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安安就在河边修炼,阿紫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兽言将拐杖插入地面,根须伸的老长警戒着四周,自己也在闭目养神。凤爵懒洋洋的趴着,看着好像是在睡觉,实际上他在努力的利用刚刚喝下去的汤,修复着身体的伤。
安安本来想多修炼几日的,可不知何时飞来了两只蝴蝶,在河面上一边嬉戏,一边说话,白蝴蝶说:“绿蝶妹妹你听说了吗?昨天我们的蝶王抓了一个男子回花蝶谷呢。”
绿蝴蝶说:“我知道呀,我姐姐让我今天就赶回去,据说蝶王要用那男子祭奠花神呢!现在花蝶谷可热闹了。”
“哎哟,要用来祭奠花神呀,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见过那男子,一身白衣青竹衫,长得也白白嫩嫩的,这就要死了!”白蝴蝶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绿蝴蝶也赞同道:“谁说不是呢,若是能够将他体内的阳气先吸收了,再拿去祭奠花神就好了,白妹妹,我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误了祭奠花神的时辰。”
说着两只蝴蝶一前一后一起飞走了!安安睁开了眼睛,眉头紧皱。此时她多希望自己没吃过兽言果,根本就听不懂那两只蝴蝶说的话。白衣青竹衫,不是安子白这个倒霉鬼,还能有谁呀!居然落到了蝶王的手里,要拿去祭奠什么花神,这可怎么办?哎,她到底是去救他还是不救他呢?蝶王那是什么修为?能够在这个万兽森林称王的主儿,绝对不是化形妖兽那么简单的。看看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实力,啊?一只弱爆了的秃毛凤凰,一只才刚刚进阶到五阶的紫色剑齿虎,还有一棵兽言果树。也就兽言修为高点,但也不过是刚刚化形,都还没时间让它闭关稳定境界。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停留在筑基中期,最近不论怎么修炼,一直没有上升的动静,这可怎去救呀!要是不去救他,她心里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至于为什么,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和雷鸣是好朋友,安子白是雷鸣的表哥,见死不救好像有点说不过去。要是去救他,怕是她身边所有人的实力都加上也不够看的。
安安的内心正在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凤爵的声音忽然就出现在了耳边:“有些人的小情人儿被抓了,是不是着急了?”
安安给了它一个白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凤爵滑稽的吐了吐舌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上次人家找上门来拒绝你,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安安召唤出平底锅,作势就要砸。凤爵连忙摆手:“我错了!我错了!不是小情人,什么都不是,我们不去救他,打死也不救。”
安安撇撇嘴:“谁说不救他,花蝶谷在哪儿?你知道吧?”
凤爵一副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的表情,道:“我知道呀。整个万兽森林就没有我凤爵不知道的地方!”随后凤爵好像反应过来安安问这话的意思,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你别告诉我,你要让我带你硬闯花蝶谷?我告诉你,这可不行,本公子要是全盛时期,别说扫平一个花蝶谷,就算是扫平整个万兽森林都不在话下,但本公子受伤了,去不了啊。”
安安一副嫌弃又鄙视的样子道:“你少吹牛,瞧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扫平这个万兽森林,得了吧!说大话,小心遭雷劈!你就是个带路的,等到了花蝶谷,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我还怕你托我后腿呢。”
凤爵想了想,说道:“要我带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那蝶王可不是个善茬,见到她的时候,你一定要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否则中了什么春毒,魅毒的,我可是不会舍身救你的!”
“谁要你救我了,少废话,现在就走!”安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凤爵抬起头,才看的安安早已经带着阿紫和兽言起身往前走了,什么玩意儿,这么心急吗?凤爵更加笃定安安就是喜欢那个叫什么白的小子,见自己已经落下很远了,也连忙跟上。
花蝶谷。
那是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花山花海,花世界,连地面都铺满了各种花瓣,所谓的落英缤纷,说的大概就是眼前的美景了。这里的花有你见过的,更多的是你不仅没见过,更是没听过的。安安一行人在花蝶谷的边缘范围停住了脚步,空气里的花香早已经分不清有些什么品种。凤爵用翅膀指了指前面花的海洋,说:“这就是花蝶谷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对花香过敏,你自己去吧。”
安安鄙视的撇撇嘴:“你过来,我有话要交代一下。”
凤爵狐疑的走向安安,安安一把抓住凤爵,七星岛空间一闪,凤爵就被扔了进去。安安觉得与其让它这只弱爆了的凤凰在这危险的万兽森林乱晃,还不如让它去七星岛里呆着更安全,凤爵的安全现在就是安安的安全。至于七星岛这个秘密,让凤爵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是有平等契约的。
没有了这只凤凰在耳边聒噪,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安安心情大好,听着那些蝴蝶们说,祭奠花神的时间是在明天的清晨,要借着天空的第一缕晨光,用安子白的神魂与身体祭奠花神。想来在这之前安子白都安全的。安安决定等天黑透了的时候,才慢慢的潜入花蝶谷。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根紫色的根须深入了花蝶谷,蝴蝶们三三两两停在花丛间睡去。只有萤火虫在为他们的蝴蝶仙子们值班,尾部的萤火一闪一闪警戒着四周。兽言的树根在前面带路,非常顺利的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逻,进入了花蝶谷深处。夜间的花蝶谷特别安静,穿过万花丛,看到一簇簇花架托起一个个白色的大茧,大茧的白光照得四周亮堂堂的。安安暗自庆幸,幸好把阿紫也给塞进七星岛了,要不然就它那庞大的身躯和不太好使的脑子,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安安传音问手里的拐杖:“兽言,这些密密麻麻的大茧是什么?”
