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从床离开,去到外面换了一套暗金色的长裙,宽大的领口呈V字形露出白皙的肤色,长发被简单盘起用一根木簪别在脑后。
我依旧像个全身瘫痪的人躺着,出于好奇开口问道:“你要去找她?”
“当然,我是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就算身体不在,意识也要永远为我所有。”
“我觉得她不会同意你那么做。”
莫娜瞪大眼眸反问道:“我会在意她的想法吗?她早就预料到我要干什么,所以才跑到这种低级物种的星球生下你。”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
“是的,等我收拾完她,下一个就是你。”她说完拽起我的右手手腕,我感到一阵酸麻,身体似乎被按下了恢复键,有了些活动的知觉。
但是由于太多天没有运动,肌肉都变得松弛,双腿很难站稳。
莫娜搂着我的腰把我拖出房间,她为我换漂亮的新衣,简单梳洗,开着她的跑车驶离这座被扭曲空间隐藏起来的房子。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里尝试着动动手指和关节,元素慢慢在体内生效,我知道自己很快会好起来。
飞驰的汽车穿行在城市的公路,我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见过这繁华的景象,可惜仍是夜晚,看了眼车的时间显示,21:22分。
“莫娜,能放过我爸和古玉春吗?”
她侧脸瞥了我一眼问道:“你在求我?”
“嗯。我战胜不了你,所以求你放过他们。”
“好,给你一个选择,你父亲、妈妈和你先生,只能救一个。”
她的问题着实难住了我,这简直是死亡之题,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无法接受。
我抽动嘴角苦笑了一声说:“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都要。”
跑车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抵达了浊清堂门前,随着她猛打方向盘,整个车身在地来了个180度旋转,稳稳停住。
她推开车门的一刻说:“我成全你,让你们在我的领域中获得永生。”
果然够狠,我们要不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认,或许真的能成为家人。
莫娜打开我这边的车门掐着我的后颈从车里拽了出去,我的两条腿多少有了些知觉,踉跄的跟着她走向红漆大门。
她一抬手,两扇厚重的门板应声崩坏,随着一阵飞尘摔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
院子里很快跑来很多人,我一看都是古玉春培养的那些孩子。
“带我去找她,不然我让这些人类小孩全都死掉。”
“我知道。你们!!都让开!!!”我大声喊道,孩子们的眼里充满困惑,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冲到我们面前。
我急的大叫:“我以古老师的名义让你们躲开!!!如果不听等他康复就会把你们送回福利院。”
这句似乎还挺有用,孩子们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
学堂里面又跑出来一拨人,我看见李风逸,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借着庭院里幽暗的灯光看清他的容颜,他瘦了很多,脸色十分不好。是因为我的离开又让他遭罪,我的心好痛。
“老公···别过来。”
“小雨!!”
“付景轩!!你拉住他,别让他靠近我。”
付景轩还算理智从身后控住李风逸的手臂,不让他冲动。
“老公,我不会有事,你再坚持一下,很快我就能回到你身边。”
莫娜掐着我脖颈的手加大力度,我觉得脖子都快要折掉了。
“你别伤害小雨,我可以做你的人质。”
“人质?她只是来为我带路。”
莫娜继续控制我沿着庭院里的长廊向后面走去,周围聚集的人员越来越多,但大家都保持安全距离,跟随我们往藏有通道的小屋走去。
走下台阶到达实验室,通亮的走廊尽头是一道道严密的大门,莫娜根本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她暴力的用左手持着的水刃短剑劈开每一道门。
我深深怀疑她的这件武器是不是可以做到削铁如泥。
在最后一扇门前停下,她抬头注视着冰冷的金属门,说道:“我已经感觉到她了,你没有骗我,她果然还没离开。”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骗你?”
“因为人是最不可信的一种生物。”
她的偏见我很难纠正,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可怕的事,这让我感到不安。
当最后那扇门被打开时,我愣住了,只见容器内不见那些蓝色的微光,圆柱形的另一端是敞开的。
莫娜警惕的环顾四周,我们挪动脚步来到房间的中央,突然一阵风从背后传来。
她松开我将我推到一旁转身持剑抵挡。
我被摔在地惊恐之余急忙察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间的角落站着两个人,是妈妈和天芒,天芒用天人石里的能量攻击了莫娜。
这难道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引她到来,然后毁灭她的圈套吗?
“雨儿!过来妈妈身边。”她张开双臂,希望我趁着这个机会去到她面前。
我该相信她吗?为什么我会犹豫···
看着门口已经赶到这里的风逸和付景轩,我选择跑向他们,莫娜发现我的举动,用右手释放的能量将门口的棚顶炸碎,阻断了我离开的可能。
这样也好,一家人就该完完整整,死也要抱团。
天芒和莫娜都是操控意识的高手,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分别制造了两个由无数意识组成的能量球。
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球体碰撞的一刻大家都被卷进混沌的空间。
“雨儿,帮助妈妈战胜你姐姐,她的存在会让这个宇宙走向灭亡。”
我抬起头努力睁开双眼,看见妈妈就在面前,她伸手将我搂在身前,好怀念这感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得到她的爱。
“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生活吗?”
她抚摸着我的头顶,语气温和的回道:“雨儿,你长大了,需要明白有些生命是美好的,而有些生命只会带来灾难,我也不想做这样的选择,但是到了不得不去做的那一刻,就必须承担痛苦。”
“我该怎么做?”
“把你的身体借于我。”
我审视她的面容,突然感到很害怕,我不想往坏的方面想,可我无法说服我自己。