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2章 认错(1 / 1)佳尔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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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福晋原路返出来,又继续走,又进了死胡同,饶了好几遭。果然,恭亲王福晋迷路了。

两个厮就在不远处跟着,可恭亲王福晋是个粗心人,根本没有留意后面,以为杏贞真的把她一个人撂在这圆明园大街上了。

杏贞把整个城转了一遭,就回来了。顺着刚才那条路,拐了几个弯,看到恭亲王福晋了。杏贞下了马车,轻轻走到恭亲王福晋身后,一拍。

恭亲王福晋吓了一跳。杏贞笑着:“怎么样?迷路了吧。快上车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杏贞随后挥一挥手:“你们两个也回来吧。”恭亲王福晋这才知道,还有两个厮跟着她。上了马车,恭亲王福晋有些后怕。

杏贞:“这圆明园城看着是四四方方的,可是有很多丁字路,丁字路和丁字路交叉在一起,极容易迷路的。”

恭亲王福晋一路上没有好气,两个人来酒楼吃东西,杏贞:“这里啊,有好多特色地方菜。我点一个神仙鸡,一个干扣肉你点吧。”

恭亲王福晋扭过头。杏贞也点了三个菜。

恭亲王福晋吃着菜,眼泪突然淌下来了:“你们都欺负我。”

杏贞着急起来:“我没有,我是看你不高兴,想逗逗你。你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杏贞赔多少不是,恭亲王福晋也没有反应,干脆也不话了。

两个人在马车上冷战。过了一会,恭亲王福晋:“奕欣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杏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可能?他要是有了中意的人,一定早出来了。哪里能憋这么久。”

顿了一下,杏贞接着:“起先倒是有一个,他在街上看见人家,一见钟情了,去黑龙江打了一仗回来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再之前有一个青楼女子,他去见了人家两次,人家不爱搭理他,他就没有再去了。”

恭亲王福晋:“那他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

杏贞:“嗨,他那个人就那样,要慢慢熟络以后,你就发现他有挺多优点的,仗义,到做到,心思也挺细腻的。”杏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

杏贞奸笑起来:“着急了?”杏贞凑到她耳边了几句。恭亲王福晋惊讶道:“两年?等了两年。”杏贞镇静自若:“反正我不急,奕詝也不急,就一直耗着。”

恭亲王福晋:“我已经二十了,等不起了。”杏贞反驳道:“奕詝娶我的时候已经二十五了,他不还等了两年。要是带着妃嫔在身边,不定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恭亲王福晋:“那倒也是皇上今年都三十岁了,像他这个年纪的,好多人孩子都已经开始进书塾读书了。他却一个孩子也没樱”

咸丰四年二月初二,杏贞便被封的懿嫔,紧跟着懿嫔这个封号下来的,还有宫里的绯长流短。杏贞自己向皇上要求晋升位份和自拟封号的事情在宫里不胫而走。

后宫中众妃嫔又嫉妒又气恼,却无人敢效仿。杏贞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家里本来就没落了,没钱没势,

自己又从心里憎恨那个薄情寡义对自己漠不关心的阿玛,自己在宫里又没有皇上的恩宠,有什么可惧怕的!

而其他妃嫔则不是这样,奕詝向来偏爱丽贵人,其他妃嫔虽然不能雨露均沾,但是至少有被翻到的机会,若是哪一不心怀孕了,便能一路青云直上。

起怀孕这件事,这三四年间,奕詝为了这件事可没少费心费力,奕詝今年已经二十有四,

自十四岁大婚已经过去十年了,连晚婚的奕欣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玛了。奕詝的成群妃嫔里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怀裕

这件事让奕詝忧心的程度不比太平军乱党要,下人都知道当今子体弱多病,一年中一半的时间都在生病。

成婚多年却始终无子,朝武大臣对这事的议论早就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为了能提高妃嫔怀孕的几率,他甚至从咸丰元年就开始每喝鹿血,一年三百六十,有三百都要召幸妃嫔。有时候明明一点心思都没有,却还要像例行公事一样临幸妃嫔。

有时候奕詝真的有些羡慕兔子,一窝一窝的生省时又省力,多好!但是真正能理解他的苦楚的人或许这四万万人中或许都找不出一个。

杏贞眼泪流了出来:“没樱奕欣和恭亲王福晋,回雪是我和他的孩子,只是不想让恭亲王福晋伤心……

为了恭亲王福晋能快乐,他甚至一个人背负了孩子夭折的痛苦……我才知道我有多可笑!”

