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客栈灯火全熄,只有地下的暗室还留了盏豆大的烛火。
“哎呦呦,我的王爷,您怎么正眼都不给我一个?您可知,几月未见,婉儿可想煞了您呢!”
跟白天不同,此刻的老板娘正披着一身薄透的轻纱窝在刘湛怀里。
一只玉手轻轻描绘刘湛侧脸,让男人血脉喷张的身材在轻纱下面若隐若现。
刘湛一把拉下她的玉指,冷笑道:“本王看你是想念本王的马鞭子了吧,隔段不抽你,你就兴风作浪。”
老板娘身子一僵,勉强笑道:“王爷说笑了,婉儿乖的很,什么时候兴风作浪了?”
刘湛一把将她推倒在脚边的波斯地毯上,厉声道:“若本王不是知道风声,急急赶来,那纪烟雨早被你弄死了吧?”
老板娘就势在地毯上滚了滚,玉臂撑起下巴,摆出个请君采撷的姿势,媚笑道:“王爷明鉴,婉儿人微言轻,宫中那位主子发话,婉儿怎敢不听啊。”
刘湛黑着脸,沉声道:“为什么不来报本王?险些误了本王的大事儿!”
老板娘娇笑一声。
“见紫玉令不从者,诛杀务尽,这可是当年王爷立的规矩,婉儿要是不从,只怕立时就教暗卫杀了呢,今天如何能活着见王爷?”
见刘湛嘿然不语,老板娘又蹭过来,抱住了刘湛的靴子。
委屈道:“同是萧氏女,她在宫中作威作福,我却在这乡下受苦,好不公平啊,王爷,要不,王爷你也心疼心疼我,让我挪挪窝?”
刘湛啐了一口,“本王看你与那裴元启你侬我侬的,你就随了他去就完了,何必来找本王?”
萧婉儿“咯咯”娇笑,“那就是个呆子,老娘耍弄他玩儿呢,原来王爷竟是吃他的醋了吗?”
刘湛轻轻踹了她一下,萧婉儿握着小嘴,越发笑得花枝乱颤。
“原来王爷也有吃醋的时候,王爷除了心仪纪小姐,可有喜欢我一星半点儿?”
刘湛不悦道:“谁告诉你本王心悦她的?”
萧婉儿疑惑道:“既是那人的意思,自然是因为王爷喜欢纪小姐,那人才要斩草除根啊!”
刘湛怒道:“混说!只知道坏我大事,本王怎么会喜欢纪烟雨?”
萧婉儿低头寻思良久,小心道:“这是那人亲自传信与我的。”
刘湛皱眉道:“这事你不用管,你只须知道,纪烟雨有用,动不得的!”
“何况她现在可是国师弟子,你们做的不干净,很可能会被永定侯府和玄真抓住线索!到时候,便是本王也难全身而退!”
萧婉儿娇笑了一会儿道:“那纪小姐可是个少见的美人儿,王爷难道不动心吗?”
刘湛冷笑:“本王是凡夫俗子,消受不了这么多美人恩。”
萧婉儿眼睛一亮,趁势爬上了刘湛的膝头,轻轻把刘湛的双手埋在自己胸前,“王爷不如先消受消受我这个美人儿?”
刘湛不动,只抬头看了眼旁边儿春凳上放的马鞭。
萧婉儿会意,忙爬过去取了马鞭,双手呈给刘湛,犹豫着娇声道:“却不知,婉儿今日伺候的是哪位王爷呢?”
听闻此言,刘湛脸一黑,一脚踹倒萧婉儿,抢过马鞭就狠狠地抽了她几下,萧婉儿身上的薄纱立时被抽烂,露出斑驳的伤口。
萧婉儿痛苦地呻吟出声,却还不忘露出笑容,“看来,婉儿说错话了,王爷又要好好调教婉儿了。”
刘湛用脚尖挑开她身上破烂不堪的纱衣,居高临下。
“所以,你要认清主人是谁,不要再随随便便惹本王生气。
…………………………
群星暗淡,天将破晓。
刘湛一把拉下勾在他肩膀上的玉臂,起身穿衣。
身后的女子蛇一般缠上他赤裸的后背,“这么早就起了,何不再躺会。”
声音暗哑不堪。
刘湛迅速穿戴整齐,又从地毯上捡起靴子套上,看都没看身后女子。
萧婉儿嘟着嘴气道,“难道婉儿就这么入不了王爷的眼吗?”
刘湛起身,回头看着女人。
女人白嫩的身上青青紫紫,有的是鞭痕,有的是欢爱的痕迹,配上委屈巴巴的神情,真真是极品,想这世间少有男子能抵挡这种诱惑。
刘湛摸了摸下巴,肃然道:“萧婉儿,从今天起,你不必听命于她了,本王给你指派个新任务。
萧婉儿眼睛一亮,“只要让我离了这荒山秃岭,哪里我都愿意去!”
就见对面的刘湛忽然侧耳,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反倒坐回椅子上,靴子尖碰了碰萧婉儿,“好了,你先下去,以后再说。”
萧婉儿满脸疑惑,但并不敢问,只得合拢衣裙,匆匆离去。
那豆大的烛火闪了一闪,刘湛对着空荡荡的斗室厉声道:
“你在裴、纪两家面前让我出尽了洋相,你可满意了,闹够了就回京去,不要再给我添乱!”
半晌,斗室里响起个轻佻的声音,“被关的久了,我出来透透气不行吗?”
“那就别处转转,窝在这里看什么?很有意思么?”
那个轻佻的声音渐冷,“你在这儿软玉在怀,我却要干看着,我在想,这是个什么道理?”
“什么道理?天命就是道理!做好你的本分,要是哪天做不好了,我怕你会怀念现在的日子。
豆大的烛火“倏”的熄灭,斗室陷入了一片黑暗……
…………………………
官道上,数十个家丁护卫拥着两辆豪华马车缓缓前行。
“小姐,你摸摸,这个软垫靠着好舒服,哎呀,这里面放的什么呀?是棋子哎,还是整套黑曜石的棋子呢!”
“青儿,你少说两句,也别到处乱翻,这是王爷借我们的马车。”
“借用的意思是暂时归我们支配,难道不是?哎呀,这边还藏着好几盒点心呢?长生,你要不要来点?”
纪烟雨一捂脸,自己这个丫头太活泛了,简直没眼看。
她隔着帘子向外望去,只见刘湛和裴元启一前一后,正骑着马随马车缓缓前行。
刘湛是一身紫色锦袍,金簪束发,手握马鞭,潇洒倜傥。
裴元启一身青袍,不时向自己马车方向瞟上一眼,眼含关切。
“小姐,你看什么?是不是在心里评判裴公子和晋王谁长得俊啊?”青儿不怀好意地笑道。
“胡说什么?越大越没了规矩!”
青儿一撅嘴。
“奴婢就是觉得裴公子对小姐挺好的嘛!那天小姐遇险,他可是第一个上马的,咱家的车夫都没有他快!裴老夫人一直唤他也没唤回来!”
纪烟雨看着那道天青身影,却没有说话。
“那个晋王吧,就是处处透着奇怪,小姐你不觉得吗?还是宫里的贵人,都是这样喜怒无常啊?”
纪烟雨看着身边的长生一边吃点心,一边还不忘抱着刘湛给他编的小狗,眼色一暗。
“砰砰!”有人拍打车壁,纪烟雨慌忙抬头一,眼前是刘湛忽然放大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