兽言现在化身为本体,就是安安手中的拐杖,只听兽言传音说道:“我刚刚用根须沿着花架探查了两个大茧,里面都是化形后的蝴蝶妖。”
我的妈呀,安安都不敢去数这里有多少个大茧,有多少个化形蝶妖,这是真干到别人老巢来了呀。安安传音道:“快找找安子白在哪儿!”
兽言的根须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沿着一个个花架进行查看,找了一圈居然没有感应到安子白的气息。就在他们焦急又疑惑的时候,一个女子从一个白色大茧里出来。说来也奇怪,这白色大茧既没有门又没有窗,她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有巡逻的卫队拦住了她,盘查道:“舞碟姐姐,大晚上的做什么去?”女子端着托盘盈盈一笑道:“蝶王让我给那安公子送花露过去,毕竟明天是要是祭奠花神的,总要用花露沐浴才行。”巡逻队听罢便给那女子放了行。
安安就想猫着腰想要跟上,被兽言拦住了:“别动,这是个化形蝶妖,修为比你高。我去看看。”
安安一动也不敢动,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兽言很快消失在原地,在花蝶谷兽言毕竟是植物,很方便隐蔽。很快就看见那女子到了一个超级巨型的白色大茧前面,对着白色大茧身施一礼,道:“禀蝶王大人,花露已经送到。”
从巨型大茧里传来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放下,回去吧。”
女子将花露放在花架上,道:“是!”说完转身就走。
女子走后,兽言一动不动,听着巨型大茧里的动静,只听刚刚那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花露已到,安公子可以开始沐浴了,良辰美景你我共度今宵,你可别再耍花招耽误时辰了。”
过了良久,也没有传来安子白的声音,那女人好似自说自话:“其实我知道,你的内心早已躁动不安,中了我的魅毒,能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的住?瞧瞧你,脸都红了!呵呵呵,真可爱!”
兽言正听着,里面忽然间出现了摔东西的声音,安子白带着喘息的声音响起:“你别过来!”
兽言此时已经确定了安子白就在这里,刚要返回去找安安,才刚刚转过头,就发现安安已经猫在了它身后,正一脸好兴致的听着大茧里的动静。兽言传音道:“你怎么来了?”
安安用眼神回复:“别吵,我正看好戏呢!”
兽言无奈,安安这个主人总有出人意料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避过那重重巡逻,来到这里的。对于安安来说那太简单了,她有七星岛啊,巡逻来了她就躲进七星岛里,巡逻走了她在闪身出来往前走,来来回回,她就到了兽言身边了。
这时,大茧里面又是一阵乒呤乓啷,并伴着安子白的怒吼:“滚!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滚!”
女子大笑:“哈哈哈,死?你放心我一定成全你,明早就让你死个痛快,不过在这之前你是本王的美味!怎么,魅毒发作了吗?热吗?想要吗?就把我当做你最想要的女人吧,会很快乐的!啊哈哈哈!”
安安听到这里,传音问兽言:“魅毒是什么毒?”
兽言若不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是黑紫色的,那老脸一定红的那叫一个通透,这问题让它一棵老树可怎么回答?兽言支支吾吾的传音:“就是……就是一种可以让……让男人不快乐,就会死的毒。”
恩?安安纯洁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快乐就会死?还能有这种毒?这到底是毒还是福?
安子白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他的眼前出现的居然是魔门那个妖女安安的脸,安安的笑,安安的怒,还有安安喂那只鸡吃屎的样子,此时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的充满魅惑。那蝶妖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说着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剑,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对对一个魔门的妖女动心?一定是他中毒了,对!一定是的!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安子白慌乱无措的时候,一团火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原本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白色大茧,居然就这么燃烧了起来!他透过那团火,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一阵狂风吹来,整个花蝶谷的白色大茧都着了火,熊熊的大火映红了整个夜色,映红了他安子白的眼眸。
一身彩衣的蝶王在这片大火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居然是凤凰火。她心中大害,花蝶谷的白色大茧都是它们这些蝶妖通过一次次破茧成蝶,以及化形成人,经历过无数风雨雷电留下来的最坚固的堡垒,也是与它们本身修为息息相关的能量源。这白色大茧,相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那也只是针对凡火,或者普通修士的真火。这可以涅槃重生,焚尽一切的凤凰火绝对是它们大茧的克星。蝶王也顾不得安子白了,她的巨型大茧被烧,使得它不得不显出原形,化成一只巨型蝴蝶飞到高空中,冲着下方大喝:“凤爵,你好卑鄙,居然夜袭我花蝶谷!有种你就出来!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安安就隐藏在安子白没多远的花架阴影处,听到这蝶王一开口就把黑锅扔到了凤爵头上,心里忍不住暗笑。原来这凤凰火那么厉害的,她只是把凤凰火变成一点一点如同萤火虫那么小的火星子,分散在无数白色大茧的周围,然后再吹一阵风,让整个花蝶谷都燃烧起来。任何一个大茧遇到这凤凰火就烧的没完没了,花蝶谷里的蝴蝶们全都乱了起来,又听是凤爵来袭,更是慌乱,那可是神兽凤凰,最近在万兽森林不知道捅出多少篓子,也没有谁能够把它怎么样。
安安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一定要趁乱带着安子白逃出去。于是她冲了出去把愣在原地连袍子的一角都烧着了的安子白拖着就跑。兽言替他们开路,一路在大火淋漓的蝶茧区域穿行。安子白一直愣愣的,看着被安安拉着的手,傻乎乎的被她拖着跑。他不明白这个丫头是怎么出现这这里的,她为什么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安子白眼神迷离,甚至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他中毒后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