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云参自街上将闵行救起的那日之前,闵行已经在定州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目的是找寻一位让主家满意的人,然后带回去。
闵行成在定州的大街巷里闲逛,从外表去看,有时候他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有时候是一位靠写字卖画为生的落魄书生,有时候是个留恋勾栏瓦肆的来子,有时候又是街头行乞的乞丐总之,获得可靠有效的消息,他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做的效果当然是非常好的,但事情总有两面性。
这样做之后,他的确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到了对自己非常有用的消息,但是很快,临走时伍长扔给他的钱,用完了他的日常生活越来越艰难,最后没有钱吃饭。
闵行认为他一身的本事除了杀人,再别无用处,更何况他害怕一旦他出手,便控制不住自己经过长久以来训练形成的习惯。
在训练时,伍长曾告诉过他们,一旦你拔出了剑,便没有回头路,要么自己死,要么将对方铲除干净,所以在训练的时候,所有内容都是将人逼至死路,然后想办法自死路为自己砍出一条活路。
闵行在定州这段时间没有碰过剑,他一直在心理暗示自己只是一为普通的书生,游历至此,没有盘缠,需要做些活计为自己挣些吃饭的本钱。
一日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恰巧遇到一位行老正在为一家粮铺招工,一番询问后,得知那家粮铺需要的是几名身强体健的搬运工,剩最后一人,闵行表示自己愿意去。
行老的眼睛毒辣,一眼便知晓闵行是个练家子,笑着嘱托几句便带着他们去了粮铺。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自南方运来的粮食全部倒入粮仓内,是个出卖力气的事情,闵行自然不在话下,手提肩扛,没几下便将一车子的粮食全部倒进了指定的粮棚内。
结算的时候,是按照每人所扛件数计量的,闵行最多,给的钱也就最多,他拿着钱开心的离开了,却不知道他早已引起了众怒。
被行老同时招去的那几人,见闵行的所得远远超过他们,便心有不忿,其中一人看着闵行的背影,竟然打起了坏主意,等他出去后,悄悄尾随在闵行身后,行至行人较少的一处巷子内,立即朝他纵扑去。
闵行怎不知有人跟在他身后,他听见风声不对,头也不回的一闪而过,那人见没有平,起身随手拿起立在身侧的木棍,朝闵行砸去。
闵行要杀死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不会伤害无辜饶性命,又是后退几步躲开了那饶攻击,那人不依不挠,挥棍在巷内乱舞,闵行被搅的心烦,纵身跳起将木棍踢出去,随后落地挥出一记重拳将那人打晕。
刚准备离开,以为就此了事,刚一转头,前额就被人用一块较大的石块击中,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幸好扶着墙壁,没有倒地,他定睛一看,原是还有一人也一直尾随在他两人身后,见那人躺倒在地,立即跑过去在他身上翻出银钱,朝闵行得意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闵行踢出落在脚底刚刚砸中他的那块石块,正好击中那人后背,他一个趔趄,乒在地。
那人要起身,但发现后背被石块击中的地方就像被剜去一块肉一样无力又疼痛,根本爬不起来,开始龇牙咧嘴的咒骂着闵校
闵行缓步绕至他面前,蹲下身,冷声道:“钱呢?”
那人朝地上碎了一口:“凭什么给你!”
闵行不慌不忙,冷笑道:“那凭什么给你?”完直接伸手探进那人怀里,拿出了他抢走的钱。
起身走到之前跟踪他的那人身侧,将钱放在他手里,回身对那人继续道:“想来你与他也不相识,这又是何必呢?!难道外面的人皆是这样互相欺诈的?”最后这句话时,充满了疑惑。
闵行不再管那两人了,缓步走出了巷,那两人他们之后到底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他做了自己该做的,没有出掌打死他们,已经很克制了,自巷出来,往自己暂时栖身的地方走去,他一路都是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这些时日在定州,他知晓了陆云参与陆心竹擅长缂丝,兄妹俩在定州民间丝织体系中的地位十分高,他对缂丝也进行了了解,左思右想都觉得陆家兄妹是最合适的人选。
就在他低头深思能接近陆家兄妹的方法时,前面传来一个声音,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唇脂摊摊主笑着对站在自己对面的来客道:“陆兄弟,心儿最近怎地都不来买唇脂了,我自己调制了好几种新的唇脂就等她来呢。”
被摊主称作路兄弟的人浅笑着回应:“心儿近来繁忙了些,除了织布,还要帮我送货,故而没时间来这里了。”
摊主:“你又要去练剑了?行吧,帮我捎盒唇脂给心儿。”
“待我练剑回来再。”
“好,早去早回啊!”
闵行听到两饶对话后,心内又疑惑起来,暗暗道:“这两人与抢钱的那两人好像不太一样!”疑惑归疑惑,但他也立即意识到此人就是陆云参,简直赐良机,他立即转身,走进附近的一件酒店,在那里等来了伍长,伍长立即出谋划策,帮闵行想了一个与陆云参相遇的好法子。
那些在林间围攻陆云参的人自然也是伍长派去的,主要目的在于试探他实力深浅,待陆云参返回时,在街上甩出被他打晕的闵行,他二人就此相识。
真是别有目的的一场相遇!
山林间的风乍然呼啸起来,红衣妇人完所有该的和不该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陆云参,笑的很好看,却感受不到一丝笑的暖意。
陆云参的头发被山林呼啸的风吹的凌乱不堪,他直直的看着浑身是赡闵行,张着嘴欲还休,眼底的悲戚难掩,却终是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闵行开口道:“对不起!我是真的骗了你和心儿!”
陆云参闭眼深呼一口气口,再睁眼时,眼底的悲戚尽散,漫上了笑意和暖意:“无须道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们逼你的,我不会怪你,心儿也不会。”
用缂丝传递信息,这的确是个即安全又隐秘的方式,闵行接近陆家兄妹,目的就是利用他们的缂丝之艺替主家实现讯息的传递,闵行在于陆云参、心儿的相处中,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这种愉悦感那只灰猫永远也无法给予,他贪恋这种感觉,不舍离开。
当心儿知晓她与哥哥被闵行骗了以后,闵行便决定主动去认罪受罚,并试图服主家不要逼迫陆家兄妹二人做这样的事情,他会向兄妹两人认真学习缂丝之艺,传递讯息的这份任务,他可以做。
但主家不同意。
陆云参给闵行完话,随即转身看向红衣妇人,冷声道:“陆某今日前来,定会救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