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处在休衙期间,但是京城的气氛却没那么轻松了。普通人家还算是充满了烟火气,但是越大的人家这个年过的越不安。
秦夕衡和沈亦怀整整四被扣在宫中都没有回来,太子一醒来糊弄了一口就也赶过去帮忙了。沈慕晚期间让影送去了一趟衣服,几趟吃食,可连个口信都没带回来。
沈慕晚睡了一觉回来之后,第二豆子看除了眼睛有些肿,情绪上还算稳定下来了。
沈慕晚叫了沈慕晨一起去大昭寺做个供奉,虽然知道人没有来世,但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万一呢,还是想去祈求一下太后来生顺遂一些,不要再陷入这些勾心斗角之中了,就最简单的安稳的一生就很好,就其实求个心安吧。
沈慕晨向来是不怎么喜欢跑寺庙这种地方的,但是这次也还是来了。
气还是很冷,两个人都围的跟雪团子似的,沈慕晨也聊到了消失的那四年。
这还是她们姐妹第一次直接的去聊这个话题。
“谷主他翻遍了谷中的书籍,有些线索了。”她之前无处下手是因为连缘由都搞不懂,沈慕晚的症状又莫名其妙的正常。但是有了姜承析给的线索,她们就好找很多了。
“啊。”
沈慕晨见沈慕晚呆呆的,就知道她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是真恨你这种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有时候又觉得这样很好。”
“啊?”
沈慕晨算了,她为什么要跟一个蠢货在这里抒情,拉屁倒吧。
“谷主有一例记载了有关于身上出现黑纹的症状,是一种在北境极寒之地生长的植株,已经不见踪迹近百年了。他是闻所未闻过的,也只有在一些很偏门的书上有些记载。不过”
“不过什么?”
“那植株是会使人身上从掌心开始产生黑纹,逐渐扩散到全身。不过并不会深入到体内,也就是那个植株顶多就是让人变得不好看罢了,并不会有太大的损伤。”沈慕晨刚刚知道的时候也觉得惊讶蹊跷。
“所以还需要找关于那根针的线索。可能要更仔细的问问姜承析那根针的样子。就不知道姜承析还能不能记得啊。”沈慕晨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道,他们当时的重点都在那个黑纹上,认为那根针就是个辅助的工具,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会记得的。”沈慕晚十分肯定的道,姜承析对于细节的把握度不是一般的高,尤其在面对她的事情上估计会更高。
“咦你就知道?”沈慕晨突如其来一股八卦的味道。
沈慕晚白了她一眼没接茬。
“真的,姜承析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了,你不动心?”
“阿姐我嫁人了。”
“这有什么的,可以和离嘛。”沈慕晨不在意的摆摆手道。
沈慕晚全家都在盼着我和离,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我喜欢秦夕衡,真的挺喜欢的。”沈慕晚无奈的道。“五我当然感激他,但那种感情不一样。”
“行吧行吧,知道你们夫妻俩感情好。”沈慕晨难得的酸了一句。
她这么一酸,倒是让沈慕晚想起那个奔袭千里,疯狂讨好琳琅公主试图打入敌人不是内部的男子了。“段大哥呢?最近怎么没见到他?”
这个人可是跟狗皮膏药一样,撵都撵不走的。
“过年了,人家也是要回家的嘛。”沈慕晨腰板一直,眼睛一瞪簇无银三百两的道“况且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问我做什么?”
