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晚整整被扣在了自己院子里两个月才被允许出门。
“阿姐,我真的好了。”一个月前沈慕晨得到消息从荆州赶回,一路上没休息半个月才回到了家。从上到下的细细检查了沈慕晚一遍,又开了一堆的补药让沈慕晚吃。
沈慕晚觉得,她没被捅死,但估计要被沈慕晨的药给苦死。
“嗯...”沈慕晨又把了脉道“是差不多好了,多亏了我吧。”
沈慕晚眯着眼崇拜的看着沈慕晨“都是阿姐我才好的这么快,阿姐最棒!”沈慕晚是真的很感谢沈慕晨。这半个月沈慕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沈慕晚,一天把脉都两三次,生怕她留下什么病根。
“为了庆祝我痊愈了,我们去聚福楼吃烤鸭吧。”沈慕晚道。
沈慕晨捏了捏沈慕晚的鼻子“看你这么多天没吃荤腥的面子上,允许你一次,只是不许多吃,我会看着你的。”
“好好好。”
到了聚福楼处处都在谈论有关春闱的事情,进京赶考的学子们也都已经聚集到京城了。
沈慕晚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这些意气风发的读书人们感叹道“我错过了整整一个夏天啊,这都快入了冬了。”
“你老实在家待了一个夏天,得给父亲和大哥省了多少心。”沈慕晨开启嘲讽技能道。
沈慕晚戏精的看向沈慕晨,仿佛沈慕晨是个抛妻弃子的渣男“你竟是如此看待我的,阿姐,我伤心了。”
“呵。”沈慕晨送了一个白眼给沈慕晚。
沈慕晚....感觉失去了阿姐的爱呢。
“明年的状元必是秦世子无疑了。”隔桌的学子的声音传来。
“我觉得该是咱们的杜公子。”另一个声音与其争执着。
“秦世子的诗作在下有幸拜读过,实在是清峻通脱。何公也盛赞过秦世子的作品。”一学子露出崇拜的神情道。
“京城谁人不知何公是秦世子的外祖,夸赞秦世子的话不是张口就来。”之前支持杜公子的那位青年辩驳道。
“连何公都敢编排。这位同窗慎言。”一旁有不赞同的人,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他们那桌子。
那青年四处看看,似乎也有些胆怯,没再说话。
一个白衣看起来很是清隽的青年起身道“这位兄台抬举在下了,我也见识过秦世子的文作,可谓惊才艳艳,不敢与之比。”便是刚刚舆论中心的杜公子无疑。
“杜公子的文采也斐然啊,关内何人不知杜公子的名号。”那青年吹捧道。
沈慕晨看沈慕晚一直在听那一堆文人之间的絮絮叨叨,问道“要不要上楼?”
沈慕晚摇摇头。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关内我只听说过谢家王家,这个姓杜的,阿姐你走的地方多,听闻过么?”
沈慕晨看了一眼站起身的白衣青年,“早年陪师兄去过关内,这个杜公子倒的确有名气,不过你知道我向来不关心这些事情,只听了一嘴。这杜公子小时候便有神童的名号,不知道什么缘由在谢家族学里学了几年,后来一作成名。只是那都是几年前了,怎么今年才想着进京参加春闱。”
沈慕晚收回目光,她觉得这个杜公子如果是个君子的话,那么在另一位青年说出激进之语之前便应站出来,但他没有。但如若说这个杜公子不是个君子,却也没什么确切的理由,尤其是如果这人是个好争名利的人的话,应该在作品最出名的那一年参加春闱,而不应该拖至今日。
“我就随口一问,我要吃这块肉。”筷子大战一触即发!
沈慕晚和沈慕晨两人吃完又四处逛了逛,到处都是谈论文学,引经据典的学子们。
“我突然想做文房四宝的生意。”沈慕晚道。每年科考时真是大大的商机。
“嗯...”沈慕晨思考了一下道“母亲京城好像有两个字画铺子。”
“嗯。嗯??”
沈慕晨继续道“不过我知道的不确切,京城外的铺子我知道的多些。”沈慕晨常年在外面跑,琳琅公主自然是把铺子的分布都告知了她,以便有什么事情方便知会。
“娘亲在京城有铺子??”沈慕晚觉得她在这个家的地位真的很低,竟然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是啊,你也有吧,只不过娘亲没给你罢了。”
沈慕晚突然眼睛一亮,难不成,她还是个隐藏的小富婆?
“那回去我得好好问问娘亲了。”
沈慕晨揪了揪沈慕晚的耳朵“小财迷。”
沈慕晚....阿姐哪里都好,就是爱动手动脚。
自从宜乐郡主受伤以后,影便被指派了盯着宜乐郡主的任务。影自己是不太理解主子的想法的,不过他也不需要理解,执行就可以了。
报告完了宜乐郡主的日程。影便复述了一遍那青年人编排何公的话。
“需要处理么?”
秦夕衡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很复杂。
他不是个暴力弑杀之人,对于这么一句两句编排就杀人的话,那人岂不是杀不尽。而且文人的嘴,又哪里是人能堵得上的。只是他手下的人多数都是母亲留给他的江湖人士,要么就是父亲军里退下来的人,做事仅凭对他的忠诚。他又没办法说什么。
“不必。”
“是。”
“聚福楼的烤鸭很好吃么?”秦夕衡突然问道。
影愣了一下“属下没吃过。”
“那去买来尝尝吧。”
“是。”
一边正在磨墨的青山却是想的要比影多一些,他倒是觉得主子有些被宜乐郡主影响了。秦夕衡并不是一个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无非是这件事情联系上了宜乐郡主。不过这个影响是好是坏他也不知道。
秦夕衡却是想着,能出门吃烤鸭了,想必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出府第一件事便是吃,还真是贪吃的人,这两个月估计憋的够呛。
“主子,墨染了。”青山轻声提醒道。
秦夕衡看着笔下长久未动的毛笔晕染开的宣纸,摇了摇头。“换一张吧。”
秦夕衡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他似乎对于宜乐郡主关心过度了。“告诉影回来吧,不必再跟着宜乐郡主了。”
她的身体好了,就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