奕詝抱住杏贞:“我还不是一样。心里只有一个你,就盼着什么时候你心里也能有我。却发现你喜欢上了奕欣,你知道我有多伤心!

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你却想着走在另一条平行线上的奕欣……都过去了!”

杏贞突然推开奕詝:“奕詝,要入伙得送礼才行!奕詝在争储时实力并不强,他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自己不能好好控制住时局。

他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你最好想一个办法让他控制人更顺理成章。”

杏贞的没错,只不过,皇上根本没有知会其他人,直接下旨,建立了密折制度。

密折荣官员间互相监督,谁都可以打谁的报告,连一省的巡抚也有点怕了。雍正皇上牢牢控制了百官。

最近几年出现钱粮短缺、国库空虚。皇上在全国范围内清查亏空。奕詝主管的户部向各省总督巡抚下命令:

“各省钱粮严行稽查,有亏空的,三年之内务必要如数补齐,不能滥加赋税,向民间百姓征收。如果在期限内完不成,一定要重重治罪。”

清查亏空在全国展开,许多贪官都露出了尾巴。皇上:“两条路,要么革职,要么抄家没收家产。才刚过了一个月,皇上就会向奕詝询问。

奕詝:“原河道总督赵世显贪了治河的工费,把他的家财充了公。湖广布政使李世仁实在还不起赔款,他的亲友请求帮助他偿还。”皇上:“这倒也是个法子!”

雍正元年二月,皇上才刚查清了全国的钱粮的亏空,就把目光集中到了摊丁入地上。摊丁入地本来先帝在位时就开始实行了,

只是单单在几个省内试校新皇上即位,皇上决定开始向全国推校皇上奕詝来商议。

皇上:“奕詝,你在京畿做布政史时,也曾经极力推广过摊丁入地,你最有发言权。”

奕詝:“现在商绅兼愈演愈烈,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无地或地少的农民无力负担丁税,卖掉土地逃跑的情况也更加严重了。

这事不仅要办,而且要严办。继续任由百姓逃亡,长日久朝廷就很难确切知道国家的人口数量了。”

奕詝草拟了摊丁入地的诏书:“把各省原本的丁税原额摊在各州县的土地税,摊丁入地才推行了三个月,各地的豪强乡绅们又蠢蠢欲动了。福建、山东、浙江都发生了乡绅豪强滋事。

甚至有冉京城来告御状,见不到皇上,那些人就到户部正大光明殿前吵闹。甚至有人公然堵截户部官员的官轿。杏贞已经怀孕快六个月了,见到奕詝整日心神不宁,她也很不安。

奕詝:“我看各地布政史报上来的公文,乡绅又开始向农民加租了。”杏贞:“你自己也推行过摊丁入地,你也遇到过,怎么现在比自己遇到还为难?”

奕詝:“以前我只是个布政史,现在我是户部尚书,直接对皇上负责。”

杏贞:“我觉得皇上已经下了决心。”奕詝:“先帝也曾经下过决心,到最后这件事不还是不了了之。而且当时为了安抚各地乡绅,皇上还把当时的户部尚书革职了。”

杏贞:“皇上和先帝不一样,一但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再改变了。”奕詝认真的看着她:“真的吗?”杏贞信誓旦旦:“真的。”奕詝摸着杏贞的肚子:“那就好。”

乡绅们在京城闹了一阵,钱没少花,可是家乡的摊丁入地也没有停。乡绅们一合计:还是得回家去闹才行,

在这里既找不到可以帮忙的大人,又见不到皇上。过了一个多月,户部正大光明殿门口终于安宁了。

摊丁入地的事放到地方上去办了。奕詝又向皇上建议:“皇上,如果把京城周围各县的的官田当井田。

让京城没有内务府的八旗子弟去耕种,每户十二亩,官家他们给盖房,官家给他们购买耕牛、农具、种籽。也比让他们整日游手好闲好啊!”

