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舒曼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烫,额头也烫,分不清是酒醉导致的,还是有点受凉了。
卿云忙着给她准备蜂蜜水,并没有看见,舒曼也不想他担心,又自己摸了摸额头,总觉得不至于,偷偷拿体温计试了试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才放了心。
头这会疼得厉害,她也没有丝毫睡意,喝了蜂蜜水,她还得去收拾明天要带的行李,周一要正式上班,她最晚也得明天下午就出发。
准确来说明天中午跟家里一起吃完饭,她就要带着助理跟秘书出发了。
站起来没一会儿她就觉得头重脚轻,舒曼只能扶着柜子站了,最后又被卿云扶着坐回了沙发上。
“你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收拾。”
卿云又塞了蜂蜜水给舒曼让她捧着,自己站在衣柜边给舒曼挑衣服,挑配饰,准备舒曼自己常用的物品。
他虽然也出去旅游过,知道出去旅游应该准备哪些行李,可是出去在外面住两个月,跟出去旅游几天又是不一样的。
而且越是收拾,他心里就越是清楚地意识到舒曼这次真的要离开两个月之久,以后可能会更久。
这样收拾着舒曼的行李也让他想到了他们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次分开的事情,那时也是他给舒曼收拾的,这样想着,他手下的动作就不由慢了下来。
他已经答应舒曼了,让舒曼一个人去那里。而且他们两个也只能这样。
心里叹了口气,又觉得好一会儿没听到舒曼的动静了,卿云起身过去沙发边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舒曼已经睡着了。
她还没有洗漱,脸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烧红的,放上去就有些烫手。
卿云给舒曼盖好毯子,又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脸颊。
一点一点描画着她的眉眼,他在纸上已经是习惯了的,但是现实中却少有这样的机会。
她若是睁着眼睛,他又要心慌意乱,哪还能这么镇定地用手描画?
偷偷地过了瘾,卿云就又恋恋不舍地起身收拾了,他若是不趁着舒曼休息的时候收拾,她明天就又该辛苦了。
原本应该让她回床上休息的,但是他心里清楚,如果现在把舒曼叫醒,她肯定又要强撑着要么自己收拾要么还是坐这里等他,所以还是让她睡这里等他比较好。
他也想她离他近一些。
舒曼的东西,他是精简又精简了,可是最后还是装了两大行李箱。
这还是他自己准备的,不知道舒曼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而他没有想到的东西要带,本来是想跟舒曼商量着来的,可是舒曼这会儿已经睡熟了,他又不想打扰她。
虽然时间也不早了,不过他倒是并没有多少睡意,这些天舒曼生日他也没有怎么学习,空闲时间比起舒曼还是挺多的。
舒曼大概也是真的累了,他用温水给她卸妆,她也没有醒过来。
抱她回屋也没有让她醒过来。
连他提着心给她换完衣服,她还是睡得沉沉的,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也许是因为今天喝的太多了吧?
卿云摸了摸舒曼的耳朵,直起身抱了舒曼换下的衣服去洗。
刚开始确实有点难为情,可是换完衣服后看到乖乖躺在床上熟睡的舒曼,他又觉得心中满足感达到了顶峰。
还有一种终于轮到他的如愿以偿的开心。
他心里其实一直计较着舒曼曾伺候他换衣沐浴,而他却没有在舒曼需要的时候这样帮过舒曼。
他这么折腾着都没有醒过来的舒曼却在他刚躺下没多久就突然挣开他坐起来什么也不说,跳下床冲着洗漱间去了。
他甚至来不及开灯,也来不及拉住她。
舒曼只觉得反胃恶心,肚子里翻江倒海,连累她像是要把肚子清空才会好些,又像是胆汁都流了出来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吐不出来什么了,舒曼只觉得浑身无力,如果不是卿云在她身边抱着她,她铁定要倒在地上了。
可又是因为被卿云抱着,这难受中就又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难堪。
舒曼又想要卿云离开这腌臜地,又觉得被卿云抱着她才会舒服一些。
卿云看着唇色都发白起来的舒曼,不知道有多心疼,他紧紧抱着人,恨不能替她受了这罪。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舒曼呕吐,可是在这个世界确实是第一次。
那个世界莽妇一般的舒曼都让他心疼的不得了,更别说这个世界玉人一般的舒曼了。
不过托那个世界的经历,他多少有些照顾醉酒舒曼的经验了,这会见舒曼已经不吐了,卿云就伸手够了杯子让舒曼漱口。
刚才舒曼吐的难受,他只来得及端来一杯水,这会儿水已经是温凉的了。
等舒曼漱完口,卿云慢慢扶着人坐好,接了舒曼的杯子,“你坐着别动,我再去倒一些蜂蜜水。”
卿云见舒曼点了头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等卿云离开后,舒曼又缓了一会,慢慢扶着站了起来,又到了盥洗台边,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她别提多狼狈了。
舒曼看了一眼就赶紧挪开了目光,这会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一绺绺地,贴在头皮上,眼皮,鼻子都是红的,嘴唇面色又都是发白的。
身上也是汗津津的,如果不是洗漱间有新风系统,这会儿洗漱间不知道该有多难闻。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是浑身无力,她可以肯定自己这是受凉了。
“舒曼你要不要喝一些蜂蜜水?”
卿云一看到舒曼站了起来,不由有些着急地走到了她身后,一手揽了她的背让她能靠在自己身上,一手递了蜂蜜水过去。
舒曼不想卿云担心,就强打起精神要接蜂蜜水。
“还是我喂你喝吧?”
卿云瞥见舒曼的手还有些抖就知道她还没有缓过来,就跟刚才一样自己端了杯子伺候。
身上不舒服,可是心里却熨帖得不能再多。
舒曼本来只想喝几口让卿云安心,可被卿云照顾着她把一整杯都喝了不说,身上也似乎真的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