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找你娘亲。”
小九里抱住他的脖子,笑呵呵道,“好,我们去找娘亲。”
两人正要往前方走去,突然,小九里大声叫喊一声。
“呀,阿爹你快看,你快看呀!”
他边喊,边扯着南篱的衣襟,示意他往右前方看去。
原本空空如也的平地上,陡然出现一个长方形的台地,上面一座闪耀着金光的唯美宫殿若隐若现。
九重石阶,飞鸟奇兽石雕,朱红色大门,还有那琉璃瓦顶,正是悬浮仙宫。
小九里指着那深红色大门上方的金色匾额,兴奋的喊道,“是悬浮仙宫,阿爹,是悬浮仙宫!”
南篱却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喃喃道,“淼淼,是淼淼!”
小九里回头,疑惑地问道,“什么?娘亲,娘亲在哪?”
“就在里面。”
就在刚才,他又能感觉到倾淼的气息了,她身上沾染了他的魔气,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倾淼就在这悬浮仙宫里。
她没事,她很安全!
“那我们快进去找娘亲吧。”
“我们这就去。”
……
迷洛森林,外围试炼地。
此时,松山门和鹊山门两派弟子皆是横眉冷对,剑拔弩张,一旁还有不时插话,看热闹的万古风带来的千机阁的众弟子。
“柳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鹊山门各个都是娇嫩如花的小美人,你怎下得了如此狠手!”
万古风斜眼看着一旁气急败坏的柳同玖,出言讽刺。
“我没有。我早就说过,此事与我们松山门无关,你休要血口喷人。”
柳同玖感觉自己真是冤枉至极,他带着弟子好好的,在这迷洛森林试炼,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刺杀鹊山门那一群小娘们啊。
鹿烟搂着受伤的子唯,对着出口辩解的柳同玖冷声说道,“子唯这手臂可是被利剑划伤,伤口长五寸,尾处有回勾,还深可见骨,这不是你们松山门的松子剑所伤,难不成还是我子唯师妹自己拿剑伤了自己不成!”
“就是,我们鹊山门向来不与其他门派交恶,我子唯师姐更是心善至极,到底是惹了你们松山门哪位师兄,要下如此狠手。”年龄最小的子苓也是冷着脸问道。
要知道,按子唯先前的说法,那一剑原本是朝着她脸上直面而去的,要不是她机警抬手隔挡。现如今,她只怕是要遮面示人了,这对一个女子而言是何等的残忍。就算她们鹊山门不许弟子婚配,但是,哪个女子不爱美颜。
柳同玖气急了,拿剑指着说话的子苓,冷声呵斥,“都说了不是我们松山门!”
万古风冷笑一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松子剑,“呵,你瞧瞧你手里的松子剑,再瞧瞧子唯小师妹那可怜的瘦弱胳膊。我竟是不知,柳师弟这耍赖的本事,竟是如此的厉害。”
“万古风,此事与你们千机阁有何关系,要你在这多管闲事。”柳同玖冷眼看他。
“呵,怎么就没有关系,各门派掌门都是交好的,大家也都算得上是师兄弟妹们,还是说你们松山门想要脱离各派,从此不与各派相交了?”
万古风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眼睛微眯,就凭你柳同玖也敢算计我。
之前多番阻拦他赶去灵液莲池,他尚且不与他计较,没想到他还敢对他暗下黑手。
不曾想,这柳同玖也真是敢,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了软筋散,让他试炼的时候一时不慎,差点命丧兽口,此仇不报,真当他万古风睚眦必报的名声是白来的。
“你…我,我何时说过…你,你血口喷人。”
柳同玖算是见识了什么是百口莫辩,他和其他松山门的弟子明明一直都在一处试炼,期间并没有见有人失踪不见,怎么会是他松山门的弟子伤了那什么子唯师妹啊。
还有那万古风,简直是血口喷人,他当真是睚眦必报啊,他不过是派了师弟去阻拦他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小题大做,竟是在此陷害他们松山门,还扣了这么一个叛出各派的黑帽子给他们松山门,真是,真是可恶至极!
难道就因为他们松山门实力不如他们,就可随意被他们这样欺辱吗?
子苓冷哼一声,“我看就是如此。”
柳同玖握着手里的剑,阵阵发紧,眼神凶狠的看着万古风以及鹊山门的众位女弟子。
这分明是逼着他们松山门去……
“慢着。”
一声清冷的女声传来,柳同玖一愣。
众人听见声音,皆是回过头来。就见天虞山的一众弟子还有一个鹊山门的女弟子一同前来,说话的就是那唯一一位鹊山门的女弟子。
一身紫色纱衣缥缈裙,及腰的青丝垂落,只在顶端挽了一个利落的随云髻,别了一支枯藤木簪,正是鹊山门的大师姐飞鸢。
鹿烟见大师姐回来了,高兴的喊道,“师姐!”