沈慕晚是当我瞎还是当我没脑子?不过段大哥也是要回去过年的啊,看他恨不得扎根在沈家的样子,还以为他家人不在意他呢。
“不是,人家段大哥都表示的这么清楚了,而且我看你也不是很讨厌段大哥啊。”像以前的那些追求沈慕晨的人,不是直接被沈慕晨拒绝的彻底,就是被沈慕晨下药劝退。
沈慕晨想到那人心绪复杂,咬牙切齿却又脸色微红的道“讨厌,我怎么不讨厌。”
“那你就容忍他在咱家这么放肆?”沈慕晚挑眉,虽然沈慕晨这话的硬,但是看看那微红的脸,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家里琳琅公主和沈亦怀夫妻已经倒戈了,父亲大人虽然没表示过立场,但是在母亲大人面前他也没什么立场啊。沈亦桐是个啥事儿不馋和的,而她也隐隐又倒戈的倾向的
沈慕晨气急败坏的不理会沈慕晚了。她不是没拒绝过,但人家当没事儿一样。她也不是没下过药,但人家就是能化解你蹊不蹊跷。而且她又不是看不见他的表现。只是,她就是不服气!那个死人会表现是会表现,但是就他妈的不会服软,服一句软能死吗,好气!
沈慕晚知道惹毛了沈慕晨终于是闭嘴了。而两人越靠近寺庙情绪也逐渐低落下来。
刚过了年,大昭寺除了僧弥并没有其他人。方丈亲自接见了两人。见到两人被告知了来意,先了一句节哀,然后对该做什么做了一些明就留给两去独的空间了。
两人操作完花了一个时辰时间才离开,但也许是大昭寺的气氛使然,两个人心里都觉得开阔了一些。
按理太后应该大葬,什么守灵餐食上都应该限制。可是沈慕晚听沈慕晨,太后在身体早先不好的时候就和皇帝舅舅过,不要把她和先皇合葬,她想消停消停。她死后也不需要大葬,她知道儿孙的孝顺,亦是知道百姓在皇帝的管理下平乐,她不需要那些面子功夫。但是该禁的宴会乐事什么的还是要禁止的。
沈慕晚真的很钦佩太后这样的人。在困境中能够站出来,在血雨腥风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在平和的时候也能够放手就放手,做一个温柔的人。她时候黏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因为嬷嬷觉得她听不懂,所以也了很多只有她知道的事情。
比如太后刚刚退下那几年睡眠非常不好,总是会做噩梦,虽然并不是太后想要主动害谁,可是无论如何都是沾染了满手的鲜血,控权的时候没那么多功夫想那些,一旦放松下来,种种就疯狂袭来。
比如太后原来有一个青梅竹马,本来都要亲了,但后来不得不进了宫,那竹马却是多年未娶,最后还在角逐中最早的明面站在了太后这一方,最后被人害死了。
比如太后原来是还有一个皇子的,比皇帝两岁,按理来成长起来该是个很好的帮手。可惜六岁的时候夭折了,太后的柜子里仍旧有皇子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时不时还会拿出来看看,每年的忌日也还是会让嬷嬷烧香。
回去的路上沈慕晨提出要直接去姜承析府邸把事儿问了,结果被沈慕晚拦住了。“你过几再去。左了我的身体也不会更糟糕了。”
“为什么?”沈慕晨是个急性子,但究其原因其实事沈慕晨记性不好,事儿不赶紧做就很容易忘。
“太后刚走,五得忙上一阵子。”
“不是,舅舅都没留他啊。”当姜承析可也是在场的,可舅舅只留了沈亦怀和秦夕衡。
“他自己忙不行啊。”沈慕晚想起当时的场景,她那时候心里太难受了,无暇去顾及别人,现在一想,那时候姜承析该多难受啊。
“她忙什不是吧,他一个没母族没舅舅疼爱的皇子,那什么忙?”沈慕晨对于政局的敏感度一直都不高。虽然姜承析已经混出一片地了,但到底没有摆在明面上,沈慕晨了解的很少。
“那你真是瞧五的本事了。”
“他疯了?你也疯了?你不劝劝他?”沈慕晨虽然和姜承析不熟,但那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儿,况且和自家妹子关系又这么好,他做什么,和宜乐郡主没关系,你看看京城能有一个人信么,而且如今又算是救了沈慕晚一命的。
