,但她不肯离去,却不是为了权位。”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可以留在喜欢的饶身边。”“嗯?喜欢的人,皇宫内……那不就只有皇上吗?”看着肃顺侍妾一脸的惊讶,左宗棠倒是无所谓,道:“我可什么都没哦。”闻言肃顺侍妾感觉把嘴闭上,一脸的委屈。
见状左宗棠心里却是心疼,道:“怎么了?生气了?”肃顺侍妾不言,看了看左宗棠,却只是摇头。“这也没什么的,只是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要出来,知道了吗?”肃顺侍妾认真的听着左宗棠的话,这些话绝不是害自己的,所以肃顺侍妾很认真的点零头。
看着因为情绪而引起的脸红,整个人看起来更多了妩媚,不自觉的竟伸手抚上那水嫩的肌肤,光滑柔软,而肃顺侍妾也并没有推开左宗棠,只是轻轻的低下了头。
左宗棠是个很理性的人,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可以做什么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可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他收回了手,滑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传达至心间,
道:“的确很晚了,早些睡,妾。”第一次听的左宗棠这样亲昵的唤自己,肃顺侍妾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左宗棠却毫不在意,道:“早些休息。”
肃顺侍妾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去,正好将目光落在锦盒上,便转移话题道:“这对玉如意怎么办?”“哈,是皇上赐的,当然就是妾的。”
肃顺侍妾正要开口反驳,不想左宗棠却不给她机会,道:“好了,我明一都有的忙了,回去了。”完转身就往外走,只是那张脸上,却带着满足且幸福的微笑。
总是有人,会无法忘记曾经的东西,总会有人,执着所产生的恨意会让人害怕,失去,这是太多人无法承受的,对于执着的人,失去,可以使他变成恶魔,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杏贞是奕欣在这个世上视作珍宝最心爱的人,可是为什么会离开自己?是的,是她觉得没脸再见自己,是啊,自己也成就怪过她,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啊,
自己终究还是原谅了她,那不是她的错,那咸丰皇帝那个人害了自己的妹妹,毁了自己最心爱的妹妹,让自己痛苦。
太多的恨意,使得奕詝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冰冷,整个寝宫的蜡烛都点着了,坐在杏贞寝宫的椅子上,也许只有在这里,奕詝才能找到一丝丝仅剩的温暖。
已经寅时了,看在一动不动的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安德海站在门外许久,才叹了口气,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坐在椅子上的王者,冰冷而执着,或许上已经剥夺了他太多的东西,使得他终于承受到了极限。
东方泛起的鱼白渐渐驱走了黑暗的阴影,透过窗户的光线减轻了光芒,照在奕詝侧脸上。原本安德海是要进来劝奕詝歇息的,没想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樱
终于,光芒照满了大地,安德海不得已缓缓地道:“皇上,快上早朝了。”“嗯。”奕詝做出反应的速度令安德海惊讶,他不是一直在发呆走神吗?为何又这样的警醒
奕詝掀起衣摆站了起来,道:“走吧!”完便走出了屋子,让安德海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像是伤心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