飞鸢点点头,她的目光先在松山门的一众弟子身上扫过,才朝着鹿烟走去。
“这是元灵丹,先给子唯服下。还有这烈火草,捣碎了涂在她伤口上。”
“元灵丹!”鹿烟皱眉,看了她身后的天虞山掌门弟子青水一眼。
见飞鸢点了点头,她叹息一声,子唯的伤势要紧,还是先紧着子唯吧。
飞鸢见子唯服了治疗内伤的药,又涂了专治松子剑剑气的烈火草,脸色总算是好转了一些,她才站起身,向着柳同玖走去。
柳同玖见飞鸢一脸冷色的走向自己,心里嘀咕,这冷若冰霜的样子比姑子还难看,白长了那么貌美如花的脸。
他早已失去了耐心,不耐烦的说道,“都说了,这事与我们松山门无关,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我们松山门。”
他说完还往万古风的方向轻轻瞟了一眼,哼,说不定就是万古风这个心思歹毒,又满是算计的小人做的。
飞鸢不接他的话,而是冷声说道,“还望借柳道友的松子剑一用。”
柳同玖凝眉,不解道,“做何用处?”
“但请一用!”
柳同玖看了手中的松子剑一眼,并未察觉不妥之处,抬眼看了她一眼,冷声一声,终是把手里的松子剑递了过去。
飞鸢结果松子剑,转身走到青水面前。
“天虞山向来擅长使剑,还望青水师兄查探一二。”
青水点点头,拿起她手中的松子剑翻看起来,又来到一旁休息的子唯身边查看对比了她身上的伤口。
飞鸢则跟在她身边默默看着。
之前子唯受伤,急需这烈火草救命,她留下鹿烟等师妹在此照看,就独自向迷洛森林中心走去,去寻找烈火草。
不料路上竟然也是遇见有人暗下狠手,也是冲着她的面容而去,只是她修为高,没有让那人得手,打斗中遇见天虞山在此试炼的弟子,他们出手相救,她才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
这烈火草也是青水帮着找到的,还有他们天虞山的灵药元灵丹也是他们给的。
虽然师父常常教导她们不可与天虞山的人来往,但此时情况特殊,是能放下以往的恩怨了。
这厢,青水查探完,沉声说道,“看此伤口,又对比了柳师弟的松子剑,可知,这子唯师妹确实是被松子剑所伤。”
“你放……”
青水抬手阻止气急败坏的柳同玖,接着说道,“柳师弟莫急,这伤虽是松子剑所伤,但未必是松山门的弟子所为。”
“此话何解?”鹿烟皱眉问道。
明明是他们松山门的松子剑所伤,为何不是他们所为,这是什么道理。
飞鸢也是看向他。
“看这伤口,确实是被松子剑所伤,但这伤口却深可见骨,而据我所知,这松山门的松山剑法飘逸利落,剑气凌人,伤五寸,不治可身亡。这原是极为霸道的剑法,因此,并不需使用蛮力。可这伤口虽在五寸的范围,但是力求造成剑气迫人的假象,用力过深。”
“而且,你若仔细看这伤口尾处的回勾,可发现此处极不利索,应是被人刻意为之。”
“那若是初入松山门的弟子,尚且不熟练呢,可能造成此等效果。”子苓在一旁问道。
“哼,若是连我派的祖传剑法都学不好,哪里能进入坛洛秘境,这绝不是我松山门的弟子所为。”
听了青水的一番解释,柳同玖终于能抬起头来,立马插话。
子苓白了他一眼,还是看向青水,想听他如何说。
青水看向柳同玖,对上他热切的眼光,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松山门的弟子所为。”
“那是何人伤了子唯师姐,她向来与人为善,哪个不要脸的竟然敢想要毁她容貌?”
子苓不满的看着他。
青水也是无奈,他只能看出此人绝非松山门中人,可到底是何人却是不知。
总不会是嫉妒这鹊山门的子唯师妹年轻貌美吧!
他低咳一声,看向一旁休息的子唯,确实长得不错,一身粉衣纱裙,面容娇嫩,又因受伤带着三分柔弱苍白,甚是惹人怜爱。
青水低啧一声,倾淼师姐好像也爱穿粉色流仙纱裙,只不过他们天虞山弟子惯常穿青衣,她也只下山玩的时候穿穿粉衣红衣一类鲜艳的颜色过过瘾,平时与他们一处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样穿着天虞山统一的服饰的。
在一旁的飞鸢拉住还要继续纠缠的子苓,低叹一声,“想来不是松山门的人,之前我去采药时,也遇到了同样的袭击,但是我看此间,松山门的弟子并没有消失不见的。”
“什么,那师姐你没事吧。”
“是啊,师姐。”
鹿烟和子苓赶忙想查看她的伤势,飞鸢轻笑一声,“我无事。”
接着她又回头看向青水,低头道谢。
“还要多些天虞山的青水师兄相救。”
“飞鸢师妹客气!”
青水忙低头,拱手回礼。
说来,也是极为尴尬的。
要说他师娘云水尊者原是鹊山门掌门唯一的嫡传弟子,但因她嫁给了师父,脱离了鹊山门,那长鹊散人可是失去了唯一的徒弟。
而这飞鸢,是长鹊散人近些年才收入门下的,从小细心教导,更是把她当做鹊山门下一代门主来培养。
要按辈分,这飞鸢虽然与他们这些小辈年龄相仿,但实际上是跟师娘一个辈的。
但当初师娘嫁给师父时是与鹊山门闹开了的,那长鹊散人更是公开断绝了师徒关系,言明从此与云水再无半点师徒情分,但是门派总是还有些往来,按着门派间的关系,这飞鸢就跟着他们一个辈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