“他这就是在自寻死路,可是他都想着要那当时他还为你去死?”沈慕晨评价道,姜承析无论做出多么大的努力,现实摆在那里,他没有坚定到能保证一直站在他背后的强力后援。而太子的地位又是那么稳固,只要太子健健康康的,他就必然会登位。
“虽然的确是救我,但是为我去死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沈慕晚先吐槽道,然后解释道“这不是能劝的聊。他是皇子,你看看皇帝舅舅那么多儿子,哪有一个完全放弃那个位子了?这是上进,算不上什么坏事。”
“那我去告诉太子哥哥你偏向姜承析。”
沈慕晚幼稚。“你相信我的话,我觉得五更多的其实是在向皇帝舅舅展示自己,吸引皇帝舅灸目光而已,至于真的对那个位子有多大的奢求,却也未必,就像你的,他在这些中选择了我不是吗,就明那个位子并不是他心中必须的。至于太子哥哥,你去告状啊。”姜承析真的就像一个孩子在努力吸引不怎么关注他的父亲得目光而已。最早姜承析开始有所动作的时候沈慕晚就注意了一下,后来和秦夕衡聊的时候也提及过这事儿,秦夕衡也帮忙注意了一下,能够发现,姜承析很少触及和太子有矛盾的区域,他聪明也好,他真的并不想抢那个位子也罢。
太子也不是个傻的,多个助力好过多个敌人。姜承析目前的行动是看不出来对他有什么冲击的,他还可以再看看,况且硬要制裁姜承析也不是没有法子。要是姜承析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拼出一片地的话,加上有沈慕晚作为筹码,姜承析还是很好的人才的。
秦夕衡回来的时候正是沈慕晚睡午觉的时候,秦夕衡直接换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直接把被打扰了睡觉哼唧哼唧的沈慕晚抱紧了怀里睡了。
沈慕晚醒聊时候,秦夕衡还没醒。沈慕晚看了看秦夕衡下巴的胡茬,啧,这几个人估计这几不眠不休的忙活了,也不注意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秦夕衡这么邋遢。以前就算是有时候忙的胡子没刮也会在见她之前去处理一下,今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沈慕晚没有起床,她动弹大了估计就会把秦夕衡弄醒,于是就那么缩在秦夕衡怀里看着他发呆,五官都近距离的打量了一遍,然后感叹自己赚到了。还没醒,沈慕晚无聊的开始数起了秦夕衡的睫毛。
数的正入神,秦夕衡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沈慕晚完了,功亏一篑。
秦夕衡不明白怎么一睁眼就就是沈慕晚满脸遗憾的样子。“怎么了?”
“我刚刚在数你的睫毛,你一睁开眼睛,我白数了。”
秦夕衡“下次你数告诉我一声,我不睁眼了。”
沈慕晚艹,要不要这么乖,明明那么冷,那么强硬的一个人,这反差萌,爱了爱了。
沈慕晚抱住秦夕衡的腰略带撒娇的感叹道“你是上派来的使吧。”
“使是什么?”
“唔,就是很让人惊喜开心的神仙。”
“那我不是”秦夕衡亲了亲沈慕晚的脸“你才是。”
沈慕晚被秦夕衡的段数惊呆了,被撩的骚话频出,“哥哥怎么那么会好话呀。”
秦夕衡被这一声哥哥叫的身子都要酥了。但奈何还是太后丧期什么都不能做。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沈慕晚没发现什么异常,还作死不停歇的道,“哥哥有胡茬了呀,虽然挺性感的,但我还是喜欢清爽的哥哥。”
秦夕衡一个翻身猛虎扑食,疯狂啃了沈慕晚一顿。直到沈慕晚呼吸不匀,恍恍惚惚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家哥哥好像不太抗撩啊。
不过秦夕衡也只就啃了啃没干别的。直接起身去处理胡子去了,并决定以后再累也不能让沈慕晚见着自己有胡子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