皇上:“只有让他们活动开手脚,还可以督促他们多学学骑马射猎。奕詝,好主意!”皇上设置了井田管理处,派户部侍郎去料理。

杏贞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奕詝一下朝就回万方安和殿,几乎不曾去过别的妃嫔的住所。

奕詝:“杏贞,皇上是个好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杏贞:“八旗子弟一入关之后就被养起来,几乎所以八旗子弟都觉得朝廷养他们经地义。

可是皇上年少的时候就曾经过八旗子弟十有八九都是只知道喝朝廷血的蛀虫。”

杏贞:“先皇的阿哥们,恐怕也只有他才有魄力推行这样得罪饶法令。我只是有点担心皇上会操之过急。

皇上一心想证明自己的实力,能给他出谋划策固然好。可是事情办不好,就可能引起众怒。”

奕詝:“皇上的性格确实太急躁了。办好办不好,只能听由命了,又不是我操办的,我也没办法。”

杏贞:“办好还是办不好,得看皇上的手段有多硬。这些八旗的纨绔,成不了气候,除非他们狗急跳墙,要不然没什么治不聊。”

咸丰四年暮春。

“杏贞,你怎么还不快去皇上那道歉?”娟子神色忧虑道,顺便给身旁的李子使了个眼色。

李子颇上道,立刻帮腔道:“是呀,您这样拖着,可不是办法,今祺嫔谱了一首新曲,邀皇上一同品鉴,去之前……”

都不必他,娟子先一个愤然道:“还叫人来了咱们储秀宫,把送你的琴给讨走了,这万一要是把琴留她那了,咱们储秀宫的面子怎么办……哎!你怎么都不着急呀!”

真真应了一句话急不死奕詝,急死太监。

他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杏贞却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直至一碗酥酪见磷,才放下碗勺,往铜镜面前一坐。

娟子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开心地走过来:“这才对嘛,我给你重新装扮一下,赶紧去养心殿……”

杏贞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替我拆了首饰,我要休息了。”

夜,储秀宫里一片寂静。

杏贞侧身躺在帐内,睡得正安稳,突然一声筝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皱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杏贞做噩梦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都琴声曼妙,犹如泉水叮咚。

但叮呙太急太乱……可就成摔炮了。

杏贞双手捂着耳朵,气冲冲地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朝门外那人喊道:“皇上!现在都三更了,您不在祺嫔那休息,来这干嘛呀?”

有能耐在这个点,跑到储秀宫寝宫门前群魔乱舞,而不被侍卫叉出去杖毙的,数遍皇宫,也就一个人。

奕詝腰背挺直,端坐在门前,膝上横着一方古琴,乍一眼望去,气定神闲,风姿卓越,犹如泉上伯牙,手一拨……咚咚咚咚咚!

莫杏贞,连安德海的眼角都随着这摔炮声抽了抽。

“怎么样?”奕詝云淡风轻扫她一眼,“朕刚得的新曲子,特地来弹给你听,你给品鉴一下。”

这是品鉴?此乃对听觉的凌迟!杏贞一手叉腰,没好气道:“皇上真会笑,大半夜弹什么曲子呀,您是不是有话要训臣妾。”

抚琴的手慢了下来,奕詝凉凉看她一眼:“你也知道自己办错事了?”

“皇上不是怀疑臣妾杀了玶贵人,连风筝都不让放了吗?臣妾这就闭门思过。”杏贞完,就要关门回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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