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怎么会没死?我亲眼看着他葬身在官船的火海里的!”白为简惊讶的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一个黑市的倒卖商人又有多少可信度呢?”白凝月冷笑着说。
“黑市商人?什么意思?”白为简继续问。
“呵呵,二哥你自以为你瞒着众多兄弟姐妹,可惜到头来却被别人蒙在鼓里罢。你以为三哥的多闻阁在蜀国亡国后就解散了吗?他现在就靠着这个过活呢!不,说过活太寒酸了,三哥靠着这多闻阁别提生活的多滋润了。”白凝月继续给他解释。
“不可能,他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白为简难以置信的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要是想找到他,那个你以为死了的三弟每个月都会去襄州的私宅,晦朔之时必然有一天在。”白凝月挑明道。
“他去哪里干什么?”白为简追问道。
“我说出来你也不信,比三哥的死更会让你难以置信。”白凝月回道,“还是你自己亲眼去看一看的好,看看你心目中的得意三弟到底是个什么品行。”
白为简刚要走但是又看到白凝月的伤势,白凝月明白他的想法说道:“我这点儿小伤算得了什么,你还是赶紧去求证三哥的生死大事罢了。”
白为简知道留在这里也是听妹妹的冷嘲热讽,留下了自己的一瓶伤药叮嘱道:“每天早晚敷药,忌辛辣。”
“谢谢您的记挂了。早知如此,又何必砍那一刀的呢?”白凝月继续嘲讽道。
望着二哥远去的背影,她生气的拿起那瓶药用力的扔了出去,“拿走你的药,我自己有!不用你的……不用……你的……”
这一用力手臂上刚包好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片殷红,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心口疼白凝月哽咽的看着二哥的离去,一时间泪水难以抑制的流了下来。
一片手帕递了过来,白凝月刚要去接,但是闻见了上面的樱花香气,再看上面果然绣着一片寒绯樱,哼了一声将手帕打开了。
关郃冷哪懂这女孩的细腻心思,以为白凝月迁怒与自己,就不自讨没趣,转身要上车。
白凝月见关郃冷也不理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好啊!我替你挡了一刀你就这样对我!将那手帕抢过,扔到地上狠狠的碾了一脚。
一旁的韩婵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无奈人家为了救关郃冷受了伤,又为了自己和哥哥闹翻了,自己的手帕被人家拿来撒撒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是,韩婵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中难免还是委屈,背过身装作要去牵马,独自在枯木旁垂泪。
关郃冷在白凝月这里受了顿无名的火气,捡起手帕拍了拍。就想去韩婵的那边问问她的情况,没想到走进后看见她也在哭,习惯性的给她擦泪。
关郃冷对韩婵亲昵的举动被白凝月看在眼里,白凝月心中的怒火更胜,“你把你未婚妻的手帕给我就算了,我对你发火你就去找她是吧?这是对我示威呢是吧?在她那知道给她抹泪了,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真正受委屈的是我哎!你个蠢货就不知道帮我擦泪嘛!白眼狼,早知道就让那一刀砍在你身上!疼死你!”白凝月心里想着,不愿再看关郃冷与韩婵的亲昵模样,冷哼了一声爬到了车厢里。
“姓关的来赶车,本姑娘的手受了重伤,车是赶不了了。”白凝月在车里毫不客气的指使关郃冷。
“我的手臂也是架不了车的呀。”关郃冷强调道。
“那你是怎么给韩大千金挡的刀?你是怎么给她抹的泪!?”白凝月在车厢里盛气凌人的质问。
关郃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是白凝月吃醋了。只好乖乖的坐上车头替她赶车。
“又变成关大叔赶车的了喽!”小公主在车里起哄道。
“你,闭嘴!”白凝月生气的命令道。正在气头上的她简直六亲不认,谁都想训斥一番。
骑马过来的韩婵听到关郃冷的回答就问他手臂是怎么了,关郃冷把自己用万化无量剑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韩婵想到上一次关郃冷使用这万化无量剑还是和自己的师祖在华山云台观打赌的时候,那时候他连发了三十二剑。
韩婵继续问:“你这次用了多少剑,怎么手都抬不起来了呢?”
“六十四剑。”关郃冷回答,但是经过白凝月这一顿训斥,他算是明白了点儿女孩儿的心思,感激补充道:“这次是真枪真刀的打,所以肯定要比打赌用的功力多。”
“哦。”韩婵语气没有什么波动的回了一个字,但是心里却是一阵刺痛,眼角酸涩。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要回东京的吗?”关郃冷赶紧转移话题,他可不想再惹麻烦了,再说下去他可能马车都没得坐,只有跟在车后面跑的份了。
“我那天看到谷天江到了大兴渡口,就想过来通知你,哪想到在这路上碰到了这个刀客,二话不说见面就是杀招。我一路打一路跑就到这里了。”韩婵解释道。
“你没受伤吧?”关郃冷问道。
“没有,还好有你的搭救。”韩婵回道。
“哼!”车厢里传来一声冷哼。
“还要谢谢白女侠的解救。”韩婵说着向车厢内施了一礼。
“马都懒得下,这虚情假意的礼数倒也不必了吧?”白凝月阴阳怪气的说道。
韩婵闻言就要下来施礼,关郃冷知道白凝月在使小性,就拦住了韩婵,但是自己背后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走了一会儿,韩婵心疼的看着关郃冷无力的握着马鞭,就提议要来帮他赶车。
关郃冷连忙拒绝,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来赶车多不好?”
“难道我就是不是女孩子家了?”车厢里传来一声质问。
“是,白女侠赶得了车,我怎么又赶不得?”韩婵微笑的说着,接过了马鞭,坐到了关郃冷的身旁。
白凝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她本来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被车前的管和乐观和韩婵的欢笑声吵醒了,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她听到他们两个人谈笑甚欢更是生气,真想拨开帷幕将两人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